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裡知道他這話剛剛說完,門口就又傳來一個聲音。
“是誰在說我們姜醫生壞話?”
衆人齊刷刷朝着門口的來人看去,就看到一箇中年男子走了進來。
中年男子身穿唐裝,手腕上帶着一串佛珠。
姜如冰在看到來人的時候,眼神裡立馬閃現一絲欣喜。
她第一個迎了上去,輕聲呼喚:“師兄!”
姜阮也因爲這兩個字,將視線看向來人。
據她所知,薛老頭的兩個徒弟,一個是姜如冰,而另一個,則是他撿來的棄嬰,也就是現在的中年男人薛無爲。
從小帶在身邊,從小教習醫術。
只可惜姜如冰到底是接受現代知識比較多,那時候年紀小不懂事,非要學西醫,薛老頭沒有辦法,只能將自己所掌握的微薄的西醫醫術交給對方,再以中醫相結合。
長大以後的姜如冰,則去了國外唸書,剛好其師父也去了國外,因此在國外的醫術也在上學期間就名聲大噪。
她還有一個師兄,癡迷中醫,常年陪伴在師父身邊,極少出面診治。
所有人都知道,薛老的大徒弟,比起姜如冰,醫術更是出神入化。
此刻聽到來人就是薛老的大徒弟,一個個忍不住心生肅靜起來。
然而,即便所有人都已經朝着薛無爲露出崇拜的表情,可薛無爲一雙眼睛,全放在姜如冰的身上。
此刻淡聲道:“師妹,發生什麼事了?”
姜如冰手指着一邊的長老道:“師兄,就是他。”
那語氣,已然不再是一位冰冷御姐模樣,而是瞬間化爲撒嬌小師妹。
姜阮還是第一次看到二姑姑這幅模樣。
原來一個人之所以變得那麼堅強,那麼堅不可摧,是因爲沒有人保護。
如果有一個人保護,那麼就不需要再自我保護。
即便冰冷的二姑姑,本質也是女人。
姜如冰的話說完,薛無爲的視線立馬看向那位長老,那位長老聞言,只覺得事有不對。
再等他想開口說話,就見薛無爲只是一甩手,他再張嘴,就什麼話也說不出來了。
長老捂着脖子,一臉焦急,卻因爲說不了話而漲得滿臉通紅。
薛無爲卻在這個時候冷聲道:“我治病救人,最討厭別人在一邊嘰嘰歪歪。”
一衆保鏢聞言,也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但看他們長老一副難受的模樣,都不敢輕舉妄動。
因爲剛剛他們明明什麼都沒有看到,這位醫生就讓他們長老說不了話,如果他們輕舉妄動,豈不是死路一條。
他們早就聽說,炎國有兩種邪門的東西,一個是武術,另外一個就是中醫了。
姜阮也環抱着胳膊站在一邊。
她剛剛看得清清楚楚。
薛無爲剛剛在揮手的時候,已經把一滴毒藥甩進了那位長老的嘴裡。
自古毒醫不分家,這位薛醫生,毒倒是用的不錯。
當然了,她也很清楚一點,既然有人出手救人,那她就不需要再出手了。
果然,那些人乖乖閉嘴以後,薛無爲已經上前查看了。
薛無爲在檢查完畢以後,用異樣的目光看向身邊的長老,冷聲道:“長老,王子的病,跟你有關吧。”
其他幾個國外醫生聽到這話,更是用異樣的目光看向長老。
隨即他一揮手,一枚銀針刺入長老的喉部,他驚奇的發現自己又能說話了。
其他幾個醫生還是一臉疑惑 。
他們是特意被派來保護王子的,既然這醫生這麼說,就證明自家長老跟王子的病真的脫不了干係。
尤其是最近長老和王子這兩方勢力有爭議,難道說……
可這是在炎國,如果連他們也承認,只能證明他們國家四分五裂。
於是爲首的醫生冷哼一聲道:“薛醫生怕不是在誣陷,長老是王子身邊的親信,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事。”
“就是,如果你不會治病,就不要在這裡耽擱時間,我們會派專屬飛機,送我們王子回國診治。”
姜阮在這個時候忍不住發話了:“如果回國,你們是不是又要抹黑我們炎國,說是我們害得你們王子生病,說我們蓄意謀殺?”
“爲了安全起見,不如這樣,就讓我們先把王子的病治好,讓王子親口說說,那害了他的人究竟是誰。”
她的話說完,那長老瞬間暴跳如雷:“你有什麼資格說這樣的話?不過是個小丫頭而已。”
長老說完這話,又看了一眼姜阮的着裝打扮,一看就知道不是醫生,態度就更爲惡劣。
“我說炎國沒人,還就真的是。這小丫頭,該不會是哪個清潔工的家屬跑錯地方了吧?”
爲首的醫生說完,徑自哈哈大笑起來。
他們是國外來的人,當然不知道姜阮的身份。
可在場的本國人,沒有一個不知道姜阮的身份的。
因此此刻那位醫生的話說完,所有人都不吭聲。
薛無爲也在這個時候將犀利的目光看向姜阮。
在他看來,這小丫頭就是不知天高地厚,竟然口口聲聲讓他治好這個王子,然後讓王子親口說出謀害他的人,簡直是癡心妄想。
薛無爲在這個時候道:“你們還是儘快安排其它醫生吧,這病,我治不了。”
“當然,你們也可以等我師父回來,只不過他老人家到鹽城,也是明天下午了,至於你們王子能不能撐過今天晚上,都是未知數。”
這話一說出口,不能說話的長老瞬間鬆了一口氣。
畢竟,如果王子真的被醫治好,那麼他的事情豈不是暴露了。
那醫生卻繼續道:“哼,自己都說了,你師父來了也趕不及,泱泱大國居然連個治病救人的醫生都沒有,枉費還有個四大文明古國的稱號。”
哪裡知道她的話說完,就見剛纔被她羞辱過的少女,已經走到了王子身邊,拿着一根類似針的東西,直接對着王子的手指紮下去。
“你在做什麼!”
醫生被姜阮的動作嚇了一跳,他大喝一聲,卻並沒有制止姜阮的動作,姜阮反而從容地扎破了第二根手指。
淤血從姜阮的手指流出,一滴兩滴,然而姜阮的動作還在繼續。
正當那醫生想要出手阻止的時候,薛無爲已經立馬擋在了那醫生面前。
因爲他看出來了,這個方式不是在虐待人,而是在放血救人!
並且,她刺手指的手法熟練有序,位置也很精準,如果他沒有猜錯,這位王子就算是不會被治好,也會在短時間內醒過來。
“你難道沒有看到,她正在行刺我們王子嗎?”
薛無爲冷聲道:“行刺?行刺你們王子,需要用那麼小的東西?睜大你的眼睛好好看看,她在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