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着的時候,餘光依舊在觀察着趙先生。
趙先生的臉上除了有洋洋得意之色,神情還略顯不自然,尤其是那雙看向玩偶的眼睛。
就在這時候,蘇阮淡淡開口道:“我看好了,謝謝趙先生。”
說完,她又將玩偶放回原來的位置。
可就在玩偶被她放在上面的時候,蘇阮指尖輕輕一碰,玩偶突然間掉在地上。
“不要!”
趙文宇往前撲可已經來不及了,然後啪嘰一聲就掉地上了。
蘇阮看到這一幕,也面露驚慌神色,趕緊跟趙文宇道歉。
“對不起,趙先生,真的很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她不斷的道歉,可面前的趙文宇像是沒聽見一樣,他的目光灼灼,一雙眼睛死死的盯着不小心摔在地上的玩偶。
口中呢喃道:“爲什麼要不小心?爲什麼!知不知道她是我最心愛的東西?”
他的話聲音很輕,像是蚊子在嗡嗡叫,可蘇阮就聽得一清二楚。
周圍人都沒有聽見,她也只能裝出一副沒有聽見的模樣,然後詢問:“趙先生,你說什麼?”
趙文宇原本灼熱的眼神,在這個時候逐漸恢復冷靜。
然後他的語氣也變得平靜起來,將掉在地上的娃娃小心翼翼捧起來,又拿出手帕擦了擦道:“我說沒事,不要緊的,掉在地上就掉在地上了,再貴,她也只是個物件而已。”
他平靜的說完,重新放在原來的位置。
只是在蘇阮看來,面前的趙文宇,已經像是變了個人。
蘇阮將視線看向王隊長。
如果她的猜測正確,那將是多麼可怕的事。
很快,蘇阮再次讓面前的男人陷入催眠當中。
她提的第一個問題就是:“趙文宇,你愛不愛你的妻子。”
她的話問完,趙文宇沉默了好一會。
就在蘇阮以爲,趙文宇在猶豫的時候,他突然開口了。
“我當然愛我的妻子,我愛她愛到死,可惜,她被你們帶走了。”
蘇阮看向王隊長,然後繼續詢問:“昨晚上你妻子是怎麼遇害的?是不是你殺的?”
“是我殺的又怎麼樣?我愛她,可是她一點都不聽話,像我的小艾,她就很聽話,我讓她怎麼樣她就怎麼樣,永遠都不會反駁我。”
原本被催眠了的趙文宇,突然站起來,朝着玩偶的位置走。
就算他閉着眼睛被催眠,也一樣精準的摸到了小艾所在的位置。
“看,我的小艾那麼乖,所以她死了,變成一具屍體,等你們警察破了案,我就會帶她離開這裡,然後永遠讓她留在我身邊。”
蘇阮算是聽明白了,這個傢伙有特殊癖好,他喜歡由他操控的玩偶,並且幾乎到了偏執的狀態。
她甚至有個大膽的猜測。
“你是想把你的妻子送到某些地方,秘密製作成玩偶,留在你身邊嗎?”
她的話說完,趙文宇拍手哈哈大笑起來。
“你猜對了,我的確想這麼做,你知不知道,其實國外早有先例,有個人失去了他的妻子,就把他的妻子做成木偶,並且非常成功。”
“你一定不知道吧,他的妻子到現在都還在博物館裡,永垂不朽。”
這絕對是個瘋子。
蘇阮捏緊了拳頭,繼續詢問:“我再問你最後一次,你的妻子到底是不是你殺的?”
“當然不是,我怎麼可能蠢到殺人?她是被別人殺死的,當我看到她的屍體時……你不知道她的屍體有多完美。”
蘇阮輕輕的嘆了一口氣道:“居然不是他殺的。那又會是誰呢?”
王隊長道:“下一個你準備調查誰?她的爺爺?”
蘇阮點頭。
“昨天晚上的事,如果不採用這種方式,我們無法得知真相,畢竟,誰都可以說慌,說不定有人說慌成性,連自己都欺騙了呢。”
隨口的一句話,讓王隊長都感到了驚訝。
“那我們就繼續盤問下去。”
盤問許老爺子,其實也一樣一無所獲。
因爲許老爺子所經歷的,就是那天晚上他說的一切。
他擔心是自己大孫子殺了孫女,想包庇而已。
接下來就是隨從的賓客了。
但是他們從監控裡查看到,其間有上樓的三個人。
終於,蘇阮使用催眠術,問出了其中一個最關鍵的問題。
這個人在目睹悲劇發生的時候,並沒有出手制止。
而是目睹那個兇手把剪刀刺入許小姐的胸口。
看到這樣的事情,他沒有選擇報警或者離開,而是進入房間,進行觀摩。
在看到許小姐的“屍體”以後,他竟然起了衝動,侵犯了“屍體”。
然而,期間許小姐卻突然間詐屍,他驚慌失措之下,狠狠地掐住了許小姐的脖子。
直到這個女人再次一動不動,他才知道,原來他已經掐死了她。
聽到這話,王隊長暗暗的罵了一句:“畜牲。”
許菁菁遇到這樣的事情,的確是個悲劇。
然而蘇阮卻在這時候問:“那你有殺掉那個女傭嗎?”
王隊長在這時候插了一句嘴:“怎麼可能,他在過去24小時內,一直被我們的人監控着,根本沒有走出房間半步。”
果然,男人的回答,跟王隊長的說法同出一轍。
王隊長立馬給出解釋:“由此看來,另一個用剪刀殺人的人,一定是模仿。”
兩人正說話的時候,王隊長的手機突然震動起來。
他往門口走了幾步,然後接電話。
就在這時候,原本被她催眠的男人突然間衝着她道:“蘇阮,你已經被監視了,你所擁有的能力,將會推動人類的進步,同時也將會給世界帶來可怕的影響。”
聽到這話,蘇阮的瞳孔驟然緊縮,她咬着牙問:“那個暗中監視的人是誰?你又是誰?到底知道了什麼?”
她的話問完,男子卻閉口不答,彷彿跟剛剛相對比,他已經變了個人似的。
“我在問你話,你說啊。”
王隊長接完電話走進來,看到蘇阮正在逼問男子什麼。
便出聲詢問:“是出什麼事了嗎?”
蘇阮已恢復鎮定,然後道:“沒什麼。”
王隊長點點頭,然後道:“法醫那邊打來電話,說傭人致死原因是胸口那把剪刀,並且死前身上的傷跟許小姐的完全不同,連法醫都認爲,兇手是模仿犯罪。”
蘇阮微微皺着眉頭道:“這種人通常不難找,要麼是心理扭曲,想要保護社會,要麼就是跟被害人有過節,想將自己殺害的人推給兇手。”
“沒錯,接下來就好調查很多。許小姐的案件我們已經知道來龍去脈,那些人都逃脫不了干係,辛苦你了,蘇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