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溟沒有躲開,一動不動的,任由宗淵揍了自己這一拳。
他沒有留餘力,袁溟甚至有兩秒的眩暈,撞擊在牆上,骨頭裡都是冷冽的刺痛。
然而痛楚,讓他好受了許多。
從南景泓躺在這張牀上開始,他就一直站着,就是等待着,宗淵的這一拳頭。
少爺的傷,是替他受的,如若不是他輕敵自負,也不會大意沒有發現敵人的暗算!
自責與愧疚,在短短的時間裡,已經快將這個錚錚鐵骨的高壯男人折磨瘋了!
袁溟多麼想懲罰自己,傷在南景泓身上十倍的痛苦加諸在他身上,他都無所謂。
可現在少爺沒有甦醒脫離危險,他怎麼敢隨隨便便受傷,置他於不顧!
袁溟面如死灰,接着被宗淵掐住脖子壓在牆邊,也沒有任何反抗。
宗淵一雙眼都被憤怒和生氣染紅了,“少爺如果有什麼三長兩短,我定要你陪葬!”
“放心,就算你不動手,我也不會讓自己獨活。”袁溟同樣了冷硬說道。
“呵。”兩人瞪着眼,不分高下,對峙片刻,宗淵甩開了他。
兩人平時關係和睦,但是一旦關乎南景泓,誰都不會輕易心軟。
重新走到牀前,看着南景泓虛弱的模樣,宗淵悲痛。
“醫生如何說?”
“受傷不重,但是失血過多,還是老問題。”血型配對不上,無法輸血,否則也不會演變的這麼嚴重。
宗淵立即說,“我把少夫人帶過來了,她能給少爺輸血。”
袁溟吃驚,“她人呢?”
“就在樓下。”
說着,宗淵轉身往外走,作勢要去帶人上來。
袁溟急忙攔住他,“別衝動,現在少爺傷勢剛穩定,還不至於到一定得輸血的程度。”
“你什麼意思。”
“宗淵,你沒有經過少爺同意,直接把少夫人帶過來,如果少爺醒來知道你的決定,他會怎麼想!”袁溟非常不贊同他的做法,“那是少夫人,也是我們的主人!”
“她本來就是老爺選來爲少爺輸血的,否則,你以爲老爺爲什麼讓她當少夫人?”宗淵語氣匆匆,“現在少爺受傷,當務之急就是讓他安然康復。”
袁溟卻是板起臉,“少爺對少夫人的態度你比我清楚,她是不是隻有一個作用,輪不到我們這些下屬來決定。”
宗淵冷着臉,頓時說不上話來。
“醫生們都在旁邊房間休息,你我今晚守夜,只要有情況,再做決定不遲。”
袁溟走到宗淵面前,伸手壓住他的肩頭,無比嚴肅,“我比你更想讓少爺安然無恙,不然我這輩子都會愧疚難安!”
宗淵看了袁溟一眼,隨後回頭看着牀上安靜的南景泓,緊繃着面色,不再多言。
……
夜色過去,晨曦暖陽緩緩照耀了整片莊園。
和煦的光照入房間,灑在牀上,帶來幾分生機。
光線漸暖,牀上沉睡的男人,終於有了反應,眼皮下的眼珠轉動,片刻後,睫毛煽動,睜開了眼。
所有的光華,瞬間籠入他的眼眸之中,凝成了深黯深處的一抹明亮。
“少爺!”
兩人齊齊上前,歡喜呼喚。
南景泓臉色依舊帶着虛弱的蒼白,適應光亮後,他撐着手坐起來,推開他們幫忙的手,“宗淵,你怎麼在這裡。”
袁溟說,“屬下怕有意外,於是通知了宗淵。”
宗淵接着便將過來的事情同南景泓道出,自然也沒有忽略,自己衝動下擅自將舒念晨帶來的事情。
而聽見這三個字,南景泓的臉色陡然一變,目光凜凜看向宗淵,“你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