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百年前的江湖，還是現在的江湖，我們都知道的不多。”薛瑞天看了看沈昊林、沈茶，又看看金菁，“咱們跟他們完全沒有任何的交集，不是很明白他們這裡面的門門道道，就說這個武林大會，難道不需要衙門同意，隨隨便便就是一個江湖門派可以辦的？”
“侯爺，您知道江湖人經常說的一句話是什麼嗎？”看到薛瑞天搖頭，影五嘆了口氣，說道，“江湖有江湖的規矩，不受律法的掌控。”
“這不是胡說八道嘛！”薛瑞天一拍桌子，“還反了他們了！”
“誒，你生什麼氣！”金菁拍拍他，“這應該都是前朝的事兒了，咱們大夏可沒這種好事兒，想要隨隨便便就要尋仇，取人性命，那得問問當地的官衙同不同意，弄不好就把你門派連鍋端了。”
“沒錯。”影五同意金菁的說法，“太祖的時候，確實有好多江湖門派挑釁官府威嚴，但是被連鍋端了數十個門派之後，他們就老實了，畢竟咱們是師出有名，他們是絕對理虧。”他冷笑了一聲，“就這個什麼飛昇散要是晚個十來年出現，飛昇派背後的那幾個名門正派和他們的掌門、知情者、參與者，一個不落的都得被抓起來，關個幾十年都是便宜他們了，畢竟他們手上都有幾十上百條人命呢！”
“幾十上百條人命？”薛瑞天和金菁表示非常的震驚，滿臉都寫着不敢置信，“什麼意思？詳細說說！”
薛瑞天一邊說，一邊朝着影五擠眉弄眼，一個勁兒的使眼色，影五馬上就明白薛瑞天的意思，是讓自己拖延時間，讓沈茶忘了金苗苗那邊的事兒，給金苗苗多爭取一點時間。
“可不就是幾十、上百條人命？老五這個還算是保守了。”沈茶靠在沈昊林的肩膀上，看着望過來的幾個人，輕輕一挑眉，“你們想象啊，飛昇派是在那一次的武林大會橫空出世的，但飛昇散肯定不是。它成爲飛昇散的這個過程，應該挺漫長的。你們就看苗苗平時研究點什麼新的藥，每一次都很耗費時間、耗費材料，還需要人給她試藥，當然，毒藥除外。你們想一想她的那個過程，就知道飛昇散從研製到真正出現在世人面前的這個過程，應該是持續了很久，可能有幾年，也有可能十幾年、甚至更長的時間。在這麼長的一段時間裡，有多少人因爲這個飛昇散喪命，我們現在說不好，但有一點可以確定，只會比我們預測的多，不會比我們預測的少。”
“茶兒說的沒錯，這種藥跟普通的藥是不同的，他們想要的是快速的培養能打的人，所以，研究藥的過程就是一代一代的。最開始的藥可能用了之後，不盡如人意，達不到他們的要求，就開始研究下一代，一直到做出他們認可的藥效纔會停手。而從最開始到他們認可，會有多少人爲他們試藥，會有多少人因爲這個藥喪命”沈昊林輕輕搖搖頭，“不能細想。”
“確實是，幾十、上百條人命都是往少了說的。”薛瑞天嘆了口氣，“這藥可以真的面世，被三個大門派推出來，都是用人命堆出來的。”
“國公爺、侯爺、老大，你們說的只能是一部分對的，但還有一部分不對。”影五輕輕搖搖頭，“三大門派推出的飛昇散，也不是他們認可的，但他們的能力只能到這裡了。”他看看大家，又喝了半盞茶，說道，“準確說來，飛昇散一直都是一個有很大缺陷的藥，否則的話，也不可能在出現幾個月之後，被整個江湖徹底封殺，飛昇散和飛昇派徹底消失，三個門派也因此元氣大傷。”
“你的意思是他們找不到試藥的人了，所以才用整個江湖試藥？利用人急功近利的弱點？”
“嗯！”影五點點頭，“當年那個武林大會，不是有很多武林排名很靠前的江湖人士都來參與嘛，畢竟這個是兩年一次的盛會，就算不上去比武，不去奪那個天下第一的名頭，各門派之間也是利用武林大會來聯絡一下感情什麼的。” “懂了！”薛瑞天拍了拍手，“這就跟西京城的賞花宴是一樣的，對吧？”
影五聽了這個形容，一時間不知道應該作何反應，他看着薛瑞天，好半天沒說話。
“怎麼了？是我說錯了？”
“侯爺雖然沒有說錯，但好像哪裡怪怪的！”影五擺擺手，“不管了，意思就是這個意思，那一次的武林大會確實是很多人來了，沒有一千人，也有幾百人，還有不少看熱鬧了。聽說武林排名前百的到了將近一半，前十的到了七位，這就已經很大的規模了。”
“來了就是受辱的，對吧？”
“按照他們的話，那一次武林大會就是被騙的過程。最開始的時候，很多人都在嘲笑飛昇派這個名字很老土，把自己的野心彰顯太過了，而且這個門派來的也不多，也就十幾個人，所以，根本沒有人把他們放在眼裡。結果，武林大會的第一天，他們就被打臉了，只要是對上飛昇派的，都無一例外打輸了，但也沒有能引起大部分人的重視。可隨着時間一天一天的過去，每一次對戰的對手，武林排名從很後面慢慢上升到前一百，再到前五十、前十，這個飛昇派都可以很輕易的幹掉他們，這才讓人正視其這個門派，纔開始研究這個門派的弟子，到底爲什麼這麼強，明明以前從來沒有聽說過，明明這些人看着那麼年輕，但他們的功夫爲什麼那麼好，爲什麼他們的進步可以這麼快速。”
“所以，後來他們就發現了飛昇散？”
“對，這就是三大門派有意無意的在後面推動的，一點一點的讓整個江湖的人都知道飛昇散和飛昇派，他們用事實告訴所有人，想要提升功夫嗎？想要成爲武林頂尖的大俠嗎？來用飛昇散吧，它可以幫你完成你的夢想，可以讓你超越所有人，成爲武林第一。”看到大家都瞅着自己，影五朝着他們擺擺手，“別這麼看着我，這可不是我說的，這是大師跟我們說的，當年三大門派就是這麼忽悠人的。”
“只有這樣，才能蠱惑別人，自願成爲他們的試藥人。”
“不僅如此，還是自己掏錢爲自己的死亡付賬。”金菁無奈的搖搖頭，“天下第一就這麼好嗎？如果人人都是天下第一，那還有什麼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