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葉涵點了點頭，“那進抵抗軍之後呢？都幹什麼了？”
“什麼也沒幹。”莊宇說，“那個時候抵抗軍就挺嚴密，都是單線聯繫，我除了老p之外沒接觸過其他人，老p也沒讓我幹什麼，唯一的任務就是觀察其他人，看能不能多找出幾個恢復過來的。”
說到這裡，莊宇看了看其他人：“小劉，劉興國就是我發現的！”
葉涵繼續點頭：“這些前一直都是這樣嗎？”
“嗯。”莊宇同樣點頭，“外星人特別精明，不少人恢復之後沒掩飾住，又讓外星人抓回去回爐，我們這些人就像一根線上的螞蚱，掉了一個就連累一串，怕讓外星人一鍋端了，我們全都是單線聯繫，只認識上線下線，接觸第三個人的機會很少。”
說到這裡，莊宇的表情變得特別奇怪：“如果一條線上的某個人讓外星人逮住，唯一的辦法就是上線下線馬上自殺，讓敵人找不着他們腦子裡的東西，不然的話，其他人全都得陷進去，要是不敢自殺那就麻煩了，肯定牽連更多人，直到這條線上有人自殺爲止。”
葉涵聽罷，不禁爲之動容。
他知道隱蔽戰線上的風險，也從電影裡知道地下黨是多麼的危險，但他從來都沒想過，恢復後的蟲人在敵巢中是如此的艱難。
這時莊宇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接觸老p之後一年多，我才知道發現我的根本不是老p，而是老p的上線，因爲必須單線聯繫，才讓老p跟我接觸……後來老p那條線上有人暴露，沒敢自殺止損，結果查到老p身上，老p自殺斷了這條線，我纔沒讓外星人逮住……”
葉涵嘆了口氣，又陷入了想安慰，卻不知道該說什麼的窘境。
莊宇繼續說道：“再後來，老p那個發現我的上線老k找到我這兒，我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們這些年就這麼一直過來的，總算是人越來越多，前陣子老k突然找到我這兒，說外星人造出了原.子彈，讓我通知其他人盯着點兒……我們本來就是想辦法收集敵人的情報，從那個時候開始，改成了阻止外星人的核計劃……首長，您知道外星人造出核彈了麼？”
葉涵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點點頭：“知道，他們想在米國炸一顆，但是沒爆成。”
“那可太好了！”莊宇高興地說，“您可能不知道，爲了這事兒，我們沒少給敵人下絆子，暗殺核專家、破壞核設施什麼的，前前後後犧牲了好幾百個同志……前陣子外星人把原.子彈送到了這邊，我們覺着這東西太危險了，不能讓外星人亂來，後來我們湊一起一商量，乾脆把所有人都叫過來，乾脆把原.子彈搶了出來。”
葉涵總算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搶完直接帶這兒來了？”
“那倒也不是。”莊宇說，“本來是琢磨着想個法子，先跟部隊聯繫上，走到一半兒才知道福寧打起來了，這個時候靠過去，非兩頭捱打不可，正好小何知道這地方，爲了躲外星人，我們乾脆就躲這兒來了，這不，正想法子修電臺呢，打算用電臺跟部隊聯繫上，電臺還沒修好呢，蟲人就打過來了，幸虧首長您來了，要不我們今天可就完了！”
葉涵擺擺手：“千萬別這麼說，唉……實話跟你們說，我這邊是情報出錯，當是你們指揮福寧那羣蟲子了，要不是正好碰上外面那些蟲人打進來，我還不知道你們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莊宇詫異地看着葉涵，好一會兒才咧咧嘴：“這還真是趕巧了！”
“誰說不是，這誤會鬧的……不過歪打正着也是件好事！”葉涵沒提中微子的事，很自然地轉了個話題，“對了，你們到這兒幾天了？”
“四五天吧，差不多……首長，我剛纔就想說來着，見着您就好辦了，劉興國！”
“到！”
“趕緊的，把核彈挖出！”莊宇囑咐一句，回頭繼續對葉涵說，“首長，我們這就把核彈交給您！”
葉涵真相想告訴他，那是一枚無論如何都不可能發生核反應的假核彈，可莊宇雖然沒說逃出來的經過，但是笨想想也知道過程肯定不順利，付出了那麼多的犧牲才走到這一步，如果告訴他們這枚核彈是假的，是不是太殘忍了？
想到這裡葉涵決定先不說這事兒，不管核彈是真是假，先收下再說，就算這玩意炸不出大蘑菇，至少也能研究研究外星人的核技術，看看他們到底走到了哪一步。
現在沒有正牌核原料，不代表將來也沒有，有必要好好了解一下外星人到底什麼水平。
想到這裡，葉涵說道：“好，就這麼辦吧……你們既然回來了，那就跟我一起回去……”
話說一半兒，葉涵忽然發現大夥臉上的表情不對，後面半截話馬上收了回去：“怎麼了？你們不願意嗎？”
莊宇緊緊抿住嘴脣，撇開目光低聲說：“不是不願意，是……是變成了這個鬼樣子，怎麼回去啊？死了都沒法進祖墳！”
葉涵一陣哭笑不得：“我還以爲你們擔心什麼，就這事兒？好辦！”
蟲人們一齊看向葉涵，葉涵繼續道：“今時不同往日，咱們現在的生物技術比以前厲害多了，斷肢重生都沒問題，細胞融合聽說過沒有？別看我不是搞研究的，但是從我瞭解的情況來說，把你們變回來應該不難，就算現在不行，將來也肯定行，其他的更不用擔心了，咱們連外國蟲人都能接受，自己人就更不用說了，難道你們不想回來嗎？”
蟲人們都沉默了，過了好一會兒，莊宇才輕聲道：“首長，我知道您是好意，但是我們回去也就是那麼回事，還不如留下。”
葉涵有點急了：“什麼叫回去也就那麼回事，那我問你，留下你能幹什麼？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擔心什麼？這樣，我向你們保證，回去之後別的我不敢說，想辦法把你們變回來肯定沒問題，怎麼樣？”
莊宇心中劇烈掙扎，可他還是咬牙搖了搖頭：“還是不了……首長，我不想回去當個廢物，我想留下，我想回去，在敵人的心臟裡繼續戰鬥！”
身在黑暗，心向光明……我看了一些地下黨的資料，但是沒寫出那種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