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就主動開口尋求幫助?這似乎不太合理,對吧?”
“怎麼不合理?哪裡不合理了?”晏伯看着沈茶,雙手一攤,“我倒是覺得有點水到渠成的意思了。”
“水到渠成嗎?”沈茶一挑眉,“那您說說!”
“你們看啊,這兩個人一晚上都沒睡,就坐在大堂裡秉燭夜談。”晏伯停頓了一下,“我先聲明啊,這不是我說的,這是你們二爺爺自己說的,那是很深入的聊了一宿。也許是因爲這次聊的很好,也許是交了心,他們自己感覺,應該是跟對方靠近了不少。基於這樣一層關係,蕭大小姐信任二爺、求助於他,也不是不可能,對不對?畢竟她在這個江寧府,也只認識二爺這麼一個還能說得上話的朋友。”
“您的說法確實是有道理,但如果是旁人的話,這個說法,我是不會反駁的。但蕭家人,實話說,我不是很能相信的。”沈茶看了看大家,無奈的聳聳肩,說道,“咱們跟蕭家的人可是沒少打交道,他們是什麼樣的人,咱們還不清楚嗎?不說別人,就說那個蕭鳳歧,是隨便能相信別人的人嗎?不是,對吧?蕭家的那位大小姐,能統領整個蕭家數十年,不會輕易信任別人的。他們兩個就聊了一個晚上,她能相信陌生人可以幫自己,是不是有點扯?這.不太符合他們蕭家人做事的一貫風格,不,不單單是他們,我們自己都不一定能做得到,對吧?”
“確實是。”薛瑞天點點頭,“小茶說的也有道理,可事實就是,她真的說出這個話,二爺爺真的幫了。”
“因爲江寧府案不能用一貫的常態來處理,而且,二爺爺和她應該不算是陌生人了。”看到沈茶要說點什麼,沈昊林朝着她擺擺手,“聽我說完,我說他們不是陌生人,一來是二爺爺救過她兩次,二來他們秉燭夜談了一次,雖然他們這次聊了什麼,咱們並不是很清楚,但有一點可以確認,他們非常投緣。”
“外露?”金苗苗想了想,“是不能那麼明顯,對吧?”
“確實要好好考慮,客棧還是要在江寧府繼續開下去,這個點兒的作用很大,總不能因爲這一個案子,就廢掉一個暗樁,實在是太不划算了。”沈茶想了想,“不過,站在李前輩的立場上,應該是可以同意的,對吧?但.同意的理由不能那麼的外露。”
“對!”沈昊林笑了笑,伸手擦掉了她嘴邊的水漬,“還有一個,蕭家人很擅長察言觀色,蕭家那位大小姐可以通過一整晚來觀察,從二爺爺的言行舉止,她就可以判斷出這個人的人品如何,會不會幫自己,會不會在關鍵的時刻在背後捅自己一刀。”
“對,她不是輕易開口的人,應該是盤算了很久,才能下定決心要求助的。”沈昊林看看沈茶,笑了笑,說道,“當然,還有更重要的一點,如果她不求助於二爺爺,恐怕也沒有什麼人可以讓她求助了,對吧?”
“是,雖然他老人家已經隱退了很多年了,沒什麼人見過他,但威望還是很大的。實話說,你們二爺爺還是有那麼一點點怕他的,因爲出京之前,他去見了老王爺,被耳提面命了很久。所以牽扯到老王爺的,二爺還是會慎重考慮的。”
“是啊,這位蕭大小姐在臨潢府也是說一不二的人物,估計在來江寧府之前,應該是沒有想過,自己會遇到這樣的情況。在她看來,一個做買賣的,哪怕是做私鹽生意的,居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當街抓人。想來遇到這些之後,也是很後怕的,所以會對救她的人,而且不止一次救她的人產生一定的好感和信任。”晏伯輕輕嘆了口氣,說道,“哪怕她知道這個人或許有什麼企圖,有什麼私心,但就當時的那個情況,還是保住自己的小命纔是最緊要的。如果連自己的小命都保護不了,隨時隨地就香消玉殞了,” “你們說的都對。”沈茶被沈昊林和晏伯說服了,她輕輕嘆了口氣,“在生命受到威脅的時候,還是以保命爲主的。如果是這個理由的話,是非常合理的。只是,二爺爺一下子就答應了嗎?”
“兄長,這個才應該是重點吧?”沈茶長長的嘆了口氣,說道,“如果沒有這一天的經歷,恐怕也想不到會求助,應該是被嚇到了。不管怎麼說,她也是女孩子,一個人沒有幫手,孤身闖關,來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也是很不容易的。”
“嗯”沈茶想了想,“如果按照兄長的這個說法,一個晚上應該是足夠了。”
“當然沒有了,但也沒有拒絕。按照他自己的話說,對方提出這個要求的時候,他還是懵了一下,首先想到的,是要先找李前輩商量一下,不能擅自做決定。”
“二爺爺想的非常對,他要是貿然就答應了,恐怕不太好,畢竟這客棧還牽扯了皇伯父手下的勢力。”
“兄長說的有道理,如果不投緣的話,應該聊不了那麼長時間。”
“嗯”薛瑞天想了想,“我記得那會兒老王爺都隱退很多年了,面上主事的都是鷹王殿下,對吧?”
“那會兒呢,雖然當家的確實是你皇伯父,但他年紀不大,也是個毛頭小子,威望沒那麼高。江寧府這個案子這麼重要,他也只是從旁協助而已,主要還是老王爺。”
“對,在我們看來,這是互相幫助,但不能讓蕭大小姐感覺出來纔是。”沈茶看了看晏伯,“後來呢?”
“因爲外面尋找蕭大小姐的風聲比較緊,所以,蕭大小姐只能暫時在客棧待了幾天,並沒有出門去。那些搜查她的人,也確實是登了客棧的門,李前輩和夥計也沒攔着,就讓他們裡裡外外的找了好幾次,沒有找到人,他們就再也沒有來過。”
“這應該算是聲東擊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