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6章 審問
一個獨得聖寵,在後宮連皇后都要暫避鋒芒的寵妃就這麼毫無徵兆的倒了,還連帶着母族一起遭殃,宮裡上下包括皇后太后在內有一個算一個都是懵的。
姜綰心情有點複雜,她連柔妃長什麼模樣都不知道,人家就因她被打入了冷宮,但要說愧疚,那是一點沒有。
後宮是個吃人的地方,爲了奪聖寵是絞盡腦汁,甚至無所不用其極,可用那樣的方式來爭,註定不會有好下場的。
她不過是讓這一天提前了而已。
出了宮,姜綰沒有直接回靖安王府,而是回了河間王府。
看到她回來,河間王府小廝嘴都咧到了耳根處,要多殷勤就有多殷勤。
進了府,姜綰打算直接進內院,結果沒走幾步就看到姜大少爺走過來,一臉愁容。
姜綰喚了聲“大哥”,姜大少爺趕緊把臉色的煩躁收了,不過爲時已晚,姜綰早看見了。
姜綰走過去,道,“大哥捱罵了?”
金兒懵懵懂懂,姜楓卻是眼前一亮。
外面,姜二少爺走進來,笑道,“什麼高?”
姜二少爺笑道,“我敢不歡迎麼?”
姜綰笑了,“你被抓到我河間王府來,還想什麼都能不說,扛到護國公救你出去嗎?”
姜綰笑道,“你可以選擇什麼都不說,但皇上交代我大哥的任務卻是必須要認真對待,就算這案子查不出來,也得向皇上表達我河間王府的忠心。”
姜二少爺看着姜綰和齊墨遠,“你們怎麼還在這裡?”
姜綰給金玉閣賠不是的事,除了姜大少爺,河間王府其他人並不知道。
姜綰忍俊不禁,“用刑都不讓,更別提用毒了。”
“或許可以試一試,”齊墨遠道。
金兒歪着腦袋問,“不讓用刑,那能不能用毒呢?”
姜楓都聽懵了,他餓着綁着吊着,人家都不招供,好吃好喝的供着,他能招供?
他時刻告誡自己,護國公不是那樣的人,他冷道,“靖安王世子妃休想挑撥離間!”
金玉閣掌櫃眉頭擰的鬆不開。
姜老王妃氣不過,給他下了命令,三天之內查清玉石坊往金玉閣送了多少玉石!
“大哥服了。”
金玉閣掌櫃的臉一僵,雖然姜綰的話難聽,但這確實是金玉閣掌櫃的最害怕的事。
小廝擡了張花梨木桌子來,又在桌子上擺了茶水和糕點果盤。
金玉閣掌櫃的氣的咬牙,只恨雙手被束縛,無力反抗,“要殺要剮悉聽尊便,但要問我別的事,無可奉告!”
這還真不是一般的爲難。
佔宮裡的便宜,應該讓他住那種黑冷潮溼蟑螂老鼠滿地跑的牢房纔是。
姜綰掃了一圈,屋子收拾的挺乾淨,金兒努嘴道,“他逼着姑娘賠禮,還買了五萬兩的首飾,大少爺怎麼讓他住的這麼好?”
姜大少爺沒說話。
大傢伙有一個算一個排隊插隊的訓他了。
用刑都不一定能讓人招供,何況是不讓用刑呢。
看到姜綰和齊墨遠過來,趕緊上前見禮,然後陪着一起進屋。
姜老王妃知道後,那是勃然大怒。
在他看來,委屈是爲了更好的揚眉吐氣。
安陽縣主心懷叵測,使苦肉計來敗壞她孫女兒的名聲,只因有太皇太后護着,就委屈她孫女兒,她可不管靖安王還不還太皇太后的人情,那是他靖安王的事,與她孫女兒無關!
讓他住柴房都是便宜他了!
金兒努嘴,“二少爺不歡迎姑娘回來嗎?”
他愁眉苦臉就是愁如何在不用刑的情況下撬開人的嘴。
姜楓看着他,“放他做什麼?”
案子是要查的,可三天時間實在是太太太短了。
金玉閣掌櫃的被摁坐在椅子上,他望着姜綰,“靖安王世子妃到底想做什麼?!”
他不止捱罵了,而是被罵慘了。
屋子沒落鎖,衙差推開門,金玉閣掌櫃被掉在橫樑上。
只見姜綰嘴角劃過一抹燦爛弧度,“接下來我大哥二哥三哥甚至我十一弟會輪流來審問你。”
姜楓嘴角抽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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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櫃的是聰明人,應該清楚若不是在河間王府,護國公的手伸不進來,你這會兒有沒有命都懸。”
金玉閣掌櫃被關在一間屋子裡,屋外大樹下支了張桌子。
然後——
屋子裡有牀,換了最柔軟的被子,還點了薰香,極是好聞。
姜楓還沒回答。
“要想屈打成招,就只管給我用刑便是!”
姜綰把玩着手中繡帕道,“掌櫃的不會是存了等我大哥用刑,好以身報護國公的念頭吧?”
他審問了一夜,人家金玉閣掌櫃的要麼不說話,要麼叫冤枉。
金玉閣掌櫃的一臉冷色,姜綰笑道,“金玉閣掌櫃的在我河間王府住的可還順心?”
姜綰道,“我去看看金玉閣掌櫃的。”
齊墨遠也覺得奇怪,不過姜綰做事一向特立獨行,叫人難以揣摩,沒準兒這種奇特的問案方式真的能讓人招供呢?
“所以呢?”金玉閣掌櫃的心底涌起一陣不安。
姜綰要去看,姜楓不會不讓。
金兒望着姜綰,“十一少爺那麼小,他能審問什麼?”
三衙差坐在那裡喝茶磕瓜子。
姜綰,“……。”
金玉閣掌櫃的沒理姜綰。
姜楓望向齊墨遠。
她想做什麼?
姜楓弱弱的來了一句,“綰兒不同意,是我勸她的……。”
姜綰眸光一轉,瀲灩眸光傾瀉,“不僅放他下來,還好吃好喝的供着,直到他肯招供爲止。”
他妹妹是氣糊塗了嗎?
“只是半個時辰前,太后派人去濟世堂宣旨,召鐵大夫進太醫院任職,鐵大夫遲遲沒露面,濟世堂又沒法做生意了。”
萬一人家金玉閣掌櫃的扛不住咬舌自盡,那河間王府就麻煩大了。
姜綰笑道,“放他下來。”
他朝姜綰舉大拇指,“高。”
姜楓被訓的頭都不敢擡,他覺得自己也還是有點無辜的,祖母讓他給妹夫賠不是,妹夫求他,再加上他又要給皇上查案,只能先委屈一下妹妹了。
大理寺、督察院和刑部的衙差在,他也不能隨意給人用刑。
齊墨遠,“……。”
兩人互望一眼。
不好!
皇上顧着審問柔妃去了,忘了阻攔太后下懿旨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