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世界。
中午時,何大清拿出了全部功力,準備了一桌美食,吃得廠領導滿面紅光。
定級的事也就順理成章的辦下來了,定級爲5級炊事員,基本工資每月55塊。
廠領導再讓他兼任食堂副主任一職,由於他是以工代幹,不是行政編制,領的是炊事員工資。
所以廠裡給他算的是崗位津貼,每月12元,加上基本工資一起,一共是67元/月。
談好待遇的問題之後,時間一晃,也到了下午四點多鐘。
何大清拜別了聶副廠長之後,慢慢悠悠的往四合院走去。
走了近半個鐘頭,才堪堪看到大名鼎鼎的四合院大門。
門口的門神閻老西今天沒有守在門口,院子裡傳來一陣爭吵聲。
“嗯,偷雞?”
何大清聽了一會兒,心中一動,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這來得早不如來得巧,他回來就遇上了劇情開始的第一幕:棒梗偷雞事件!
“巧了不是?”
咧嘴一笑,何大清心念一動,打開了聊天羣。
何大清:“兄弟們,今天我去軋鋼廠找以前的一個老領導,在軋鋼廠混了一個食堂副主任的差事,每月工資67塊。”
何大清:“等我從廠裡出來,回到四合院,就聽到中院在召開全院大會的聲音,正是劇情開始的第一個劇情:棒梗偷雞事件!”
何大清:“我這就開直播,讓兄弟們瞧瞧真實的四合院,哈哈!”
打開公共對話框,他噼裡啪啦的一頓述說,將今天發生的事大概講了一遍。
接着,他就找到了直播功能,點擊該選項,開啓了羣直播。
【叮!羣員‘何大清’開啓了羣直播,點此可進入直播間!】
下一刻,一條羣提示彈出,呈現在所有羣員的眼前。
看到提示,蘇青點擊鏈接進入直播間。
聊天羣面畫一變,四合院世界出現在眼前。
上世紀六十年代的風格,路面到處都是黃土,四處的建築也顯得很老舊。
何大清站在鏡頭中間,他的身前是一棟四合院,迎面是一座影壁,阻擋了院內全貌。
影壁上原本有許多吉祥的圖案,如今也被調皮的小孩塗鴉給蓋住了,看不清原本的顏色。
“這就是四合院麼?”
“快進去看看傳說中的全院大會吧!”
“四合院名場面之一:棒梗偷雞!”
“666!”
羣員們都好奇的看着直播間,發送着一條條彈幕。
“大家好,我是何大清,即將爲大家直播:棒梗偷雞!”
何大清對着直播鏡頭招了招手,笑着和羣員們說道。
“快點進去吧,別磨嘰了!”
謝臨催促道。
“好。”
何大清應了一聲,正準備踏進院門,忽然聽到身後傳來一陣自行車鏈條發出的聲音。
轉頭一看,只見一個高高瘦瘦、扎着倆辮子的女孩騎着自行車,他一眼就認出了,正是自己的女兒何雨水。
隨着他的目光轉動,直播間鏡頭也隨之轉動,何雨水的身影出現在直播間裡。
“這是何雨水吧?還真瘦,混身沒二兩肉,看上去跟皮包骨一樣,一陣風吹來都能吹倒。”
“倒是挺漂亮的,如果能再胖一點就好了。”
“就衝何雨水瘦成這樣,傻柱就該捱揍!”
看到何雨水出現,羣員們更是議論紛紛。
“是啊,這就是我的便宜女兒何雨水。”
何大清在直播間裡說了一句後,連忙迎了上去,對何雨水說道:“閨女,你先別說話,聽我說。”
何雨水一愣,看着他那熟悉的臉,瞬間就淚流滿面。
“閨女,這些年苦了你了,爹今天回來就不走了。”
何大清將女兒摟進懷裡,對她說道:“爹剛剛在門口聽了半天,你哥從食堂偷了半隻雞,而許大茂家丟了一隻雞,易中海準備把偷雞的名頭栽贓到你哥頭上。”
“你先別進去,去把街道辦和派出所的人找過來,我要收拾這滿院禽獸!”
說完,他心疼的給女兒擦掉眼淚。
“好。”
何雨水用力抱着他,用力的點了點頭。
“去吧。”
抱着瘦弱的女兒,何大清心裡也堵得慌,拍了拍她的肩膀。
何雨水點了點頭,騎着自行車離開,何大清轉身進了四合院。
“得得得,就算是我偷的吧,行了吧。”
剛踏進中院,何大清就聽到傻柱的聲音,他當即臉色一黑。
“哈哈,名場面來了!”
“傻柱屬實是坑爹貨!”
“強烈支持老何狠狠揍他一頓!”
聽到直播間傳來的聲音,再一看何大清的臉色,羣員們都笑噴了。
“得,咱們先不多說,我去了。”
何大清深吸一口氣,和羣員們打了一聲招呼,走進了中院。
院子裡稀稀拉拉的站了百十號人,或站或坐,中間圍着一張桌子,桌子後坐着三個人。
桌子的前面,分兩旁坐着傻柱,以及許大茂夫婦,他們是當事人。
傻柱頂着一張四五十歲的老臉,他旁邊坐着俏麗的秦寡婦,以及潑婦賈張氏;
許大茂頂着一張驢臉,他旁邊的是他媳婦婁曉娥,看穿着打扮也不像是普通人;
而易中海則是濃眉大眼,看上去滿臉正氣,實則滿肚子男盜女娼。
劉胖胖則是頂着個大肚子,揹着個手,一副領導作派;
閻老西則是清瘦,戴着一幅眼鏡,有一條腿上纏着膠帶。
至於其他人,則是路人甲角色,何大清掃了一眼就沒有再理會。
此時。
面對三位管事大爺的逼問,再有秦寡婦的示意,傻柱乾脆承認了自己是偷雞賊。
“啪!”
“傻柱你真行啊,我老何家可從沒出過小偷,你倒是給我老何家長臉了!”
何大清從院外走來,直接就是一腳踹了下去,把傻柱給踹翻在地。
看到何大清出現並打翻傻柱,在場衆人齊齊懵逼。
“你憑什麼打我?”
傻柱滿臉怒容的看着何大清,質問道。
“啪!”
“啪!”
何大清也不答話,當場就甩了兩個耳光過去。
左邊一個,右邊一個,把傻柱的一張老臉打得腫了起來。隨後,他還嫌不解氣,又是一腳把傻柱踹翻在地。
“住手!”
易中海見狀,連忙跑了過來,大聲呵斥道。
何大清沒有理他,拎着傻柱的衣領,把他給拎到了大院中間。
“怎麼,你們三位官老爺大人在這裡升堂斷案呢?”
把傻柱往桌子上一丟,砰地一聲,桌子四分五裂,劉海中和閻埠貴連忙躲開。
衆人見狀都是大驚失色,還從沒有人敢攪亂全院大會,更別說把桌子也給砸了。
許大茂和婁曉娥面面相覷,搞不懂何大清這是葫蘆裡賣什麼藥。
“何大清,你大膽,真是無法無天!”
易中海氣得大呼小叫,心裡卻很害怕何大清把事情都抖落出來。
“老子打兒子,天經地義,怎麼,我打不得?”
何大清點燃一支香菸,對易中海吐出一口菸圈,質問道。
“哦也對,老易你是絕戶,沒有兒子,哈哈!”
說完,他哈哈大笑,易中海氣得臉色發青,渾身發抖。
“老閻,你是讀書人,麻煩你給大家念一下。”
沒有理會易中海,何大清從懷裡拿出下午在軋鋼廠開的證明材料,遞給了閻埠貴。
閻埠貴接了過來,念道:“今收到軋鋼廠東食堂班長何雨柱使用材料費,合計伍佰元整,此據,1965年11月21日。後面是紅星軋鋼廠的廠委章。”
“這些年,傻柱在廠裡帶菜回家,我這個當爹的給他把錢補齊了。”
等閻埠貴唸完,何大清環視一週,高聲喊道:“誰贊同,誰反對?”
衆人齊齊噤聲,有軋鋼廠的證明,這事就沒法再找傻柱的麻煩了。
“何叔,那我的雞呢?”
許大茂咬了咬牙,站起來問道。
“下午我回來的時候,路過水泥管道那,看到一個十二歲的鍋蓋頭小子,帶着一個七八歲和一個三歲左右的女娃在那裡烤雞,估計就是你家的雞了。”
何大清說完,看了一旁的秦寡婦一眼。
“好啊,我說你個秦寡婦今天怎麼這麼積極幫我說話,原來是棒梗偷了我家的雞,又讓傻柱給他們頂罪!”
順着他的目光,許大茂當即反應過來,對秦寡婦大喊道。
“虧得我以前覺得你們家不容易,時常接濟你們家。”
一旁的婁曉娥也滿臉怒容的說道:“結果你就是這樣報答我的?”
“這就叫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會打洞!”
何大清吐了一口煙,嘿嘿一笑道:“有什麼樣的父母,就會有什麼樣的子女。”
“快把你們家的三個孩子都叫出來!”
許大茂得到何大清撐腰,當即對秦寡婦喊道。
“我家棒梗不可能偷別人家的雞,許大茂你別血口噴人!”
秦寡婦面色一變,大喊道。
“該死的何大清,遭瘟的何大清,你不得好死啊.”
“老賈啊,東旭啊,你們快上來看看吧,我們家都要被欺負死了,你們快上來把他們給帶走吧”
賈張氏坐在地上開始拍大腿,這也是她的招牌動作:招魂!
“嗯,張小花你搞封建迷信,可以進去吃半個月的公家飯了!”
何大清吹出一口煙氣,淡淡的說道:“吃了公家的,省了自家的,你佔大便宜了!”
“住口,老何你瞎說什麼。”
這時,易中海才反應過來,臉色一變,大聲喊道。
“沒事,我已經讓我閨女去把街道辦和派出所的人都喊過來了,咱們今天把新賬舊賬一起算!”
何大清彈了彈菸灰,慢不經心說出了一句讓所有人面色大變的話。
他本來想給易中海一次機會,如今看來是不用了!
“踏踏踏”
他話音一落,從院外走進幾名工作人員,以及幾名派出所民警。
領頭的正是何雨水和街道辦王主任,以及一名派出所的副所長。
“王主任還有幾位民警同志來了,我要舉報易中海貪墨截胡我的1800塊錢!”
“不僅如此,易中海還欺騙公家,捏造聾老太太是烈屬的身份,在院子裡搞個人山頭主義,搞封建大家長主義,又非法集資捐款長達數年,以達到他不可告人的目的,我懷疑他是特務。”
何大清迎上去,和幾人打了一聲招呼後,逐一列數易中海的罪名。
易中海聞言,臉色當場煞白,再無一絲血色,整個人都站不穩,搖搖欲墜。
其他人都嚇得不敢出聲,靜待事情的變化。
王主任和派出所的副所長聞言,全都板起了臉。
“這位同志,你舉報他,可有什麼證據?”
副所長示意讓兩名民警站到易中海身後,防止他逃跑,然後對何大清問道。
涉及到將近兩千塊錢,這可是一件很嚴重的案子了。
“咱們一件一件來,這是我十五年來,從保定寄給我兒女的信件和錢的存根,我每個月寄10塊錢過來,但我的兒女並沒有收到,全被易中海貪墨截胡了。”
何大清從懷裡拿出原主留下的存根,遞了過去,說道:“十五年時間,每個月10塊錢,一共是1800塊。”
他的話帶着一股強大的精神力量,讓人不由自主的安靜下來聆聽,且讓人信服。
“之前我也不知道有這件事,在保定時,我無意間聽到一個朋友說,我的兒女在我離開之後,居然撿了兩年的垃圾,才得以存活下來。”
隨後,他又解釋了一下:“我這才知道,我寄過去的錢,我兒子女兒並沒有收到。後面我多方打聽,才知道,易中海居然把錢貪墨截胡了。”
“不僅如此,他還忽悠我兒子給賈家拉幫套,從賈東旭死後的這幾年,他忽悠我那不成器的傻兒子不計任何後果的接濟賈家。”
“據統計,錢財方面最少有一千五百塊之多,還有每天給他們家帶的飯盒,這就更沒法算了。”
說着,何大清拉過何雨水的手,對衆人說道:“你們看看賈家人,一個個吃得肥頭大耳,再看看我女兒,渾身沒有二兩肉,這就是易中海做的好事!”
“這是第一件事,接下來我說第二件!”
頓了頓,何大清接着說道:“聾老太太本是舊時代官宦人家的小姐,別說烈屬了,就連五保戶都算不上,易中海居然在院裡宣傳,聾老太太曾給紅軍送過鞋,扯虎皮做大旗。”
“我想問問大家,京城一直是敵佔區,她一個小腳老太太是怎麼把鞋送給紅軍的,怎麼成爲烈屬的?難不成她還能飛過去?”
“再來說第三個問題,搞封建大家長主義,個人山頭主義。”
“爲了達到他獨霸四合院的目的,院子裡只要有不同的聲音,他就拿起道德忠孝和先進大院爲武器打壓對方,順我者昌,逆我者亡!”
“第四個問題,是非法依資捐款的事。這一點,咱們的三大爺老閻那裡有賬本,清楚的記錄下了每次捐款的數據。”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管事大爺並沒有發動住戶捐款的權力吧?只有街道辦纔有吧?”
“他說是爲了幫助院裡鄰居,可哪次捐款不是爲了賈家呢?這是借捐款之名斂財,罪大惡極啊!”
“事實上,賈家窮嗎?一點都不窮!”
“首先是秦寡婦,她一個月有27.5元的工資,她們家五口人,超過了人均五塊錢的貧困線。”
“然後則是老賈和小賈的撫卹金,如果我沒記錯的話,軋鋼廠分別給了他們家300塊和400塊,這裡就有700塊錢了。”
“他們家還有咱們全院唯一的一架縫紉機,賈張氏還藏了一個金戒指。”
“再加上我那傻兒子時不時的錢票接濟,以及每天給的飯盒,我估計賈家的家產最少有兩千塊錢!”
“我就想問問,咱們院裡除了三位管事大爺之外,誰家比他們賈家更有錢的?”
“以上種種,我有充分理由懷疑,易中海就是潛伏在羣衆中的特務!”
既然要搞事,那就把事情搞大一點!
不把易中海送進去,何大清絕不罷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