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茶!小茶!小茶!”
沈茶睡得迷迷糊糊的,隱約聽到好像有人在叫自己,但眼皮子特別的沉,怎麼都睜不開。
“這怎麼還叫不醒?”
“看她眼睛在動,應該是快醒了。”
“老大!老大!老大醒醒,有消息了,那幫人要行動了!”
沈茶聽到這個話,也不知怎麼了,猛然間就睜開了眼睛,但她看不清眼前的任何的人、任何的東西,過了好一會兒,她的眼睛才慢慢聚焦,纔看清了金苗苗、梅林和紅葉的臉出現在自己眼前。
“嗯?怎麼了?”
沈茶很費力的坐了起來,突然被叫醒,還是有點懵,很茫然地看着她們。
“怎麼了?”她揉了揉自己的頭,接過梅林遞過來的熱茶,小口小口的喝了兩口,說道,“現在什麼時辰了?”
“剛過了子時。”金苗苗拿了一個溫熱的帕子遞給她,讓她擦擦臉,“永慶客棧那邊傳來了消息,有動靜了。但不像咱們猜的那樣,有人去了永慶客棧,而是有一波人從永慶客棧出來,另外一波人從城外偷偷潛入,兩波人的目的地都是老宅。”
“老宅?”沈茶揉了揉自己的額頭,“他們這是要在老宅交易?”她看向梅林,“咱們的人呢?”
“咱們的人都已經跟上去了,二哥那邊的人專門留下幾個看護永慶客棧,免得中了別人的調虎離山之計。”
“嗯!”沈茶點點頭,覺得自己徹底醒過來了,“他們走了多久了?”
“沒多久,你醒之前才收到的消息。”金苗苗拍拍沈茶,“得等好一會兒才能看得上熱鬧呢!”
沈茶笑了笑,慢悠悠的站起身來,甩了甩胳膊、伸了伸腿,確定自己都活動開了,這才接過梅林遞過來的大氅,披在了自己的身上。
看着其他的人也都收拾好了自己,穿的暖暖和和的,她輕輕一笑。
“走吧,咱們去看看熱鬧。”沈茶率先邁步出了花廳,朝着跟在自己身邊的梅林說道,“去大營告訴兄長和小天哥一聲,免得他們擔心。”
“已經派人去說過了,國公爺、侯爺讓我們萬事都聽從老大的安排。”說到這裡的時候,梅林忍不住笑了一下,她看看沈茶,輕輕咳了一聲,說道,“國公爺讓我轉告老大,看熱鬧歸看熱鬧,可千萬要當心一點,別熱鬧沒看成,把自己給傷到了。”
聽到梅林的話,沈茶也很無奈,那都是小時候的事情了,怎麼她家兄長還記得這麼清楚。
“看熱鬧把自己給傷了?”金苗苗想了想,“哦,那次燈會的事兒吧?都好多年前了,是不是?”她看了看沈茶,也忍不住笑了一下,“我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看熱鬧把自己的腿給看瘸了的,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她跟上沈茶的腳步,“誒呀,你慢點走,等等我!”
“等你做什麼?等你來嘲笑我?”話雖然是這樣說的,但沈茶還是慢了下來,等到金苗苗走到自己身邊,說道,“都多少年的事兒了,你們怎麼記得那麼清楚?”
“因爲實在是太好笑了,畢竟咱們身邊這麼多人,都沒有人看熱鬧從樓上踩空,把自己的腿給摔斷,不得不拄拐兩個多月,是不是?”金苗苗捂着嘴,笑了一下,“你還記得陛下知道這件事兒的時候,笑得有多誇張嗎?甚至好幾個月的笑話,都不如這個好笑。”
“記得,怎麼不記得?”沈茶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兒的說道,“也不知道是觸動他哪裡了,每次說起來都笑個不停,不僅如此,我腳壞了之後,第一次去京裡面聖,連先皇都要問過我,到底是怎麼摔的,別人看個熱鬧,都好端端的,偏偏我就摔了。”她重重的嘆了口氣,說道,“這些都是託我們小珏哥哥的洪福,纔可以做到天下人盡皆知。”
金苗苗聽到沈茶的話,無奈的搖搖頭,這不過就是小時候發生的一樁趣事,很久很久沒人提起來了,取而代之的都是當年鎮國公府那位弱不禁風、病懨懨的小姐如今已經是威風凜凜、讓遼人、金人膽寒的大將軍,能走到這一步,付出的艱辛,不是一般人能想象得到的。
若不是今天她們心血來潮想要去看熱鬧,想來也不會提起來的。
想到這裡,她轉頭看了沈茶一眼,正巧,沈茶也轉頭看了過來,兩個人目光相碰,忍不住同時笑了。
“日子過得可真快啊,這一轉眼都好幾年過去了。”
“誰說不是呢?那種隨心所欲、想看熱鬧就看熱鬧、想去做什麼就去做什麼的日子”金苗苗嘆了口氣,“已經一去不復返了,再也找不回來了,是不是?”
“是啊!”沈茶也跟着附和道,“我們長大了,那種無憂無慮的生活也會離我們遠了,現在這樣也挺好的,至少知道自己活着的意義是什麼,對吧?”
金苗苗沒說話,只是默默的點了點頭,順手還把落在沈茶頭上的樹葉摘下,扔到了一邊。
出了國公府的門,沈茶、金苗苗帶着梅林和紅葉一路慢慢悠悠的往老宅走去,因爲外面已經宵禁了,所以非常的安靜,就算是不說話,也能聽到彼此的呼吸聲。
梅林和紅葉這一次出來,直接提了鎮國公府的燈籠,上面大大的一個“沈”字,大老遠就看見了,所以,在夜巡的沈家軍兵士一看到燈籠就知道是誰了,跟她們一行人走個照面,也只是規規矩矩的行了禮,目送她們離開之後,才繼續巡邏。
只不過,走到老宅附近的時候,遇到了沈酒手下的人,領頭的是沈酒的副將邱止,看到沈茶她們的時候,趕緊小跑過來,給沈茶行禮。
“快起來吧!”沈茶看看邱止,又看向老宅的方向,“怎麼樣?有什麼動靜?”
“人都進去了,剛纔看到影二將軍也帶着人埋伏好了。”邱止小聲地說道,“裡面除了咱們自己的人,還有三波人,他們好像吵的挺厲害的,但”他輕輕搖搖頭,看了看沈茶,說道,“我們都聽不懂,應該不是遼人,也不是金人,更像是”
“是什麼?”
“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