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冒其實只是個很小的病,人人都會感冒,可是像葉瑟這種生不起病的人,一生起病來,哪怕只是個感冒,也如玉山傾倒一般,比普通人要厲害幾分。
已經三天了,高燒不退,昏迷不醒。
牀頭吊着輸液的瓶子,兩個傭人,分別侍奉在牀的兩邊,一人拿冰袋在她額上輕敷,一人用毛巾輕輕擦着她臉上不時冒出的虛汗。
外面的天早已放晴,經過雨水的洗禮,空氣更加的清新怡人,花園裡薔薇開得正盛,淡淡的香氣,順着微風飄進來,一室的馨香。
遲暄竽低頭收拾着醫藥箱,不時的向牀上看一眼,面色凝重。
田嫂推着餐車進來,上面是一煲清粥和三四樣開胃小菜,進門先憂心忡忡的望了眼牀上的葉瑟,纔開口道:“遲少爺,早餐來了,您先吃點吧。”
遲暄竽拎着藥箱出來,瞟了眼餐車,有些疲憊的倒進沙發裡,捏了捏眉心漫聲道:“少爺還沒回來麼?”
щщщ✿тTk án✿℃ O 田嫂搖了搖頭,打開粥煲,幫遲暄竽盛了一碗粥。“遲少爺,這兩天您都沒怎麼吃東西,我特地給您煲的粥,你多少吃點。”
“謝謝田嫂。”遲暄竽接過粥,卻放在一邊,若有所思的走到陽臺點了一根菸。
田嫂看着那碗熱氣騰騰的粥,徐徐嘆了口氣。
夫人病成這樣,少爺也不知道到哪裡去了,天天讓人家遲少爺在這裡照顧着,也不是個事啊!
臥室裡,傭人突然“呀”了一聲。
田嫂正要過去,卻見眼前一個影子快速閃過,遲暄竽已經到了臥室門口。
“夫人醒了!”傭人驚喜的叫出聲。“遲少爺,您快看夫人是不是醒了!”
遲暄竽走到牀前,看到葉瑟眼睛依舊閉着,長長的睫毛卻不停的顫抖。他撫上她的額頭試了試溫度,發現已經退燒,便俯下身子,輕輕的叫了聲:“瑟瑟。”
她的眼珠輕微轉動了幾下,眼皮終於緩緩擡起,眼神茫然了一陣,才慢慢聚焦在他臉上。
“遲少爺……”太久沒說話,嗓音沙啞沙啞的。
“醒了?”遲暄竽一反剛纔的沉鬱,臉上掛着個大大的笑容,調侃道:“你再不醒,我堂堂醫神的名聲,就毀在你手裡了!肚子餓不餓?”
葉瑟虛弱的點了點頭。
傭人趕忙伺侯她洗漱,田嫂也盛了一碗粥,用小托盤託着幾碟小菜端進來。
遲暄竽聞到粥的香味,起身走到外間,誇張的嚷嚷道:“田嫂,你煲的粥好香啊,剛剛怎麼沒聞到?唔,我突然間也好餓!”
“呵呵,這煲裡有的是,遲少爺,我幫您盛!”
“謝謝田嫂!”
……
吃過午飯,遲暄竽有事外出,臨走時叮囑葉瑟臥牀休息,注意避風。
葉瑟自認爲沒有那麼嬌弱,等他一走,她就裹了件披肩,去了後面的蓮花池。
蓮苞半展,蓮葉田田。葉瑟踱步在蓮池邊上,記起病得昏昏沉沉的時候,恍惚聽見誰說起,這幾天蘇琴和一直不在,她心裡涌上一股說不出的感覺,既輕鬆,又沉重。
她又把他惹了。
明知他是她惹不起的主,她還是再一次把他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