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國。
威爾士。
這是一個風光秀美的城市,有高山、大海、湖泊、城堡,其中尤以古堡著稱,來到這裡就彷彿墜入了時空隧道,光陰倒轉。
光陰倒轉,對大多數人來說,都是求之而不得,而有時候,它只會讓人陷入不可自拔的痛苦。
鵑像一棵生長在土壤裡的植物一樣,蘇琴和定定的立在一棟花園式的別墅前,沒有再進一步。威爾士的陽光很清潔,空氣裡漂浮着蒲公英的種子,陣陣細微的風,送來新鮮泥土的氣息。
很陌生,一切都陌生到可怕。
“少爺……進去吧?”林管家提着行李,輕聲的催促着他。
諧他繃緊了下巴,半晌,擡手摘上臉上的墨鏡,陽光毫無遮擋的照下來,他的眼眶隱約泛起紅色,眼睛裡沒有任何情緒,面部也是僵冷的。
林管家嘆了口氣。
他終於跨步走進去。一條鵝卵石的小徑,一直通到房子門口,傭人排列整齊,在兩旁迎接,門口站着有些侷促的家庭醫生——利普森。
“蘇少,您可算來了!”利普森禮貌的上前擁抱了他,便轉身急急的帶他往裡走。
他突然涌起莫名的恐懼,定住步子低低的問:“她怎麼樣?”
利普森遺憾的看了他一眼,搖搖頭。“油盡燈枯,已經彌留了。”
時間凝固住,萬簌俱寂,然後像有什麼東西咔嚓斷裂,以不可挽回之勢,巨大的撕心裂肺般的痛楚,海嘯一般襲擊過來,打了一個措手不及,霹頭蓋臉。
腳步突然沒辦法移動,明明想着要快一些,卻像被釘在了那裡,怎麼也不動不,好像身體不再是他自己的。
“蘇少?”利普森拍拍他的肩膀。
他踉蹌了一下,才穩住身子,抿着脣沉聲道:“走吧。”
寬敞的臥房,華麗的裝飾,皇宮一樣輝煌。是他特意讓人爲她打造的,哪怕住進來時,她已感覺不到。
她一生都喜歡炫爛的東西,總是不斷的力爭上游,想要站在最高的地方,做那顆最耀眼的星星睥睨天下,不計代價,不留退路。
她爭了一輩子,奪了一輩子,他也恨了她這麼久,可她現在就要死了……
站在臥房門口,望着牀上那張枯瘦的容顏,頭髮花白乾澀,戴着氧氣罩,奄奄一息。
蘇琴和的身體無端的顫抖起來。
她似乎發現了他,拼命的擡起一隻手,伸向他,嘴裡發出伊伊呀呀的聲音,眼睛瞪得很大很大,因爲過於乾瘦,臉上似乎也就只剩下兩隻眼睛。
她居然能動了?
“這我也很奇怪,這六年蘇夫人都是植物狀態蘇,昨天夜裡突然就清醒過來了。”覺察到他的疑惑,利普森在一旁解釋說。“去吧,她也許有話對你說。”
利普森又拍拍他的肩,獨自退出去。
牀上的人還在伸着手,拼命的招喚她,看得出是用了全身的力量,脖子裡有條筋繃得死緊死緊,好像隨都會斷掉一樣。
他幾步奔上前,半蹲在牀沿,哆嗦着握住他的手,他很多年沒有握過她的手了,那雙手全是骨頭,就像握在一把幹樹枝上。他就那麼看她,感覺整個身體像被幾股力量同時撕扯着一般,頭部發漲發緊,他想說些什麼,嘴巴也被凍住了一般,張不了口。
她一直在跟他說話,一直用力不停的說,好像有很多很多話要告訴他,氧氣罩裡發出斷斷續續破碎的音節,辨不清晰,聽不明白,只有最後一句,他聽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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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合……叫聲媽媽……”
她在這世間留給他的最後一句話就是:阿合,叫聲媽媽。
……
葉瑟伸了個懶腰,看向電腦下方的時間5:30,一天又要過去了,轉眼,蘇琴和都走了兩天了。可是,天源的案子……
捏了捏眉心,她按了下內線。“曲秘書,進來一下。”
片刻,外面響起敲門聲,她說了聲“請進”,曲風肅穆着一張臉推門進來。“葉總,什麼事?”
高大的身軀站在那裡,很給人壓迫感。葉瑟清了下嗓子,指指對面的椅子,說:“你先坐!”
他微微皺了下眉,還是走過去坐了。
“你手上的工作還多不多?”葉瑟小心的問。她什麼都不大懂,集團幾乎所有的事情都要他讓經手,所以他每天忙得不可開交,她實在不該再追着催天源的案子,但又實在有些心急……
曲風怎麼會不瞭解她的小心思,冷着眉翻了她一眼,反問道:“你說呢?”
葉瑟馬上愧疚的不得了的,苦了一張小臉,絞着手指不安道:“曲秘書……”
“行了。”曲風瞧着她的小動作,有些不忍再爲難她,從椅子裡站起來,彈了下西裝上的灰塵,漠然道:“我不會讓天源拆掉就是了,你就多在其它方面下些工夫吧,昨天早上的例會,還要我來提詞!”
聽到曲風做出這樣的保證,對葉瑟無疑是喜從天降,也不在意他奚落,高高興興的從辦公桌後面,走出來,對着他鄭重的鞠了一躬。“曲秘書,謝謝你!”
曲風皺了下眉毛,冷聲冷氣的道:“你是總裁,別動不動就跟人鞠躬!”
葉瑟只在那裡嘻嘻的笑,曲風目光一滯,別開眼睛,向外走,順口提醒道:“別忘晚上七點的同學聚會!”
對哦!還真差點忘了!葉瑟拍了下腦袋,又對着曲風的背影傻傻笑開,有個秘書真是好,自己不帶腦子出來都沒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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