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涵現在的軍銜仍然是中校,而師長是大校,中間跨越上校這個級別,連升兩級誰不動心?
當過兵的人都知道,軍隊裡的職務比軍銜更重要,有軍銜沒職務壓根兒沒用,多少人軍銜都晉升上尉了,還是個排職軍官。
反之,若是職務晉升上去,軍銜很快就會因爲職務的關係得到晉升,這麼簡單的問題,是個人就能算明白這筆賬。
眼下機動步兵初創,各級軍官緊缺,有大把晉升機會,就算手裡沒有人事權,可是各級軍官總要從現有的戰士聽到裡面挑吧?以機動步兵在北都心目中的地位,將來肯定能出一大羣中高級將領,這可是妥妥的人脈關係。
而且回機動步兵就能帶一個師,這可是實打實的軍權。繼續留在航天隊,他卻只能當個普通隊員,就算上了月球也要先當一段時間的民工,中間的差距實在不小。
葉涵的猶豫讓卞歌非常高興,這說明葉涵動心了,心裡不禁生出幾分期待。
可是葉涵猶豫再三,卻沒正面回答,反倒顧左右而言他:“兄弟們都怎麼樣了?”
“都晉升了。”卞歌不遺餘力地暗示,“這幫小子美滴很,現在都成指揮員了,混得最慘的也指揮一個班,現在分散在全國各地,還有一些外派國外,一個個都抖起來了。”
機動步兵的普通戰士都是軍官,最低軍銜少尉,班長軍銜中尉起,上尉軍銜高職低就者大有人在,換個更直白的說法,葉涵那幫子兄弟,現在的軍銜最少也是中尉以上,而且隨時有可能晉升上尉。
像肖源池巍原本就是中隊長,就算現在沒當上營職大隊長,也肯定是晉升有望的資深中隊長。
葉涵思索片刻,惆悵地笑了:“兄弟們混的不錯我就放心了。”
“怎麼?”卞歌皺眉,“你不願意?”
白曉婷臉色微變,悄悄捅了葉涵一下,這麼好的機會,過了這個村可就沒這個店了。。
“不是不願意,是不能。”葉涵嘆了口氣,無視白曉婷的暗示,“我們這些人是北都從全軍挑出來的,爲的是在月球上建設一個永久基地,把月球變成抵禦外星人的橋頭堡,你也知道我一向沒什麼野心,既然當了航天員,在其位謀求其政吧。”
“你就不仔細考慮考慮?”卞歌提高調門。
“不用了,我怕我再考慮,就真的跟你走了。”葉涵微笑,“說句套話吧,我們的征途是星辰大海,征服月球中是第一步,這一步必須有人走,我和我人戰友們加入這個行列,必將在人類歷史上寫下重重的一筆。人過留名雁過留聲,人活一輩子,圖的不就是這個麼?”
卞歌深深地吸了口氣,又將這口氣化做一聲長嘆:“你我都清楚,人類戰勝外星人的機率有多低。”
“是,我清楚。”葉涵目光堅定,“但人總要充滿希望,不是嗎?”
卞歌苦笑:“算了算了,你不願意就算了吧,我也是自討苦吃,明知你不可能回去,還非來你這兒碰釘子……要是沒有外星人就好了。”
“是啊,沒有外星人就好了。”葉涵附和。
話是這麼說,不過若是真的沒有外星人,蟲災就不爆發,葉涵沒準還是鏡水湖上那個開船的落魄船老闆,只能找個門當戶對的女人,娶回家湊合着過一輩子。
人生的際遇還真是充滿了意外。
幾個人沉默一會兒,葉涵微微一笑打破沉默:“不說這些了,北邊的情況怎麼樣?跟我仔細說說。”
“北邊啊!”卞歌嘆道,“西伯利亞的溫度太低,暫時沒發現新的蟲羣,倒是國內蟲羣已經有復甦跡象,狼蟲的戰鬥力強啊……巨蟻根本不是對手,要不是駐軍插手,東線的蟻羣早就讓狼蟲吃光了。”
“中線和西線呢?”
“嚴陣以待唄,暫時見招拆招,也不知道上邊什麼時候下決心打回去。”在卞歌心裡,一口氣把西伯利亞打下來才叫最好,不僅要徹底滅絕蟲羣的根基,還要把西伯利亞搶回來。
“守到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卞歌心情低落:“反正我想不出來,但願有那麼一天吧。”
“國外的情況呢?”看卞歌露出意外神色,葉涵解釋道,“訓練隊消息封閉,我也沒什麼時間打聽消息。”
“國外還沒咱們好呢。”卞歌說,“全球各地都發現了類似狼蟲的物種,不知道誰研究的,說狼蟲也是螞蟻進化出來的!”
“我外公研究的。”白曉婷打斷道。
卞歌驚訝地瞪大眼睛:“真的?”
“真的。”葉涵點頭,“他老人家是權威生物學專家,國家生物實驗室的寶貝疙瘩。”
白曉婷不滿地在葉涵腰間扭了一記,葉涵笑嘻嘻地摟緊了媳婦。
卞歌頓時來了興趣:“弟妹,你給哥哥我仔細說說。”
白曉婷爲難地看了葉涵一眼:“我只能說能講的。”
卞歌頓時失望,不過很快就點頭:“我懂,你說。”
白曉婷道:“這個研究不是北都單獨做的,美國歐洲好幾個頂級生物實驗室都在做,結果都是一樣的,狼蟲和類似狼蟲的物種都是羣體性物種,地球物種只有螞蟻和蜜蜂符合這個特徵。”
“巨蟻不也是嗎?”卞歌問。
白曉婷點頭:“確實是,所以我們按研究巨蟻的思路研究狼蟲,但是從狼蟲身上提取的信息素非常奇怪,分離出來的信息素對狼蟲沒有任何效果,直到現在也沒找到原因,所以不能套用對付巨蟻的辦法。”
她還聽說國外正在研究對付蟲羣的化學武器和生物武器,可一來不知道是真是假,二來這種消息也不好隨便亂說,她乾脆提也不提。
“沒辦法就只能用軍隊扛。”卞歌說,“聽說非洲鬧得最厲害,叫什麼行軍蟻2.0版,聽說這東西狠着呢,不光把非洲巨蟻吃光了,還不知道用什麼辦法過了海峽,現在都跑到歐洲大陸上去了。據我所知,歐洲那邊爲這事兒下了血本,把能派的部隊全都派上去了,還出了個新法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