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傲,休了她,這是我給你最後的機會。舒骺豞匫”目光從華麗的鳳輦上移開,移到皇甫傲臉上,雪珞綠瞳中有深情,也有決絕。
“珞珞。”握住她的手一緊,皇甫傲眸中閃過一絲猶豫,他懂她,深知只要自己抓緊她的手,便能擁有她,只要他一句話,她便不顧一切撲進自己懷中。
“這真是我給你的最後機會,你若是放棄,便再也追不回。”雪珞瀲灩的眸光無比堅定,語氣不再是卑微的懇求,而是平靜,無波無瀾那種,好似只要皇甫傲一句話,他們的關係就確定。
“乖,軒兒會給你幸福。”皇甫傲最終還是拍着她的頭,目光裡滿是溺愛。
他還是讓機會從眼前蹓走,雪珞閉上雙眸,瞬間沉澱着起浮的思緒,睜開眼睛,嘴角漾起一抹絕望的微笑,美得燦爛炫目。
“珞珞,上鳳輦吧,別誤了吉時。”皇甫傲微微鬆開握住她的手的力道,臉上的笑容依舊帶着溺愛。
雪珞捕捉到他眼中的猶豫,也看到他的不捨,然而,吐出來的話卻是催促。
她很想問皇甫傲,他是如何做到,口不對心。
目光移到鳳輦上,只要她坐上去,一切成定局。
即便不愛皇甫軒,她卻會忠實他們的婚姻。
“你會後悔。”回眸一顧,薄涼一笑,抽出自己的手,指尖拂過他的手背,不帶一絲留戀,雪珞邁步朝鳳輦走去。
“太子妃。”太監一見雪珞走近,恭敬彎腰,趕忙掀起金色垂簾。
雪珞沒上鳳輦,背對着皇甫傲,若他開口叫住,她還是會回頭奔向他的懷抱。
“太子妃。”太監見雪珞遲遲不願擡腳,額際上都溢出冷汗,這個雪郡主素來古怪,有睦王的疼愛,太子的避護,皇上的縱容,臨時毀婚,即便讓皇室蒙羞,也不會有人多說她半句不是。
雪珞的等待,仍然只換回皇甫傲的冷漠,空洞侵吞着心扉,情再深,意再濃又如何?
從旁邊一個老宮女手中接過紅色的鑲金水紗,雪珞自己蓋落在鳳冠上,遮住了那張驚豔絕倫的容顏,不再抱有任何希冀,認命地坐上鳳輦。
誰說堅貞不渝的愛可以換來大豐收?若讓她想起是誰說的這句話,肯定會滅了那人。
“起。”太監手一揮,八人立刻擡起鳳輦就朝皇宮的方向跑去,那速度快得令人咋舌,就怕稍慢一刻,雪珞就會後悔般。
雪珞坐在鳳輦內,四周的金紗飛揚起,盪出一波一波絢麗弧度,透過那飛揚的金紗雪珞看着站在門口如雕像般的皇甫傲。
緩緩閉上雙眸,將一切憂傷藏進自己眼底,也將那顆傷痕累累的心,用冰冷的寒霜冰凍起,隔絕這悵惘的紅塵,從今往後,與皇甫傲的一切,都將歸於塵土。
十七年的愛,給了皇甫傲,十七年後的婚姻,給了皇甫軒。
這命運還真會捉弄人,皇甫傲跟皇甫軒叔侄兩,她愛的是叔叔,卻嫁給侄子,其實她可以離開,沒必要周旋在他們叔侄之間。
然而,她卻選擇留下,甚至將自己攪和在他們之間。
皇甫傲望着漸漸遠去的一行人,鷹眸攸地緊縮,隱藏在眸底的東西終究浮出來,是不捨,是悲痛。
雪珞嫁人了,他親手將雪珞送上鳳輦,這是他一直以來的期盼,希望有一天,他能取代雪珞的父親,軒轅莫。而今,一切成現實,他並沒有圓滿的感覺,反而是沉重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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