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志陽肩膀一垮：“不敢！”
“那不就得了！”葉涵一巴掌拍在段志陽的大腿上，“你不敢我就敢？”
段志陽一把拍開葉涵的手：“拍你自己的！”
葉涵大笑，惹得段志陽詫異地瞪過來：“哎哎，這你都能笑出來？那可是超級戰艦？”
葉涵收起笑容：“超級戰艦又能怎麼樣？該是我的就是我的，不該是我的，搶也搶不來，順其自然吧。”
段志陽奇道：“你就不想知道，上面打算怎麼安排你？”
“當然想啊！”葉涵理所當然地說，“你知道？”
段志陽點點頭：“要是我沒猜錯，上面打算安排你回地球，指揮軌道空降兵。”
“啊？”葉涵瞪大眼睛，“不會吧？還有從艦隊調出來的？”
調進艦隊難，想從艦隊調出來更難，這是全軍都清楚的鐵律……倒不是太空艦隊有多霸道，而是太空艦隊始終戰鬥在抗擊外星人的第一線，每一艘戰艦的沉沒，都意味着上百人的犧牲。
在這種情況下，太空艦隊的人員缺口始終不曾填滿，軍方只能不斷將優秀兵員補進艦隊，卻很少從艦隊調離人員，最終形成了只進不出的潛規則。
段志陽理所當然地說：“調什麼出啊？空降兵也是艦隊的一部分，這是內部調動！”
“不是，我怎麼鬧不明白了？我記得空降兵都打散補進艦隊了，對吧？上面把人都撤出來了？”
“沒有。”段志陽搖頭，“當年那一戰，犧牲的人太多了，補充艦隊的空降兵十不存一，後來基本上都留在艦隊裡，現在的空降兵是後來抽人重建的新部隊，直接歸北月洲指揮。”
葉涵還是皺眉：“你要說艦隊缺艦長我信，空降兵還能缺指揮官？你跟我鬧呢？”
段志陽的表情突然變得非常複雜：“這事說起來就長了，你讓我從何說起呢？”
葉涵忽然有一種不妙的預感：“當然是從頭說起……要不你就想到哪兒說到哪兒！”
“那行。”段志陽重重地點頭，“這一呢，是這幾年一直等超級戰艦，普通戰艦造的太少，人多坑少，不需要那麼多艦長，造好的戰艦都安排好人了，沒地方安排你……你知道現在有多少人等着陳湯號嗎？”
“多少？”
“不包括你，起碼有四十多個，不是少將就是中將，但是資歷比你老的就那麼幾個，戰績比你強的一個都找不出來，你要是爭取一下，希望真的非常大！”
葉涵苦笑：“你就別提這事兒了，這是我想爭取就能爭取的麼？你還是直接說二吧。”
“這第二麼，就是這幾年的主要戰場不在太空！”
葉涵大驚失色，一個名字脫口而出：“地球？”
段志陽點頭，葉涵立刻追問：“地球怎麼了？”
段志陽道：“一言難盡，現在的地球，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地球了。”
葉涵眉頭緊鎖：“到底出什麼事了？”
段志陽道：“當初那一仗，土外艦隊拼了命的往地球上靠，當時有不少外星戰艦衝進大氣層，這你都知道吧？”
“知道。”葉涵說，“不是都讓核彈截住了嗎？”
“截是截住了，但是外星人的目的根本就不是登陸，而是往地球上撒種子，不少敵艦一進大氣層就把種子扔出去了，核彈只截住了戰艦，根本截不住種子。”
葉涵忽然想起了膨化病毒：“什麼種子？有什麼作用？”
“一種植物的種子。”
“當時怎麼沒消息？”葉涵詫異得不得了。
土外艦隊到地球的時間是6月下旬，那時遠征軍還沒到土星，而葉涵乘坐雷一號棄艦時已經是10月中旬的事了，中間整整三個半月，怎麼半點消息都沒聽過？
段志陽道：“外星人的種子太小了，跟灰塵似的，當時根本沒人知道，這都是後來推理出來的。”
“噢！”葉涵恍然，“你繼續說。”
段志陽道：“當時都打亂套了，咱們亂，敵人也亂，進大氣層的時候一點規律都沒有，結果那些種子飄得到處都是，大部分落進海里，少數落到地面。也就是八月份左右吧，瓊州發現了一種類似海帶的大型浮游植物，當時沒人注意這玩意，也沒工夫注意，後來才發現，海里到處都是這東西，都特麼成災了！”
葉涵忍不住問道：“後來怎麼樣了？”
“後來就是研究，然後發現這東西沒什麼特別的地方，就是光合作用和呼吸作用特別強，是一種超級植物。”
“這不挺好嗎？”葉涵疑惑地問。
“好什麼呀，這纔剛開始！”段志陽眼中突然浮上一抹恐懼，“外星人的東西，哪有那麼簡單？這東西落到水裡是浮游植物；落到森林裡就能長成喬木灌木；落到草原上就是草甸；這東西非常喜歡水，但在沙漠裡也能生存，根系特別發達，比已知的任何一種沙漠植物都強；就連落到城市裡，都能附着在牆面上，長成一片苔蘚！”
“我去！”葉涵這回真是嚇住了，“這麼厲害？”
“還不止，這東西還能寄生在樹上，石頭上，各種建築上，就連水泥上都能長，不管什麼環境都難不倒這東西，簡直就是萬能植物，唯一的要求就是必須有水，大量的水。”
葉涵腦子有點懵：“這東西有毒？”
“沒有！”
“結蟲子？”
“哪有的事兒？”
“那它能幹什麼？”葉涵又迷惑了，“外星人又不傻，費了那麼大力氣才把這玩意送到地球上，總不能是閒着沒事幹了吧？”
先是膨化病毒再是巨蟲，然後是親自上陣，現在又搞出了植物，外星人的手段還真是層出不窮！
“當然不是。”段志陽說，“剛開始的時候根本沒人注意這東西，後來衛星無意中發現，熱帶雨林裡的巨蟲想方設法擴散這種植物，這才引起了上面的重視，年底的時候，發現這東西的非常特別，蒸發作用特別強，每天都向大氣層裡排放大量水蒸氣；光合作用也非常厲害，不止產生大量氧氣，還能產生大量溫室氣體，三年時間，全球平均氣溫已經升高了六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