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依藍看着崩月,“如果我說了……你能否諒解我呢?……”
崩月眉頭深鎖,“我也不知道……天依藍,有什麼話,你就當着大家的面都說清楚吧,如果是需要揹負的東西,我們可以幫你一起揹負;如果是需要破壞的東西,我們也能幫你一塊去破壞。不管怎麼說,能一起承擔,風雨並肩的人,才能稱之爲朋友呀。”
“崩月……”底下的御巫叫了一聲,江止看到御巫覺得很奇怪,她怎麼也到了這裡來了,剛纔大爆炸的時候,她不是和自己在一起的嗎?
御巫往前走了一步,看着崩月,說道:“你怎麼還能相信她?這個人,背棄了我們的所有信念,你怎麼還能相信她?”崩月看御巫,眼中含着霜冰,“御巫,這個人也是把我們聚在一起的人,她說的話,我們起碼要聽一聽吧?我不希望繼續受她的矇蔽,但是也不希望我們冤枉她。”崩月轉頭望向天依藍,“‘坦承’這兩個字,我送還給你,希望你能不要辜負我們。”
“崩月,”亞離開口了,“如果天依藍心中有‘坦承’的話,我們怎麼會到現在這個樣子?就是因爲她的一味矇騙,所以我們纔會到今天這樣子,你究竟爲什麼……還能相信她?”紫雛幽幽開口了,“崩月,我們知道你們兩個是最好的,你相信她,或者說,你最相信她,但是,你是不是也該想想我們現在的處境?我們到底是因爲誰,纔會到現在這個樣子的?”
墮花公主輕聲說了一句話,聲音很輕,就接在紫雛後面,很快就說了,快的崩月幾個人差點沒有聽清楚。但是那輕飄飄的話出來了,卻如巨石,一下子壓在了七樹會衆人的心上。
完全不知情的江止甚至還沒有反應過來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一臉困惑,再看崩月。她抿緊嘴脣,似乎有什麼話要說,但是就是說不出來,下面的公主們一個個表情很是耐人尋味。再看話題中心的天依藍,因爲戴着面具完全看不清楚表情,只是一雙烏黑的眼睛之中,明顯流露出一些不甘心。
墮花說的話是,“戴上面具之後的天依藍。究竟還是不是我們之前認識的天依藍?”
江止明白了墮花的意思,從她們之間的對話可以看出來,這個天依藍會長,本來和七公主之間的關係是很好的,但是後來不知道怎麼回事,卻忽然站到了七公主的對立面去。從墮花剛纔的話來看,天依藍髮生變化的前後,就是天依藍戴上這鬼面具的前後。
墮花懷疑的是,這個面具之後的人,並不是她們一直信任的那個天依藍。甚至說,她們的好友天依藍,已經被這個面具之後的人殺死替代了。
江止看向崩月。如果這件事情是真的的話,那麼對於崩月來說,這將是最無法接受的一種結局,她一直是天依藍最好的助手,但是自從天依藍戴上面具之後,崩月表面上服從相信天依藍,但是私下卻和其他的公主們一起對抗天依藍,甚至已經約好了在今天製造大混亂,將天依藍孤立。甚至抹殺。
如果眼前這個天依藍是假的,那麼真的天依藍。估計早就已經被殺害了。
十分安靜,聽了墮花的話之後。四周十分安靜,沒有一點聲音出來。墮花的假設太可怕了。
但是天依藍卻忽然大聲笑了起來,“原來你們一直在擔心的,竟然只是這件事情?”
天依藍這話出來了,明顯是在反駁墮花說的話,看來她有辦法證明自己是天依藍。
江止看着天依藍,天依藍的手放在了面具之下,這是要揭開面具,揭示出原本的面目嗎?
但是天依藍卻把手放了下來,江止能聽到崩月很立刻全身放鬆下來的一聲嘆息。
墮花看到了天依藍的動作,站了出來,“所以,你不敢讓我們看嗎?你承認了你並非是我們的會長了嗎?”
天依藍搖頭,“我想問問你們,如果揭開面具,看到的人仍舊是你們熟悉的那個人,那又怎麼樣?”
這個熟悉的人做的事情卻是最最陌生的,她們應該怎麼樣這件事情,她們早就不知道應該怎麼樣了。
墮花只是心中存摺一份僥倖。
如果這個人不是天依藍的話,起碼說明天依藍並沒有背叛她們,而是被第二方勢力給抹殺了,那麼還活着的天依藍的同伴,就有了理由去絞殺那些人;但是如果這個人真的是天依藍本人的話,那就是說,是天依藍自己要背叛她們的,到了那個時候,自己就必須和曾經創辦七樹會、聚集她們的那個她們最敬重的人爲敵。
崩月害怕的就是面對這樣的情況,因此她現在並不是很想看到這個面具後面的臉。
她不願意,和曾經最親密無間的朋友,刀劍相向——雖然她已經這麼做了。
崩月垂下手中的御神刀,御神刀太重了,肩上揹負的東西也太重了。幽香趕緊上前去扶住崩月,“姐姐……”幽香這一句“姐姐”出口之後,崩月立時崩潰,扔掉御神刀,趴在幽香肩頭哭了起來。
幽香笨手笨腳的想要安撫,但是卻不知道應該怎麼安撫,只好重複地說“我在這裡我在這裡,沒事了……”
但是似乎一點用處都沒有,崩月完全扛不住,就是一個勁地哭個沒完。
崩月心中既恨又憂,但是作爲七公主之首,她首要做的,就是保護好其他的幾位公主,因此她站到了天依藍的立場之上,但是她心中也恨天依藍,不知道她到底想要做什麼事情。
不同於她,其他的幾位公主並沒有太多的擔憂天依藍這個人,因爲那時候的她們連自身的安危都沒有辦法保全,因此她們只是憎惡天依藍,所以心中沒有崩月這麼大的情緒。
就好比,天依藍現在是當着壞人,七公主全部都是好人,但是崩月卻要做壞人,心中又有好人在糾纏,因此做的十分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