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三喜臉上那越來越沉重的表情,田苗苗也忽然有些不舒服了,頓了幾秒鐘,又繼續道,“聽說……前一陣她母親生病花了一大筆錢,都是借的。”
“還欠了外債?”金三喜無意識的攥了攥握着卡的手,神情木木的。原來陶馨月家裡的情況,比她想象中的還艱難……
“嗯,就是這個情況啦。不過那個人有多好強你也看到了,從來不肯服輸,更不許別人同情。可是好強歸好強嘛,用不正當的手段去爭就太過分了。真的,我分析了,這幾次的事肯定是熟悉情況的我們周圍的人做的,而除了她我真的想不到還有別人有動機這樣做。所以,尤其是三喜你,差點被她害得很慘……不用同情她罷。”
“沒有明確證據的事,我們以後還是別亂說了。”沉默了老半天,金三喜纔出聲。眼神有點發直,眸子上像蒙了一層淡淡的霧,不知把焦點聚集在什麼地方。
雖然,就像田苗苗分析的那樣,陶馨月真的是那個最可疑的人。可是若不是生活這樣艱難辛苦,她也斷然不會去做那些違背良心的事。
自己雖然過得很苦,好在她那個不着調的老爸這幾年在衣食住行上沒虧着她。而陶馨月也是爲了她那生病的母親,才迫不得已的。自己呢,卻是想找個母親去孝順都找不到人……
不管怎麼說,陶馨月確實是比自己更需要那筆錢吧。
就算她爲了錢做出那些壞事,也是逼不得已的。沒有人天生就是壞人,不是麼。
金三喜越想越覺得心裡矛盾糾結,後來田苗苗又在她耳邊嘮叨了些什麼她都沒心思聽了,目光始終盯在自己手裡的那張卡上。
錢,是個壞東西。
可關鍵的時候,卻是最能幫助人解決困難的。
她咬了咬脣,眸中閃過一絲堅定,似是終於做出了一個決定。
清晨,太陽還沒有從遠方的雲朵後面露出完完整整的臉。整個實驗大樓裡也很安靜,還沒到開工時間。
難得今天金三喜沒有睡到太陽曬屁股,一大早她就從牀上爬起來,還給對面牀上睡得正香的田苗苗揶了揶被子,就一個人挎着小包往實驗室走來。
果然,從門外就聽到實驗室裡已經有動靜了,和她預想的一樣。她吸了口氣,小手往包裡一伸把東西掏了出來,就推門進去了。
一身白大褂帶着口罩的陶馨月正在配製培養基,擡眼瞄了一下走進來的人,又低下頭自顧自做自己的事,完全把金三喜當成空氣一樣忽略。卻沒想到對方卻邁着大步直接朝她來了。
“讓開點,擋着光了。”陶馨月頭也沒擡,語氣中貌似滿是嫌惡。
金三喜隨即翻了個白眼,卻還是彆彆扭扭的把手伸過去了,“給,獎學金,拿去用。”
話音一落,站在那裡的陶馨月明顯神情滯了一下,卻又立即垂下眼眸很鄙視的回了一句,“金三喜,你腦子進水了?”
“你才腦子進水!”就知道自己好心好意還要遭受這樣的對待,金三喜呼了口氣,繼續硬着頭皮上,“我說真的呢,拿去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