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要是那樣的話,豈不是很危險。那個礦你知道在哪嗎?”向南焦急的問道。
“臥牛山六百多裡,這邊是深山老林,南邊都是礦產,黑礦多如牛『毛』。遼南鋼鐵廠在本地的礦石就是由他們提供的。不過大部分黑礦都是私人開辦的,今天開,明天封,後天又再開。只有少數的黑礦是『政府』部門頭頭參與的,那就封不了了。明天咱兩過去打聽打聽,再從長計議。至於黑礦,咱也動不了。”
“那也只好這樣了。”向南緩緩的說。^^^^假如真是當地『政府』參與的黑礦,那能把林狼救出來就不錯了,至於打擊黑礦,那是不可能的,搞不好林狼還有危險。
回到三龍居,金峰將野豬剝皮去肚,撿好肉煮了大大的一鍋,因爲聽到了黑礦的情況,心裡有了心思。即使野豬肉很鮮美,向南也只是稍稍吃了點,酒也喝的很少。
第二天,向南就着急的拉着金峰趕到了臥牛山的南面。當地有很多礦,也不知道那個礦是有大背景的黑礦,總不能去當地『政府』問吧,他們本來就是罪魁禍首。
正在向南和金峰無計可施之時,見到了一名拎着飯籃的老漢,好像是剛從礦區那邊過來的。金峰連忙上前說道“大爺,跟您打聽個事。”邊說邊遞上一根中華的煙。
那大爺可能平常一直抽沒菸嘴的捲菸吧,輕輕的『摸』了兩下那光滑的菸嘴,又湊到鼻子邊狠命的吸了一口,可能是鑑於向南的禮貌懂事吧,滿是溝壑的臉上綻放了一絲笑容“好煙啊,小夥子,有什麼事啊?”金峰在遼北待了幾年。遼北話說得很是順溜。已經很難從口音上聽出破綻來了。
“大爺,跟您打聽個事,這遼南地鐵礦哪家最大?”金峰殷勤地給老頭點着了火。
“這個。遼南鐵礦十八家,要說最大嘛。當屬黑窯了。”老漢狠狠吸了一口,現出心滿意足的樣子。
聽名字就不是什麼正規的企業,向南想到。
“大爺,您能跟我具體說說這黑窯嗎?”見老漢還好說話,金峰就準備進一步瞭解情況。
不料那老漢眯着眼看了向南一眼。疑『惑』地說“你想幹嘛?”
“哦,是這樣的。我有個兄弟想到礦上混口飯吃。所以想給他找個效益好點地礦。”說着指了指向南,向南沒有說話,只好微笑着點了點頭。
“哦,是這樣啊,我看你這兄弟也是個幹活的好料子啊,身體不錯。我還以爲你們是記者呢。那些個人可害人不淺啊。”老漢說着還上下打量了一下向南。
“大爺,你說的記者是怎麼回事?”金峰不解的問道,向南也很想知道這個問題。
“你不知道啊,前一陣子,黑窯出了個事故。死了不少人。”老漢壓低聲音說“其實出了這種事情。誰也不願意,黑窯的關老闆還是很仁義地。每個遇難的給十萬,也算對得起那些個死去地孩子了。可是他們那些個記者們非要來採訪,說什麼黑窯是無證採礦,還到處發報,差點把黑窯給關了。”
“難道這裡的鐵礦都是黑礦?”金峰裝作無意的問了句。
“全遼北都是黑礦,哪不都一樣。”老漢理所當然的說,好像在他眼裡只承認這種黑礦似得。
“不瞞你說,其實我家二小子也在黑窯幹,我這不剛給他送過午飯嘛。這礦上活多,我們一家就靠它活着了。你說真要被那些個記者給整關閉了,那不是把我們給『逼』上絕路嗎?”那個中華煙燒的只剩下菸嘴了,他還是不捨的扔下。金峰趕忙又給他點了一根,老漢笑呵呵的湊着嘴點上了。
“大爺,你說的不錯,這些記者就是沒事找事嘛。這礦除了事故,也該由『政府』管啊,他們瞎忙個什麼勁啊?”金峰順着老漢的口氣說。
“誰說不是呢,他們開礦,我們就來幹活。這是兩廂情願的事情,就算是『政府』也管不着啊。”老漢似乎只認死理。
“爲什麼大家都上這個黑窯幹呢?不是還有十七家嘛?”金峰又問道。
“這個礦大,底子厚,老闆後臺大呀。礦工在礦裡所使用地炸『藥』全部是由警車護送,公安局、鎮『政府』、國土局都有“關係”,後臺比較硬。周圍地黑口子都關了,這個口子照樣可以幹,所以礦工們才願意在這個礦幹下去,不至於今天開工明天被關,後天又要另找活幹。我們家二小子還是託他舅子搞進去的呢。”老漢似乎爲家裡二小子能在這裡幹活感到很高興。
“大爺,這黑窯是不是都是本地人啊?”
“本地人也有,外地人也有。不過都是些盲流,抓過來勞教地。”老漢想了想慢慢說道。
“盲流勞教怎麼送到這裡來了,不是有專門的勞教場嗎?”金峰裝做不明白的問道。
老漢冷笑了一下,“哼,這你就不知道了吧。關老闆跟公安局的關係好的很,讓他們抓來盲流放到這裡勞教,又不用給工錢,只要給公安局一點外快就行了,兩面都樂意的很啊。”
“還有這種事?這不是違法的嗎?”
“你這個年輕人啊,現在有錢幹什麼不行,你家死個娃,我給你十幾萬,你還不是照樣不吱聲。那些個盲流抓來也就勞教幾個月又得放出去,誰還願意跑回來告他?何況公安局就是他本家,你要告也告不倒嘛。”
向南和金峰不是對其中奧妙不明白,不過由老漢說出來,卻是另外一番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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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過路老漢交談後,向南確定了黑窯裡是確實有外地的盲流,不過又如何知道林狼在不在?又怎樣救他出來呢?要是自己在遼北當警察就好了,又或者自己的官大到可以影響到遼北的官場。
第一次,向南感覺到自己很無力。
看着向南焦頭爛額的樣子,金峰也很不舒服。不能爲大哥排憂解難,還算什麼好兄弟。
忽然一拍腦袋,興奮的說“南哥,有人可以幫這個忙。”
“誰?”聽金峰說有招,向南眼前一亮。
“陳。”金峰肯定的說。
“她?”向南有點不相信的問道,“她一個女孩子,除了家裡有錢之外,又有什麼辦法呢?”
“她是辦不到,可是她爸辦得到啊。她們家在遼北投資辦廠的時候,遼北市的兩套班子可都來剪綵了。雖然說來的兩個都是副職,但也足以說明遼北市委市『政府』對這家企業的重視。聽說她爸跟遼北的副市長王東平還是老相識呢。能讓他出面,這件事情就好辦了。”
“那事不宜遲,趕緊聯繫一下陳啊,看看他爸什麼時候過來。別遠水解不了近渴。”
“彆着急,他爸要來東三省跑生意,順便來看看陳,現在估計已經在遼北市的地界了。”金峰很有把握的說。
陳的父親陳興國,是一位身高體胖的人,走起路來虎虎生風。與向南握手時爽朗的說“聽說你是嶺南軍區部隊裡下來的?我也是一個軍人,咱們是戰友啊。看着你們年輕人活蹦『亂』跳的,真感覺自己老了啊。”
“陳叔叔。千萬別這麼說。您是老當益壯啊,好多事情我們還要向您學習呢。”
“你妹夫地事呢,陳跟我說過了。你放心,王市長是我戰友。我幫你把他約出來,這事不難。”陳興國倒也沒有扯太多閒談,開門見山地說道。
“那就拜託陳叔叔了。”向南對陳興國的豪爽也很是讚歎,緊緊握着他的手說。
騰遠賓館,遼北市最大地賓館。^^^^三樓豪華包廂內。遼北市副市長王東平應約而來,他坐在進門右手上位。下面是陳的父親陳興國,向南和金峰則坐在左邊作陪。
桌子上擺着地都是遼北一帶的珍饈佳餚,各菜都是選料珍奇,多用東三省名貴的動、植物特產,如人蔘、松茸、梅花鹿、田雞、蔽菜、木耳、黃花菜等。製作的名宴隨着服務員小姐甜美的聲音一一端了上來。
有長白山珍、松花水味;江城蠶寶、梅花全鹿、參芪『藥』膳、田雞滋補席、燒三鮮薇菜、長白山梅花鹿、美味人蔘湯等。
陳興國接過向南手中打開地茅臺,給王東平斟了一杯,再給自己倒滿,舉起杯子對王東平說道“東平,慶祝我們兩兄弟這麼快見面,先乾一杯。”說着一口乾了。
王東平矮矮胖胖的。要說陳興國還遺留了點軍人地風範。王東平就絲毫看不出來軍隊的痕跡了,可能是機關辦公室坐久了吧。一個將軍肚雖然隔着寬鬆的白『色』襯衣仍然很明顯。
他與陳興國在部隊裡關係最鐵。上次陳興國上遼北來投資辦廠那也是爲了給他添政績。他知道,要不是看在老戰友的面子上,這個億萬富翁是不屑來遼北發展的。所以一直覺得欠了陳興國的一份情。
以前喝酒也就他們兩個人,今天見他帶了兩個人來,知道是有什麼事,當下打定主意要幫他辦好。
見陳興國幹了,他也沒有絲毫遲疑的喝了。向南馬上起身給他倆倒滿,開始商量好了,由陳興國跟他談,向南和金峰少說爲妙。
“興國,你這擺的不是鴻門宴吧?你帶了三個人來,我可就孤家寡人一個啊。”王東平見陳興國一時不說明來意,他倒有點着急起來。
“就算是鴻門宴,那也得你是劉高祖啊,就算你當得了劉邦,我又怎麼能比得上楚霸王呢?”陳興國笑着說。
“不過鴻門宴雖然算不上,但是確實是有事要請你這個老戰友幫忙啊。”
“興國,還說咱兩是老戰友,當年穿一條褲子的人。你到底有什麼事趕快說出來嘛,你什麼時候也變得這麼磨嘰了?”王東平倒也不避諱向南和金峰兩人,這點都有點軍人遺風。
“哈哈,東平,你在『政府』裡混了這麼多年,還是這麼個急『性』子,看來你這個市長有水分哪?”陳興國點了點手指說道。
王東平倒也毫無顧忌,笑着說“我這個市長有沒有水分你管不着,看我有沒有能力辦事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