週末,雲朵朵從公司提早離開,離下班還有兩個小時,她就悄悄地跑路,坐上車去了鄉下,探望父母。
這是她在被介子微騷擾一夜之後,制定的計劃,週四介子微在她的好言相勸下,終於沒有爬到她的牀上,但是她也因爲要防狼,一夜都沒有怎麼睡好。
房門用了拖把頂住,窗戶鎖定,雲朵朵知道如果介子微真的想進她家,她這些小兒科的防備措施,毫無用處。
坐在通往鄉下的汽車上,雲朵朵脣角高高翹起,想起今天下班兩條尾巴等不到她,介子微去了她家裡找不到她的情景,心情格外地好起來。也許是因爲這幾天羽格公司都很安靜,也許是因爲要見到父親,雲朵朵笑顏如花。
狼,看你還能有什麼辦法騷擾我?
想到介子微發現她離開去了鄉下的臉色,雲朵朵忍不住笑彎了腰,這不是她不厚道,她是擔心夜夜被介子微爬上她的牀,就算她在堅貞不屈,早晚也有失手被狼吃掉的時候。
一個空蕩蕩的家,扔給介子微,讓他在這個週末,華麗地把她的家變成狼窩吧。
不信介子微有一個那麼好的房子,會願意留在她這個貧民窟裡面生活,恐怕發現她不會回家以後,會冷着一張萬年冰山的臉,離開她的家果斷回去醫院吧?
雲朵朵想象着介子微發現這件事真相後的臉色和表情,還有態度,不由得沮喪起來。
說起來那可是她的家,她的閨房和牀,憑什麼要讓給流氓狼?
好歹房證上,寫的也是雲天青的名字,卻要被逼到放棄大好的家,爲了躲避介子微逃路到鄉下去。
問題是她不能永遠留在鄉下,留在父母身邊,週日晚上必須趕回來,週一回到公司上班。等她回來以後,仍然是一個人回家,怎麼去對付那隻被她激怒的狼?
想到這裡,雲朵朵的心提了起來,介子微的狼心眼可不是一般的小,不知道已經給她記了幾筆賬,在那個只有介子微知道的賬簿上。
這筆賬,是絕對不會含糊的,她握住手機瞪視手機,恐怕用不了多久,介子微的電話就會打過來。
雲朵朵果斷地關機,不去管以後的事情了,讓芥末去抓狂吧,現在不能把芥末拌涼菜,做湯,她真是太仁慈了。就該趁狼之危,抓住介子微傷重無力的機會,好好虐那隻狼纔對。
她錯過了最好的機會嗎?
糾結的雲朵朵,從車窗中看着擰成麻花的秀眉,果然心軟是做不了大事的!
她可以預料到,介子微絕不會對她沒有趁機虐他而表示出半點感激,只會在他的個人賬簿上,給她記下一筆筆糊塗賬,只有狼才明白的賬,外加比高利貸更高,更狠,更黑的利息。
明明是那隻狼潛入民宅,爬上了她的牀,憑什麼是她欠了他很多?
她到底欠那隻流氓狼什麼?
悲催的日子,從遇到流氓狼開始,墨菲轉世的介子微,對她糾纏不休!
雲朵朵輕嘆,似乎她該習慣了被介子微糾纏騷擾的日子,忙碌而緊張,悲慘而充滿意外。或許她早就該習以爲常,未來很久都將在這樣的生活中掙扎。
介子微會娶她嗎?
是不是嫁給介子微之後,欠介子微的賬,就可以一筆勾銷?
雲朵朵被她的這個想法嚇了一跳,撫摸着手指上的鑽戒,這枚鑽戒貌似太華麗了點,被某些嫉妒的人說成是假的。這樣也好,不用擔心會丟掉,這枚鑽戒,不會真是假的吧?
她忽然這樣想了一下,失笑低頭盯着鑽戒,如果是假的就好了,起碼她心裡不用有這麼大的負擔,患得患失。
也許她真的該去首飾店或者金店,驗證一下這枚看上去被別人說貌似玻璃製品的鑽戒,真實程度有多少。她不像母親方心怡那樣在意一枚彩鑽的價值,但是聽雪若那個丫頭說,彩鑽比普通的鑽石貴重百倍。
普通的鑽石在雲朵朵的眼中都屬於該遠離的奢侈無用品,她寧願在街邊買一個塑料珠子的手鍊,或者傳說中的瑪瑙戒指,只有幾塊錢十幾塊的那種,也不會對鑽石這種東西多看一眼。
或許是因爲她的性子中多了幾分女子少有的野性,或者是因爲她自幼練武,不愛紅裝愛武裝。
雲朵朵對備受所有雌性青睞,瘋狂癡迷愛戀的首飾,很沒有興趣。
耳上無環,無釘,脖子上無項鍊,手腕上沒有手鐲手鍊,手指上本來也是沒有任何東西的,現在有着介子微硬給她套上去,用了威逼、恐嚇、拐騙等手段,套上去的一枚不知道真假的彩鑽戒指。
她忽然想起來,下次母親再盯着她這枚戒指看,她就說到金店鑑定過,鑽石是假的。
好吧,她又不厚道了,都是被介子微那隻流氓狼給帶壞的!
“頭,沒有看到嫂子,羽格公司的人都走光了,我給嫂子打電話,手機關機。我給辦公室打電話,沒有人接,我進去看過,市場部都關門了,嫂子失蹤了。”
大尾巴有些鬱悶地在手機裡面,向正華麗躺在雲朵朵牀上,等着妞兒回來送上牀的介子微彙報。
“我提前了二十分鐘到的羽格大廈,羽格公司的人說嫂子今天有事情,提前兩個小時離開的公司。”
介子微握住手機的手一緊,雙眼眯起危險的弧度,那隻藏羚羊又偷偷跑路嗎?
她能跑到什麼地方去?
“我確認過,嫂子提前兩個小時離開,沒有回過公司,手機關機,這種情況應該是飛了!”
兩條尾巴,低頭爲介子微默哀三秒鐘,據說這隻迷糊的藏羚羊,不是第一次放頭的鴿子,貌似以前就放過頭的鴿子。
他們是該爲頭默哀,還是該爲那隻偶爾兇猛到讓他們心臟難以承受的藏羚羊,深深表示同情和默哀?
敢放他們頭鴿子的女人不是沒有,只有雲朵朵一個而已!
敢放了介子微鴿子幾次的女人,仍然只有雲朵朵一個!
他們可以想象,未來他們那個有仇必報的頭,絕不會放過雲朵朵幾次的囂張,尤其是這一次,估計那隻藏羚羊徹底惹怒了他們的頭兒。
“跑路,很好!”
介子微掛斷電話,躺在雲朵朵的牀上,牀上有着她身上好聞輕淡的味道,鑽入他的鼻孔。
一根秀髮被介子微拿在手中,潤滑帶着一抹涼意,纏繞在介子微的手指上。似乎他已經收集了很多根雲朵朵的秀髮,爲什麼他忽然會對女人的頭髮感興趣,而且還是掉落的頭髮?
他的迷羊羊,會跑到什麼地方去?
凌雪若家裡?
不,不可能,她只會去一個地方。
脣角微微翹起,我的迷羊羊,你休想能逃過我的手心!
一分鐘之內,介子微鎖定了雲朵朵該去的地方,鄉下,去看望她的父母,陪父母度過一個閤家團圓的週末。
好一個迷糊妞,學會算計他,用陰謀了!
是跟他學的嗎?
介子微揉着額頭,妞學壞了!
幾個電話從介子微的手機中撥打出去,很快就確定了,雲朵朵此時正坐在某一輛通往鄉下的長途客運車上。
雲朵朵疑神疑鬼地看了客車上的售票員幾眼,爲什麼這個售票員忽然盯着她看了半天,似乎在搜查通緝犯的樣子?
售票員是在接到一個電話之後,才用這種眼神在車子裡面搜尋的,他的目光在雲朵朵的身上繞來繞去,上面看了幾眼,中間看了幾眼,下面再看了幾眼,鎖定目標後悄悄在手機裡面做出肯定。
介子微繼續揉着額頭,早已經給那個迷糊妞裝一個跟蹤定位裝置,只是他現在躺在雲朵朵的牀上,沒有開動接收的裝置,也沒有必要那樣做。
“頭,要我去調查嫂子去了什麼地方嗎?我已經派人去看凌雪若的家裡,有沒有嫂子的蹤影。”
“你以爲她會去什麼地方?”
“有可能去了凌雪若家裡蹭牀,凌雪若是嫂子最好的朋友,也有可能去旅店開房,我很快就能查出來。”
“你是怎麼當特警的?我不記得特警培訓有幼稚園!”
介子微氣哼哼地掛斷電話,這條小尾巴,真是一個小白,竟然沒有想到雲朵朵會去什麼地方,真是一條廢物尾巴!
大尾巴手中的手機不停地忙碌着,終於在小尾巴表錯了情,正在用力向車窗上撞頭的時候,搞定了雲朵朵的行蹤。
“頭,嫂子肯定是去了鄉下看望她的父母,現在應該還沒有到,我是不是要開車趕過去,把嫂子請回來?”
介子微撇撇嘴,纔想到雲朵朵會去鄉下,大尾巴也夠遲鈍的,估計這個小子肯定是找了許多門路才調查到雲朵朵的行蹤,身邊這兩條尾巴對他的忠心程度毋庸置疑,就是腦子不夠好使。
兩條尾巴一起鬱悶用力撞牆,他們的腦子一向很好使的好吧?
所謂的不好使遲鈍,小白,只是在和介子微這種堪比電腦的腦子相比的時候,纔會顯得宛如笨重淘汰的機器,不夠轉。
頭,您以爲誰都能跟您這種非人類媲美嗎?
小尾巴嘀咕了一句,被手機那邊悠閒躺在牀上的介子微聽到:“小尾巴,你再說一遍,我沒有聽清楚!”
“頭,您英明神武,英俊瀟灑,嫂子太沒有眼光了,怎麼捨得您去鄉下,一定是最近發生了太多事情,嫂子腦筋有些混亂。我這就過去,把嫂子給您請回來,送到您牀……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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