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嬸聲淚俱下,“老王剛纔打電話來說,兒子被人給綁架了,他要去救他……讓我以後都照顧好自己……”
牛嬸越說越難過,最後是嚎啕大哭。
阿姐等人過來,在問了詳細的情況下,她立即說:“報警吧!”
襲墒昀搖頭,“如果能報警的話,王叔不會不顧危險這麼急着趕去!肯定是有什麼內情,是我們不知道的。”
說着,他看金木二吒兩位大叔一眼。
莊典典這纔想起來,司機大叔那時的表情,似乎很反應……她不禁捶着自己腦袋,懊惱的說:“該死,我怎麼沒留意到呢?”
木吒金吒兩人對視,分明也是知道那時的情況,只不過,他們的原則只是保護典典小姐。
襲墒昀拿起西裝外套,就往外走,扭頭交待莊典典,“你待在這裡!”
“可是我也想……”
“你什麼都不許想,就給我老實待在家裡!”襲墒昀交待完了之後,又看向身後的金木二吒兩位大叔,“交給你們了。”
“沒問題。”兩人點頭。
莊典典只能站在大門口,看着他的跑車呼嘯着衝了出去,漸漸沒入黑夜。
她坐在了臺階上,望着外頭,“真是的,爲什麼不帶人家去啊?陪你聊天解個悶也還好啊!”
身後有人靠近,莊典典回過頭,是木吒大叔。
他坐在她旁邊,問道:“想跟襲少爺一起?”
莊典典默默點頭,“嗯。”
“爲什麼不呢?”
“可能……是他覺得我累贅吧……”
事實上,連莊典典也有所認知,真的打起來了,她除了能拿着小旗在旁邊搖旗吶喊助助威,什麼忙都幫不上。
哎,第一次有了聰明才智都解決不了的問題呢。
“典典小姐,”木吒語重心長道:“當你長大了就會發現,這個世界是需要你去迎合的,而不是它來迎合你。你必須要足夠強大才行,否則,當身邊最親近的人有各種各樣的苦難,你可能只是望着,卻幫不上一點忙。那時候,你就會後悔,爲什麼不在適當的時候,讓自己變強呢?”
莊典典扯扯頭髮,“我從沒想過這些啊,我就想開好我的網店,賺好多好多的錢給我爸媽花!”
望着她,木吒大叔幽幽的說:“如果你不能強大,你不能保護自己,那麼,只會讓你身邊的人受累。”
莊典典的動作一滯,瞪大了眼睛,慢慢的,視線對準襲墒昀離去的方向。
“襲少爺父親的事情,我也略有耳聞。可想而知,在出了這麼大的事以後,他還要肩負起整個名跡公司……哦對了,聽說五義堂的堂主黃宇也還等着讓他去主持大局呢。”
莊典典的臉色愈發了凝重了。
“典典小姐,你有想過,他在這種情況下,還要抽空照顧你,過後他又需要付出多少時間去完成未完成的工作?”
客廳裡,金吒朝外頭望一眼,似笑非笑道:“老木又去做他的思想工作了。”
二大爺看看,回眸,“是他的活兒。”
“呵呵,是啊!”
客廳外,臺階上,談話繼續。
“襲少爺辛苦操勞,小小年紀就要揹負這麼多責任!說實話,我都要心疼他了,那典典小姐呢?”
莊典典的頭都快要埋進胸口裡了,越聽木吒大叔的話,越覺得自己真的好差勁啊!
她只是一味的索求,從來就沒有想過要去關心一下他的工作,他的身體,他有沒有時間來陪自己做那些無聊的事……
她可是在黃媽媽面前答應過,要陪着他的!結果呢?反倒是小她一歲的他,在處處遷就她,照顧她!甚至,在地下洞穴的那次,他明明可以逃掉的,可還是死死握着她的手,選擇和她一起面對死亡……
他爲她做了這麼多,她呢?她又做了什麼?莊典典,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討厭了?
她倏爾站了起來,目光堅定,“木吒大叔,教我!”
他一怔,沒想到這丫頭這麼快就想通了。可木吒並不急進,而是略顯爲難的說:“雖然這是我們的目的,不過呢,我主張快樂教學,不喜歡逼學生。所以,如果你不是真心實意,那麼,勉強起來也沒意思。”
“不!”莊典典回頭,盯住他,一字一句:“老子這次心甘情願的!”
“可是……”
“沒什麼可是的!”
“呃,這個……”
“你是教也得教!不教也得教!如果不把我培養成才,讓我莊典典從人名變成人物,我這輩子都跟着你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們的!”
“既然這樣,我看……我們還是先立個誓好了,省得大家日後都反悔。”
“沒問題!”
莊典典大手一揮,拉着他就進了屋,“來來來,怎麼立,隨便你們!”
木吒一看金吒,後者立即掏出一張紙,“呶,都寫好了。三十六條弟子規,宗家古訓,違反一樣就會受到師傅責罰!”
莊典典看都不看,“別說三十六了,就來個七十二變,老子都沒問題!來,簽字!”
木吒笑笑:“呵呵,不用簽字那麼麻煩,按手印就好。”
“成!那就……”
不待她這邊反應過來,金吒突然抓住了她的右手,另一手握着刀子,手起刀落,一道血口就出現了。
“啊——”莊典典痛得大叫一聲。
這一邊,手已經按了上去,大寫的帶血的指印,清晰明瞭。
聽到她的叫聲,阿姐忙從樓上下來,一看她手指流血了,立即找東西包紮,“怎麼這麼不小心呢?”
“阿姐……”莊典典可憐兮,可又不能說原因。
丟人啊。
二大爺原本迷離的眸,在看到阿姐後,登時變得湛亮。倏爾坐直了身子,正色道:“這麼長的刀口,一定很疼吧,要不我們送她送醫院吧!先拍x光,再做個手術,之後再住院。我看,就咱倆留在照顧她好了。”
莊典典傻了,根本顧不上了疼,直勾勾的瞅着二大爺。
店沒了,二大爺急傻了?
阿姐一愣,看一眼對面高大成熟,卻一臉絡腮鬍的男人,禮貌的笑笑,“傷口沒那麼深,其實也用不着去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