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劍，只有七招。”
老馬終於願意教蘇小氣七劍了，不僅僅是因爲他出手接了蘇小氣一劍。他還想看到蘇小氣走得更遠。看到他有朝一日能打破那罩在他們頭頂冗律沉規，看到他打破枷鎖活出屬於自己的自由。
也許在老馬心底，他覺得自己對蘇小氣最多的還是欠意。畢竟當年是他把尚在襁褓中的嬰兒丟在山路上。
蘇小氣還不知道他的父母是誰？爲什麼把他遺棄？更不知道他的母親現在還活着被困在太虛峰下的煉獄裡。
如果他知道了？那他會怎麼樣？
老馬不知道結果是怎樣？他只想讓蘇小氣變強，讓自己的遺憾或者說罪孽少一分。
老馬微怔了一會接着說道：“七劍和九天斬龍訣一樣，被稱爲靈山最厲害的劍法。”
“白玉堂的九天斬龍訣你應該早已見識，威力驚人。斬龍劍又是天下少有神兵，這一術一器和而爲一可以說是無往而不利。斬龍劍要的就是有進無退，越是險境越是勇遠直前。九天斬龍訣生猛霸道可以把斬龍劍發揮到極致。”
“那九天斬龍訣和七劍到底是誰比較厲害？”
蘇小氣聽着有些着急，老馬咋竟長別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呢。
“這個說不好？”
老馬說道：“劍的使用必定在人。單從威力而言，斬龍劍配上九天斬龍訣的確更強。”
“不是吧？”
蘇小氣嘀咕道：“那豈不是學會了七劍也不一定是姓白的對手。”
“那可不盡然。”
老馬搖了搖頭：“當年我和白倫師兄分別領悟這兩種劍法。相較之下，還是我更勝一籌。九天斬龍訣雖然更霸道威力更驚人，但是臨敵較量還是要看個人的發揮。”
“這就相當於兩個普通人在一起打架，身高體壯的人力量大身材瘦小的反應靈敏。強壯的人總有力量枯竭露出破綻的時候，那個時候反應靈敏的就可以趁虛而入。”
“沒勁，你的意思是說躲唄。”
蘇小氣失望道：“原來學了七劍也要躲那還不如不學。”
“放屁。”
老馬怒道：“你以爲七劍真的就比九天斬龍訣差嗎？那還不要看誰的脈層更高，誰的修行更強。就算姓白的九天斬龍訣在厲害，他能是老子的對手了。”
蘇小氣眼前一亮，對哦，劍術的強弱歸根到底還是要看人的修行。
“依你之見我跟姓白的比誰的修行更強一些？”
老馬瞥了一眼蘇小氣搖了搖頭：“看不出來，你小子太古怪。”
蘇小氣得瑟道：“我覺得我比姓白的差不了多少？”
“他媽的，你還有功夫在這吹。明天就是大比之期。”
老馬罵道：“你到底還學不學了？”
“學啊。”
蘇小氣厚着臉皮巴結道：“我不正在跟你學嗎？”
老馬不在跟囉嗦，劍勢一引，一道劍光快如電閃般劃過：“這一招叫做一劍東來，雖然威力並不驚人但是快準狠絕對不在九天斬龍訣之下。”
老馬身形不停，赤魈劍在身前圈擾，劍芒大盛。突然一劍自紅茫中躥出向前極衝。這一招突然爆起而出速度雖不比一劍東來快但是威力比這強上數倍。
“這一招叫做有鳳來儀。”
老馬一邊說，一做演劍。雖然靈力輕放速度緩慢，一旁的蘇小氣卻是越看越喜，越看越驚。極到老馬說到最後一招，萬劍歸宗。蘇小氣悄悄的張大的嘴巴。因爲此時在老馬身上出現的又何止一把劍，那是數百把數千把劍，紅茫如孔雀開瓶般翻翻滾滾。
“這最後一招萬劍歸宗需要磅礴的靈力牽引才能一簇而就。”
老馬收劍說道：“我這一生，什麼都不會只會這七招。這最後一招萬劍歸宗是我在數月之前纔剛剛領悟。”
蘇小氣激動的雙手發抖，老馬只會七劍。當年他單人只劍闖魔宗，想像一下那是何等的風騷。那時候他才只會六劍，還不會這最後一劍萬劍歸宗。他媽的僅僅六劍就打進幽冥殿，黑沼澤中的那個老頭不就是被他砍斷一條腿嗎？
“老馬。”
蘇小氣突然想聽老馬一劍闖魔宗的故事：“你講講當年你單身一劍闖魔宗的事唄。”
聽了蘇小氣的話，老馬身形一呆，臉上現出酸苦之情。
“老馬是不是做了什麼對不起姑姑的事？”
蘇小氣旁敲側擊道：“說來聽聽，我給你出主意。”
老馬惱火罵道：“放你孃的屁，老子光明磊落會做什麼虧心事。”
“當年魔教的魔公子-”
提起魔公子，老馬下竟識的看向蘇小氣。
蘇小氣又哪裡知道這位魔公子是誰，催促老馬說道：“接着說啊。”
老馬想了想，這些事情他早晚會知道的。與其聽別人說還不如自己來說：“正魔向來誓不兩立，靈山自稱天下修真正統自然被公認正派的表率。在和魔教無數年的較量之中可以說是互有死傷。只不過魔教勢大，大規模廝殺很少發生。”
“那一年，靈山有一位女弟子獨自外出遊歷。很不幸的是他碰上的魔教的魔公子。”
蘇小氣插嘴道：“那位女弟子怎麼了，她被魔公子給殺了。”
老馬搖了搖頭：“這其中的故事誰也不知道，只知道那位女弟子最後愛上了魔教的魔公子。”
“當時，我們以爲魔公子劫掠了那位女弟子才大舉殺向魔宗幽冥殿。”
“不是你一個人嗎？”蘇小氣說道。
老馬說道：“當時魔教出動了二十多位長老，數百位魔殿護衛。大師兄和其它幾位師兄都被困住了。哎，當時也是年輕氣盛，七劍又是當者睥睨。我一個人殺進幽冥大殿。然後，我就遇到了她。”
“誰？”
蘇小氣一拍大腿：“姑姑，一定是姑姑。”
老馬點了點頭：“她當時手持捆仙鎖出現在我的面前，一身紅妝，絕美的面容。當時我的心彷彿瞬間被她征服了。她雖然不是我的對手，但是我又如何忍心殺她。”
“後來，那位女弟子自己走了出來。她並是被劫掠而來，而是受邀去幽冥殿玩耍。小女娃子真不知道天高地厚，魔教也是她可以來的嗎？”
“端木師兄把那位女弟子強行拉走，我們纔跟着撤離。”
老馬突然吱吱唔唔的有些難以啓齒。
“後來怎麼了，說？不許撒謊，不然我去問姑姑？”蘇小氣逼迫道。
“在我離開的時候，突然心血來潮就在她臉上--親了一口。”老馬低着頭，說出口後臉也紅了。
“哈哈--”
蘇小氣大笑，果然是英雄難過美人關。老馬當年也真夠風騷的還敢親姑姑。
老馬接着說道：“可能也就是那很隨意的一親，從此我就像着了魔一般對她念念不忘。”
“後來，魔公子潛入靈山要帶走那位女弟子。師尊這才動了真怒。”
“其實天下間的情愛之事又哪裡有什麼正魔，難到正教魔教就不能彼此心生愛意。要知道魔教之中也有好人，正教中的弟子也並非個個都是君子。”
“那後來怎麼樣了？”蘇小氣追問道。
“魔公子被遮天大陣所困，死於驚天劍之下。”
老馬臉露悲容：“你姑姑也就是當時的小魔女單身一人闖入靈山。其實他們又哪能進得了遮天大陣還不是因爲手持那位女弟子的令牌。”
“當時諸位師兄包括師尊在內都要把她誅滅於此。我肯求無用，這纔出手擋出衆位師兄助她逃出遮天大陣。”
“此後的事，我想也不用在問了？”
老馬起身赤魈劍豎在身前：“師尊說我心生魔念罰我入煉獄，這一關便是數十年之久。”
蘇小氣呆呆出神，他不知道原來靈山和魔教還有這麼大的恩願。他現在有些慶幸還好自己入魔宗學習魔教‘偷天’心法的事情並沒被人發現。否則老馬就是他的下場啊。可是姑姑她們又爲何來找我，還說我天生就是魔教中人？真是古怪？
“哈哈－－－－”
老馬突然間大笑，笑的很舒暢。然後手中赤魈劍迎風而舞。
蘇小氣不知道他在笑什麼？不過‘七劍’的確是威力驚人。斷劍在手，學着老馬的樣子比劃起來。老馬劍隨身走，人劍和一，邊出招邊講解。
端木遠遠的看着那兩道身影，臉上露出苦澀笑容。嬋兒，你還好吧。爲師救不了你，希望你別怪我纔好。你看到了嗎？那是你的孩子，他已經長大了。馬師弟正在傳授他最得意的劍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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