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景泓上了牀,掀開被子靠在她身邊,自然而然把她整個人往身上攬。
揉了揉她的肩膀,這才發現她的肩頭一片冰涼,明顯是剛躺下沒多久的樣子。
他微抿起脣來,語氣多少帶着幾分責備,“怎麼還不睡?”
舒念晨咬緊了下脣,猶豫老半天,吞吞吐吐說出這麼一句來,“我睡不着。”
“噢?看來是等着我回來了?”南景泓發出低低的笑聲,彷彿一切都瞭然於心,“嗯,好在我還有精力,現在就滿足你,好好彌補在酒店裡的不盡興……”
說着,他還真抱着她,低頭,脣印上來。
舒念晨錯開臉頰,語氣裡有幾分委屈。
他怎麼現在還有工夫開玩笑?
她都擔心一晚上了!
她悶了一口氣,把他的身體給推開,坐正了身子,神色嚴謹看向他,“習小姐怎麼樣,她的腿被劃出那麼多血……會不會留疤?”
“別人的腿,你擔心什麼?”南景泓不以爲然。
舒念晨跟他着急,“傷成那樣,你都不擔心嗎?那時候你還着急抱着她去醫院,我以爲……”
“以爲什麼?”南景泓看着她一臉急切,忽而笑了笑,“看我帶她走,吃醋了?”
“你能不能正經點!”舒念晨埋怨拍了他一下,雖然他這話,說的她心裡有些觸動。
說實話,他動作迅速抱着習若羽離開的時候,她心裡頭像是被拳頭揍了一拳頭似的,是有些不好受。
可一想到,當時情況緊急,她也就把這股無厘頭的悶氣,給強硬壓了回去。
南景泓抓着她的手,指腹按揉着她的指骨,猶如玩樂那般。
“救護車進不來,我當然不能任由她就在地上坐下去,圈子裡不少有分量的人都看着,我要是不拿出點行動來,恐怕我這位置還沒坐熱,會有人不服氣。”
他眯了眯眼,口吻平淡說着,“留疤是肯定的,後期去醫院修復,她誤工的費用公司也會負責,這不是什麼大事,堵住其他人的嘴就成了。”
舒念晨奇怪看着他,說道,“你真的不擔心習若羽嗎?”
南景泓感到好笑,“你想讓自己的丈夫去擔心別的女人?”
舒念晨一時情急,“可是你們以前不是一直關係很好?她還陪着你走過了那麼痛苦的幾年,你和她不是關係……”
她的話沒說完,周身已經被冷氣包圍。
一秒前,還神色輕鬆帶笑的男人,現在,繃緊了一張俊容,氣勢寒冷的可怕。
腦中響起警鈴,舒念晨意識到,自己這是說錯話了……
她重重咬了一下自己的嘴脣,恨不得給錘錘自己的腦袋。
可是看他的反應,舒念晨什麼都不敢做,只能低下頭來,怯弱着想要逃避。
當然,冷意森然的男人,並不會給她機會逃避。
“誰告訴你的?”
舒念晨咬了下舌頭,“對不起,我知道不應該揹着你說……”
“南木槿?”
舒念晨秉着呼吸,大氣不敢出。
“我爺爺?”
“雲姨?”
舒念晨揪緊了被子,生生出了一背的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