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他生活了那麼久，舒念晨要是看不出他生氣沒生氣，那也太失敗了。
只不過她鬱悶，不知道他是因爲什麼在生氣。
她正疑惑不解的看着他，想要得到某個答案的時候，他平淡無波的表情裡，找不出任何的破綻和攻略點。
“工作上的事情，你想太多了。”
“……那好吧。”
南景泓重新轉過了頭，看着車窗外飛快掠過的景象。
擱在筆記本面上的掌心，已經在無意識裡收攏成了拳頭。
來到醫院後，舒念晨照例陪着嶽明珠說話，然後幫她擦身體。
雖然知道南景泓請來的護工比她專業千百倍，但是每次過來，如果不幫着嶽明珠做點什麼，舒念晨心裡就空蕩蕩的，不踏實。
尤其是，經歷了林淑雅那樣喪心病狂的事情之後，現在想來都後怕，像南景泓說的，她不可能放棄學習和工作每時每刻陪在嶽明珠身邊。
但是，她必須爭取更多的時間能陪着自己的母親，能爲她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
南景泓自然是沒進去，避開了舒念晨和嶽明珠母女相聚的時間。
他去了專家小組專門的辦公室，詢問了幾句關於嶽明珠的情況。
“南少，其實這位病人的恢復能力，比我們想象中的要強大許多。”
“是的，經過幾次檢測，我們發現病人已經開始有無意識的動作反應，比如手指跳動，或者是呼吸加重等跡象……雖然都是一閃而過，但是都被監控捕捉下來，也幸好我們裝了監控，這才知道，病人的肢體反應機能，已經出現了好轉。”
說着，專家將記錄下來的發現，交給南景泓看。
南景泓接過，翻開了第一頁，他的眼神就停頓了下來。
“嶽明珠的血型，是P型血？”
專家點頭，也是感慨，“是啊，難得一見的稀有血型，還好她的情況不需要大量輸血，否則這就麻煩了。”
看着血型那一欄的字母，南景泓陷入了深深的思考。
片刻後，他纔回過神來，打開了第二頁開始的記錄，一一瀏覽下來。
“這樣說來，康復的機率很大？”
“起碼依照目前來看，情況是非常樂觀的。”
“嗯，我知道了。”南景泓將記錄本遞了回去，心裡有了計量。
……
這次時間充足，舒念晨在病房裡呆了近一個小時，這纔跟着南景泓一塊兒離開。
一上車，南景泓就跟她說了專家對他說的那些消息，舒念晨聽見之後，興奮又激動的捂住了嘴。
眨眼的功夫，眼眶裡就佈滿了熱淚，“真的嗎！我媽真的會醒過來嗎？！！”
南景泓將她扯進自己懷裡，按着她的肩膀，耐着性子解釋了一遍專家的話，舒念晨聽着，眼淚已經默默流了下來。
好幾個月了，她真的以爲只能放棄了……
南景泓拍拍她的肩膀，“現在別高興太快，專家並沒有確保一定會醒來。”
他無非，是怕她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沒關係，只要我媽的情況不變壞，我就知足了。”
南景泓安撫着，抽了紙巾在她臉上擦拭。
“對了，你知道你媽媽的血型是什麼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