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堯沒有直接回她這個問題,而是換了話題:“沐冷楓出事了。”
“沐冷楓?”莊典典的眼前馬上出現了那個冷得像塊冰的男人,千年如一日的雷打不動之冰山大叔造型!
“怎麼了?”莫小菊很隨意的問,反正只要不是自己人,其它誰出事都是愛怎怎!
鍾堯垂着眸,慢條斯理的回道:“他私下將樑曼舒給放了。”
“臥槽!”莊典典暴喝一聲:“丫活膩了是不是?放誰不好把只母猴子給放了?”
莊典典對樑曼舒就是耿耿於懷!襲家至此,都拜丫這隻靈長敗類所賜!
莫小菊蹙眉,“聽說是表姐吧,哎,也難免!好歹是親戚!不過……”她狐疑的望着鍾堯,“明知道他們是表兄妹,卓邇應該讓他避嫌纔對!都不應該給他機會接近樑曼舒!”
莊典典也覺察到了異樣,大眼睛忽閃着,直勾勾的盯着鍾堯。
鍾堯的嘴角一抹暗嘲,轉瞬即逝。接着又看看兩人,一笑:“連兩位姐姐都想到了呢,你們說那混蛋會想不到嗎?”
莊典典“嘶”地一聲倒吸一口冷氣,“他是故意讓沐冷楓的馬人放走的?”
莫小菊急問:“目的呢?收了樑曼舒的錢?可不對啊,她錢再多,也不多過咱們昀爺吧!別說有一整個名跡公司,她和於向凡是偷不走的!外加一個五義堂,就夠他們膜拜的了!這卓邇怎麼可能會搬石頭砸自己的腳?”
要不說,莊典典還是莊典典,是機智與美貌並存的實力喵!不過就是隨隨便便那麼一沉思,就腦袋的就“叭”地一聲閃現靈光!
眯起眼睛,她一字一句說:“那兔崽子壓根就沒想過要把母猴子攜其小猴及姦夫猴交給昀爺!”
莫小菊一聽,趕緊拍巴掌,“好!說得好!”
莊典典給了她一個智慧型微笑,“老夫早已看穿他的把戲了!”
鍾堯輕噙微笑,拿起可樂來,兀自咬着吸管,眺向遠處的目光始終沉得猜不透,看不穿。像似無意識般的,他說:“他其實是想借機除掉沐冷楓。”
因爲他料定沐冷楓會這麼做!
他知道,沐冷楓自己也知道。
莊典典和莫小菊都不說話了,看看鐘堯,兩人相互對望一眼,全都在交流着同一個迅息。
這他喵的現在混個黑化社團,都需要鬥智鬥勇鬥顏值了?想當年,浩南哥那會“只要兩把西瓜刀在手就天下我有”的黑道精神都哪去了?
兩人重重嘆息:世風日下啊!
莊典典搶了一個漢堡來吃,還一邊琢磨着,“不管什麼原因,卓邇想要除掉的,我就會下意識的認爲是咱們這邊的人!”
莫小菊靠在一邊也下意識的點頭:“沒錯!那混蛋長得無傷大雅似的,其實一肚子的壞水!焰門自打他接手後,勢力越來越大,就能看得出他是個野心家了!我老爹現在最瞧不上焰門的人了!”
莊典典扯了兩把頭髮,說:“哎,誰讓沐冷楓放走的是樑曼舒,她都把襲叔一家禍害成什麼樣了?”
“呵呵,也未必啊!凡事不能只看表面!”突然插進來的聲音,嚇了三人一跳。
幾人扭頭,看着不知道什麼時候蹲在後面的宗老,這會正捏着蛋撻,美孜孜的吃着呢。
莫小菊拍着小心肝,“宗老!您不要神出鬼沒的好不好!會嚇死人的呢!”
宗老義正言辭,“年紀輕輕的這麼不經嚇,這是病,得治!”
莊典典是早已放棄與宗老進行類似的交流了,穩定後就當他不存在,該怎怎!
唯獨鍾堯,望着宗老,蹙眉問:“老爺子,您剛纔說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宗老咬着蛋撻,寵辱不驚道:“人是羣居動物,每個人都構成了維繫社會的一個點,由此建立起來的四通八達的關係網,形成了他在社會中的位置……”
這時,一隻小手橫在中間,“重點。”
宗老笑眯眯的望着莊典典,脾氣好到簡直可以隨意被虐的地步。
“重點就是呢,站在沐冷楓的角度,他做得沒錯。明知道放走樑曼舒會是什麼結果,仍堅持那麼做,證明是個有情有義的男人。”
鍾堯不吭聲,兀自沉思。
莊典典託着腮,“so?”
宗老笑着湊過來,朝她眨了下眼睛,“你就沒想過要撬卓邇的牆角?”
莊典典虎軀一震,眼睛瞪大,一臉的醍醐灌頂之態,最後貌似恍然大悟。
“啥意思?”
三人,“……”
宗老不緊不慢的說:“只要有卓邇在,焰門遲早都是個死對頭!沒辦法,誰讓他與五義堂的勢力範圍太接近!與其等到那小子翅膀硬了再收拾他,不如現在就先下手爲強!”
看到宗老陰狠狡詐的樣子,莊典典狠吸一口冷氣,宗老簡直太……太帥了!
她無比崇拜的湊上前,“然後呢然後呢?我們要怎麼做?”
見她被自己調起了英勇好鬥的積極性,宗老笑了,頗有些大師風範,“去救沐冷楓!”
莊典典臉上的熱情瞬間消失,“您老說怎麼救吧?那裡可是焰門啊!是經過認證的大v黑道組織啊!就憑咱們幾個?拎着板磚提着拖把就去救人了?您老還能提點有建議性的意見嗎?”
“蠢啊!有襲墒昀的五義堂啊!”
“少來!襲墒昀要是知道了,不扒我一層皮纔怪呢!”
意外的,宗老沒有反駁,反而認同點頭:“嗯,這倒是有可能。”
莫小菊神補刀,“什麼叫可能啊!根本就是事實!昀爺會把她吊起來狠抽的哦!”
想到那樣的畫面,莊典典打了個冷戰。馬上做出決定:爲救一個不相干的人,不值!
就在這時,一直沒有出聲的鐘堯說話了,“就當是……爲了幫我好了。”
三人愣了愣,不明白他的意思。
鍾堯擡眸,望着幾人,一字一句道:“救出沐冷楓,當是幫我!”
莊典典錯愕的望着他,一瞬不瞬,莫小菊剛要問什麼,她眼疾手快的捂住她的嘴巴,當即爽快拍板:“堯妹子都開口了,這事就這麼定了!”
鍾堯抿抿脣,垂下眼眸,“他是我爸爸最後願意相信的人,所以,我也想最後再信他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