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賀靜遲疑道，「我不能說。」
她不能搬出衛老的名頭。
一旦衛老捲進來，這個平平無奇的實驗就會變成大實驗，各方利益摻雜進來，加快研究進程，那麼這個實驗就不再是賀遠的實驗，實驗的目的也就變得不再單純了。
像衛老這樣的人，應該也極其討厭別人借他的勢，爲自己牟利；當然，對衛老表示感激和心意，是很有必要的。
賀靜不願意說，賀遠也無法再追問，他拿着數據開始覈對，然後全身心投入到了數據重製中。
相信賀靜，是他見到賀靜第一眼就產生的本能。
賀靜給他的東西，絕對沒問題。
陳樂知道賀遠找出了癥結，也將那張圖看了看，然後心裡咯噔一響，拔涼拔涼道：「第三組實驗是我負責的，是我馬虎了。賀遠學長，對不起……」
「現在不是攬責任的時候。」賀遠將賀靜發給她的文件上傳到小組郵箱裡，「把這個壓縮包解鎖一下，看看我們還存在多少這樣的漏洞。」
超大壓縮包被解開，只見每一張圖都幾乎圈了紅，有的時候糾錯的是符號，有的時候糾錯的是字體，總之一筆一畫無比精細。
陳樂嘴角一抽：「改稿的人有強迫症吧。」
直到看到最後一頁，手稿上標了個「衛」字的署名，實驗室所有人精神一振。
陳樂嘴巴張成「o」字：「不會是衛秦川教授吧？」
衛秦川是s市最厲害的物理教授，跟國寶級物理學者衛凜可是一個姓氏呢。
林春愕然：「衛秦川教授好像沒來過a市，賀靜學妹是怎麼認識的？」
賀遠一片沉默，實打實的怔住，他看着那個「衛」字，久久沒有回過神……
如果說賀靜找的是衛秦川，也不怪她不肯透露，衛秦川是相當了不起的人……
……
賀靜跟衛老的生活助理打完電話，才知衛老一拿到這份手稿就開始不眠不休的研究，他甚至自己在家搞了個芯片研究室，所有動手的程序都由生活助理代勞，然後把結果反饋給他，研究到賀遠最後研究的那步時，才意猶未盡的停了手。
賀靜是來找他幫忙的，他總不能借着幫忙的名頭掠奪小輩的成果，但他無比看好這項實驗，甚至覺得寫出這些手稿的人是個天才。
天知道國家渴望擁有自己的芯片，渴望了多久。
一旦這個實驗成功，肯定會對社會造成巨大的轟動，那個研究的人也會一夜之間變成創造歷史的人。
沒想到賀靜一出現，就帶來了這麼大的驚喜，他真是什麼心情都有。
然後，他搖着輪椅回了屋，輕嘆道：「老了老了，不如年輕一輩了，再晚活個幾十年，不定誰是大師呢。」
生活助理站聽到這話，停止了澆花，笑說：「衛老太謙虛了。」
或許吧，但誰知道究竟會不會是呢？
……
賀遠覈對完了數據，果真確認賀靜發給他的修正手稿沒有一絲錯，那麼實驗進行到這一步，只要從第三組數據開始重新研究就好。
賀靜問：「大哥，時間這麼緊急，實驗室才六個人忙得過來嗎？」
何況，他還有一臺不怎麼好用的電腦。
ps：衛老=衛凜，衛秦川屬於未出場人物，先借個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