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涵眨眨眼睛,回頭問道:“肖源,你說蟲子怕不怕煙燻?”
肖源先是一愣,接着大喜過望:“怕,肯定怕啊!咱們要是多點幾個火頭,說不定能把蟲子全都薰出來!”
葉涵像個頑皮的孩子一樣嘿嘿壞笑:“薰出來幹嘛,下回咱們連洞都不進,就在洞外頭放煙薰,發現一個出口堵死一個,玩不死它們!”
巨蟲是昆蟲進化而成,體型變了,但本質上仍是地球生物,仍然需要呼吸氧氣。而且巨蟲的體型膨脹之後,對氧氣的需求更高。
雖說蟲子不會咳嗽,但是濃煙的效果肯定差不了。
“那這個洞呢?”
“都到這個份兒上了,繼續吧。”葉涵很是蛋疼地說。
他剛剛想起來,湖裡還有數不清的幼蟲呢,濃煙只能薰跑成蟲,卻拿水裡的幼蟲沒辦法。
當然這個問題也很容易解決,往水裡投毒藥死湖蟲就完了。
劇毒肯定會造成地下湖以及整個水系的大面積污染,但是跟消除狼蟲的威脅比起來,污染算得了什麼?
這裡距離邊境不算太遠,若地下水系特別龐大,劇毒說不定能跟着水流擴散到國內……嗯,投與不投恐怕還要問問水利或者地理方面的專家。
洞廳裡的火焰漸漸熄滅,洞廳內外依舊熱浪滾滾濃煙瀰漫。
擡腿邁入洞廳,滿地燒焦的蟲子個個奇形怪狀,一腳踩上去好像幹樹枝一樣斷裂,使勁一碾就碎成了渣子。
肖源感慨地說:“用炮彈對付蟲子真他孃的太想不開了,以後就用燃燒彈。”
“怎麼不直接用火焰噴射器呢你?”葉涵笑問。
“那玩意太麻煩。”
火焰噴射器使用液體燃料,鋼瓶必不可少,燃燒彈用的都是固體燃燒劑,後者比前者方便得多。
葉涵笑了笑:“甭扯沒用的,走哪邊?”
“這邊!”肖源指向一個洞口。
“留一個火力組守住這個洞,別讓蟲子把後路斷了。”葉涵說罷走向目標。
“是!”肖源答應一聲,留下一組人後,緊追幾步跟在葉涵身後。
步入通道,肖源又道:“剛纔蟲子都把這地方擠滿了,現在倒好,一隻都瞧不見,早知道還費那個事幹什麼,直接放一把火不就全解決了?”
洞廳裡的明火雖說已經滅了,但濃煙一時半會兒散不了,蟲子躲還躲不及,哪敢往這邊靠?
“下回再說吧……這地方離孵化場多遠?”葉涵問。
“直線距離四五百米,中間有一個洞廳,兩個岔道。”肖源說。
“加快速度,再發現蟲子,不管活的死的都給我放一把火,可勁燒他孃的。”
溶洞裡有水但是沒有合適的可燃物,用燒蟲子的辦法放煙倒是個可行的方案。
“那咱們就愉快的決定了!”肖源說。
腳下的路忽高忽低,洞頂時不時還能看到一小片積聚的濃煙,走出一段距離之後,腳下的路出現了明顯的傾斜。
濃煙和熱氣都有向上跑的習慣,隊伍開始下行之後,不僅能見度大爲改善,就連空氣質量都好了不少,行程不過一半兒,裝甲自動解除警報,重新接通外源空氣。
良好的空氣意味着狼蟲隨時可能出現,葉涵馬上命令隊伍提高警惕,但是蟲子沒像他想的那樣突然冒出來。
沒有蟲子搗亂,隊伍的前進速度快得令人不可思議,沒多會兒就順利抵達孵化場。
謹慎起見,葉涵沒有第一時間闖入孵化場,而是隱藏在洞口外觀察情況。
孵化場是個面積很大的洞廳,到處都是標誌性的石筍石柱,但地下、牆上,凡是能擱東西的地方,都擺滿了密密麻麻的蟲卵。
橢圓形的乳白色蟲卵個個都有拳頭大小,看起來居然有那麼幾分可愛。
數十隻狼蟲在洞廳裡忙忙碌碌搬運蟲卵,很勤奮的樣子。
葉涵低聲問:“肖源,蟲卵從哪兒搬來的?”
“不清楚,沒顧得上查。”
“把那幾個洞記下來!”葉涵指着孵化場中的幾個洞口說。
“隊長,咱們還接着往前走麼?”肖源悄聲問。
“必須的!”葉涵說。
忙碌的蟲子乍一看沒什麼規律,仔細看就能發現,它們的行動很有規律,比如離開的蟲子都空着手,進孵化場的蟲子都舉着蟲卵。
抵達孵化場已經是深入蟲巢,但那些蟲子出入的洞口,必然通向更加重要的蟲巢要害!
孵化場很重要,但絕非不可替代,若能更進一步炸掉蟲羣的產房,纔有可能給予蟲羣致命一擊。
肖源道:“這麼多蟲子怎麼走啊?難不成再放一把火?”
放火很簡單,濃煙也能把孵化場中的蟲子統統趕走,可是如此一來,八成會驚動產卵的母蟲。
眼下還沒人知道狼蟲究竟如何產卵,但是肖源和葉涵一樣,確信蟲巢裡肯定有專門負責生育的蟲後。
或許是一隻,或許是一羣,總之整個蟲羣都是以擁有生育能力的雌蟲爲中心,就螞蟻的情況差不多。
問題的關鍵在於,蟲後到底長什麼模樣,究竟有沒有行動能力!
不同種類的螞蟻蟻后也不一樣,有的體態臃腫不良於行,必須由工蟻照看餵養加保護;有的蟻后只是比普通螞蟻大一些,身手敏捷行動迅速,遇到危險說走就走。
如果狼蟲的蟲羣構成類似前者,那麼放一把火沒什麼大不了;反之若是與後者相似,那麼放火只會驚走蟲後。
嚇走了蟲後,再想把它們找出來可就難了。
葉涵猶豫再三,最終咬着牙放棄了之前的想法:“算了不走了,就把核彈放這兒,炸死丫的!”
找到蟲後確實很有吸引力,但是發現蟲後也好,抓住蟲後也好,除了能證明狼蟲的種羣結構之外還有什麼用處?難不成北都還能像培養巨蟻那樣培養狼蟲?
肖源擔憂地問:“要是沒炸死蟲後,讓它們跑了怎麼辦?”
“沒關係。”葉涵說,“三個大炮仗怎麼也能毀掉大半個溶洞,到時候缺吃少穿,我就不信剩下的蟲子能活到明年春天,實在不行咱們明年開春再過來炸一回。”
“那行,聽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