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金卡卡又是個急性子,得不到答案,心裡就跟火爪子撓着似的,燒心!
她生悶氣一會兒,又重新捲進了被窩裡,蚊子似的,在朗末臣耳邊嗡嗡不聽。
“你快點說,說完就可以睡覺,快點說啊。
男人不爲所動,繼續閉眼休息。
金卡卡氣急,“就一句話的事情,朗末臣,你是不是心虛所以不敢說!“
她氣急敗壞,又無可奈何的嗓音,委屈中夾雜着撒嬌意味,羽毛般,拂過了朗末臣心頭。
她嬌嗔喊了他的名字,“朗末臣!”
這一次,朗末臣睜開了眼。
他並未看向她,而是平靜的望着天花板,淡淡的落下一句,“你若是信我,就不會堅持要這個答案,若是不信,我說出來,在你心裡,又值得多少分量?”
一句話,成功讓金卡卡安靜了下來,心田間,那波鏡面的水湖,已經被投擲下石子,皺起圈圈漣漪。
而朗末臣已經再次閉上了眼,彷彿真的是累極了,沉沉睡去。
靜靜地看着男人俊美無儔的睡眼,金卡卡整個人都安靜了下來,身上所有的躁動和急迫,都褪得一乾二淨。
好半晌,她也跟着在朗末臣身邊躺下,嗅着他身上的味道,與他一同睡去。
昨夜缺失的睡眠,現在重新寵幸了他們。
……
金卡卡醒來的時候,是聽見有人在低聲說話。
她動了動眼睛,發現自己眼皮子很沉,費了不少力氣,才睜開眼,看見光亮。
她一動,被她壓在身下的人也跟着一動。
金卡卡擡起頭,與那雙寒冰般的雙眸對上。
“你醒了啊?”她驀地想到,“你的點滴——”
後面,朗淼鬱悶的說,“針頭早就拔掉了,少夫人,還好您沒說您是進來照顧少爺的。”
要不是他們這些人在外面提防着,算着時間進來,不然朗末臣這都打進去多少空氣了??
金卡卡被說的羞愧低下了頭,心裡也滿懷愧疚。
她瞅了眼朗末臣扎針的手背,上面有些青腫,估計也是睡覺一直被她壓着,沒辦法改動作,才弄出來的。
爲此,她心裡更加難受了。
看了金卡卡一眼,朗末臣警告的目光掃過朗淼,示意他適可而止。
朗淼識相閉上嘴。
金卡卡從牀上下來,還發現自己嘴角溼漉漉的,腦袋一沉,趕緊伸手去摸剛剛自己燙的位置,果然,朗末臣的肩膀上,殘留着她的口水……
金卡卡臉上的熱度燒的更紅了,那麼強烈的感覺,自己留在這裡,就是丟臉和惹麻煩的。
“我先回……”
她剛開口,朗末臣就咳嗽了起來,像是很辛苦的樣子,男人咳嗽的動作特別大,金卡卡已經隱約聽見了他喉管裡有什麼要洶涌出來的聲音。
金卡卡忙上前,“你別咳太用力,水,我給你倒水喝。”
金卡卡倒了水,急忙捏着吸管遞到了朗末臣的嘴邊,眼巴巴望着他,“快喝水。”
看着她着急擔心的模樣,朗末臣又咳了一聲,這纔不緊不慢的張開了蒼白的脣,含住了吸管。
金卡卡俯身,溫柔的提醒着,“喝慢點,彆着急又咳嗽了。”
一說完,男人就嗆着,又咳嗽兩聲。
金卡卡着急的眼都紅了一圈。
一直站在牀尾旁觀的朗淼默默擡起了頭:他不應該在這裡……
正文 第2026章 第二千〇二十四章 什麼糖衣炮彈閃瞎眼的畫面,我都扛得住
金卡卡說要離開,但終歸是放心不下‘虛弱’的朗末臣,留在了病房裡。
儘管她知道,有這些醫術高超的醫生護士們的看護,她根本沒什麼作用,但是不能親眼守着他,看着他,心裡總是難以放下的。
朗末臣高燒引發肺炎住院的事情,在朗末臣的授意下,瞞住了家裡人,但是他一病倒,公司裡的事情總要找個人來接手,是以清閒了好長一段時間的蘇遠之,終於找到了幹活的機會。
一聽說朗末臣病的住院了,蘇遠之簡直高興的不行,打了電話不到三十分鐘,就飛車來到了醫院。
朗淼等人守在病房門外,聽見皮鞋噠噠踩在瓷磚地板上的聲音,再瞧見蘇遠之那副騷包的打扮,幾人不由自主嘴角抽搐。
“蘇少爺。”
蘇遠之懶洋洋的擺手,帶着幸災樂禍的笑容,鳳眼往病房門一瞟,“我哥在裡面?”
“是的。”
“嘖嘖。”蘇遠之摸摸下巴,“我一直以爲我哥的身體是鐵打鋼造的,沒想到這陣子動不動就生個病什麼的,可真是奇事。”
朗淼心裡無奈嘆了口氣,見蘇遠之興致勃勃,想着進去裡面一探究竟的樣子,好心勸道,“蘇少爺,這種時候,您還是別進去了……”
“哈哈,放心,我又不是單身狗,裡面什麼糖衣炮彈閃瞎眼的畫面,我都扛得住。”蘇遠之表示同情,在朗淼肩膀上拍了拍,“再說了,我哥難得生個病什麼的,我不進去湊個熱鬧,太浪費了。”
再次心塞的朗淼:“……”
蘇遠之哈哈的笑着,敲了下房門,直接走了進去。
……
病房裡,金卡卡就坐在病牀邊上的位置,手裡端着小果盤,一塊又一塊的給朗末臣叉着水果吃。
蘇遠之一進來,就看見這一幕,笑容更歡,“哥,嫂子,恩愛啊。”
金卡卡回頭,“你怎麼來了?”
蘇遠之不客氣,直接在斜對面拉開一張椅子坐下,“我哥生病啊,我這個當弟弟的,當然要來看望看望,有什麼需要的,我也好幫忙啊。”
朗末臣面無表情睨着他,“有心了。”
蘇遠之自豪的說,“那當然,我們多好的兄弟,你有事,我當然要幫忙了。”
說着,這傢伙一屁股擡起來,直接走到金卡卡身邊,一把撈過她手裡的果盤,笑嘻嘻的說,“嫂子你也累了,這種事情讓我來。”
金卡卡:“……”
朗末臣:“……”
見蘇遠之這麼殷勤的,金卡卡也不好意思駁了蘇遠之表現的機會,只好讓出位置,“那你給他喂,剛發燒,補充點維生素對身體好。”
“好好。”
“那你們聊,我出去走走。”金卡卡很識相的讓出位置。
待金卡卡一離開,蘇遠之裝模作樣的,插着一塊雪梨往朗末臣嘴邊送,“哥,張嘴啊。”
對着蘇遠之這張欠扁的笑容,朗末臣眼中危險的冰峰迸進,“滾。”
蘇遠之嘿嘿一笑,趕緊坐起身體來,溜到了旁邊,自己開始吃起水果來,“真甜,肯定是嫂子親手切得,真好吃。”
正文 第2027章 第二千〇二十五章 他這是自己來找虐的?!
病房裡的寒冰,都快要將人給冰住了。
好在,蘇遠之會收斂,慢悠悠收起了那副吊兒郎當的笑容,擺正了姿勢,“哥,只能說你這次兵行險着,效果很不錯,現在嫂子是不是特別離不開你?我看她出去的時候,一步三回頭的,眼神特別捨不得呢。”
朗末臣不看他,儼然是沒有任何的耐心,“沒事就滾。”
“別介,我來見你,肯定有事啊。”蘇遠之又吃了幾塊蘋果,嘴巴砸吧砸吧的嘎嘣脆,“你之前不是讓繼續查那個秦釗嘛,我今兒剛好得了個消息。”
朗末臣重新回過頭來,看向了他。
蘇遠之得意的笑,“你猜怎麼着,原來秦釗回來國內之後,就一直沒有跟國外的父母姐姐聯繫,之前我也和你說了,他們家在國外,全都破產了,窮的要死,秦釗能順利讀完大學,那都是朋友和學校幫襯的,他家裡這個情況,就是一直等着秦釗大學畢業了出來,找個不錯的工作,養活全家人。”
“但是秦釗一回國,不僅沒找工作,也沒給家裡人聯繫,他們家裡人着急啊,因爲秦釗沒有把錢給他們,他們都快熬不下去了,現在到處讓國內的朋友們打聽秦釗的下落。”
說到這裡,蘇遠之嘿嘿的笑,“哥,這可是個好機會啊,我算不算給你幫了個大忙?”
朗末臣沉吟,“你讓人去辦,我要儘快看到效果。”
“喂島爺,你都不打算誇獎我一下?”
蘇遠之剛說完,朗末臣就擡起手,按響了牀頭的按鈴。
緊接着,金卡卡和朗淼等人立即衝了進來。
金卡卡是最快衝到牀邊的,那張好看嬌豔的臉上,寫滿關心和擔憂,“怎麼,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朗末臣微微擡起手,指着蘇遠之,“他吃了我的水果。”
衆人:“……”
臥槽??
島爺,您這是在告狀嗎?
這麼小委屈的語氣是腫麼回事!!
然而當衆人雷倒之時,被關心則亂矇蔽了雙眼的金卡卡,毫不猶豫直接朝着蘇遠之走了過去。
一把奪過果盤,金卡卡痛心疾首,“虧我還以爲你是真的來關心朗末臣,沒想到你居然趁着我們不在,欺負他!”
“我……”
“這樣對待一個病人,有意思嗎!就算平時朗末臣老是壓榨你,你不滿意,那也要明着來,哪有那你這樣背後坑人的!蘇遠之,我真是看錯你了,沒想到你是這種人!”
被噴一頭的蘇遠之:“……”
義正言辭教訓玩蘇遠之,金卡卡回到了牀邊,又換了一副溫柔的聲音,“還想不想吃水果?”
“他吃過了。”
“沒事,我重新給你弄。”
“好。”
再次受傷的蘇遠之:“……”
我去,這什麼日子,他這是自己來找虐的?!?
不幹了不幹了!玩不起,他還躲不起麼!!
暴走的蘇遠之氣呼呼的往朗末臣那邊一瞪眼,炸炸呼呼的離開了病房。
朗淼等人幽幽的又退了出去:都說了,現在這種情況,他們不適合在房裡。
正文 第2028章 第二千〇二十六章 怎麼還時時刻刻想着坑人呢
下午快晚上的時候,朗末臣打了最後一支退燒針,一直持續的低燒,終於是退了下來。
但是醫生臨走前交代,還是需要好好照顧,免得病人重新燒起來,再次感染髮炎什麼的,讓金卡卡依舊提心吊膽。
照顧了他吃晚餐後,朗末臣的電話就響了起來。
金卡卡看了一眼,擔心的看着他接起。
朗末臣放低了聲音,像是刻意在營造低聲,沒有泄露出太多的虛弱和無力。
“媽,有事?”
“你感冒好點沒?你和卡卡是怎麼回事,爲什麼都不接電話,卡卡的手機還直接關機了?我打去酒店,都說你們不在,你們人在哪兒?”
朗末臣開的是揚聲,雲沐沐的詢問,金卡卡是聽得一清二楚。
她下意識咬着脣,正想跟雲沐沐老實交代一切,朗末臣先一步開口。
“我們去了外市,住一晚就回來。”
金卡卡握緊了手。
那邊雲沐沐恍然大悟,隨着曖昧的笑,“哎喲,過兩人世界呢?好好,你們多玩玩,小哭包這邊有我們,不過明天就得回來了啊,孩子總得吃飯呀?”
“嗯,明天早上就回去。”朗末臣往金卡卡那邊看了眼,“媽,我先掛了,卡卡還在睡覺。”
“嘿嘿嘿,你別累着她,她這纔剛生完孩子沒多久呢,咱們不着急要二胎,過個幾年再說都不遲。”
邊上偷聽的金卡卡已經被雲沐沐給調侃的臉紅耳赤。
沐沐阿姨可真是……
“知道。”朗末臣完全不爲所動,簡單就結束了通話。
金卡卡感覺他的視線投過來,她有些心虛,急忙開口,“你這麼鎮定,不會是沐沐阿姨經常和你說這種事吧?”
朗末臣反問,“什麼事?”
“就……就剛說的啊。”
朗末臣好整以暇,“剛說什麼了?”
“哎!不說了不說了。”金卡卡差點沒繞進去,還好她機智的醒悟過來,沒掉進他坑裡。
這傢伙,真的有發燒?
怎麼還時時刻刻想着坑人呢,真是!
心裡抱怨歸抱怨,金卡卡一擡頭,瞧見他那虛弱的模樣,本來就冷清清的面容,現在看着跟結着一層冰霜般的白,一下子又心軟了,哪裡還捨得責備他什麼。
她想了想,眼睛一轉,直接爬上病牀,鑽進被窩裡,黏在了朗末臣的身邊,然後拿過他的手機,舉高了,開了攝像頭。
朗末臣看着她,“做什麼?”
金卡卡說,“拍個小視頻什麼的,給沐沐阿姨發過去,讓小哭包看看也好啊。”
說着,金卡卡凹了造型,然後又拿過沾水棉籤在朗末臣嘴巴上塗了一圈,打開攝像頭拍了一小段,但是不滿意。
“不行,你的臉色太蒼白了,嘴脣也白,這樣肯定看得出來。”金卡卡懊惱的說着,隱隱的,也帶着一絲愧疚。
朗末臣沒說,朗淼也沒有過多直接責怪她,可金卡卡心裡一直都在意着,如果昨晚她早點出去找朗末臣,或者是早上離開的時候,進去書房看一眼,就該知道朗末臣的情況,也不會讓他生這麼大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