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八章 脣槍

自從寧欣搬離王家後,這是薛珍第二次來寧家宅邸。

上次一次寧家設宴,薛珍同蕭歡鬧得不愉快,她也沒心情仔細看寧家的宅邸佈置。

縣主的車架從寧家正門魚貫而入,薛珍今日擺開全副的縣主儀仗存心給寧欣留一個深刻的印象。

寧家下人看薛珍品妝大扮從馬車上下來,不由得被縣主的富貴尊榮晃花了眼睛。

互相看了一眼,記起小姐的吩咐,齊齊的對昭容縣主恭謹的下拜,“請昭容縣主大安!”

抱琴領頭,福身後恭謹的笑着迎上去來,“縣主殿下,小姐在客廳等候,請您移步。”

主子說過,既是得了好處,就別把冤大頭昭容縣主逼得太狠了,對二奶奶昭容縣主恭敬一點省得冤大頭因爲氣不順鬧出別得事情。

這年頭缺銀子活不起下去,銀子可以使世人擺出恭謹的神色,哪怕是再清高的清貴,裝作恭謹並不難。

薛珍攜着怒氣而來,出門前她好不容易勸下一心隨她‘教訓’寧欣的王季玉,再想起寧欣擺了她一道,又得她的嫁妝銀子,薛珍覺得站在寧家,她已經是看淡富貴財產了。

本想着震懾寧欣需要費點勁兒,薛珍沒料到寧欣如此的識趣。

薛珍挺胸擡頭隨着抱琴走在寧家的青磚路上,傲慢挑剔的目光瞄着寧家的亭臺樓閣,本來挺精巧的建築落在薛珍眼裡滿是鄙俗。

“爲什麼不用漢白玉石鋪路?青石霜降後會變得很滑,容易跌傷貴客。”

“您注意腳下。慢走。”抱琴好脾氣的笑笑。

“這座閣樓門上的對聯爲什麼不請書法大家史書寫?寧家連潤筆銀子都拿不出麼?寧三元可是最最正統的讀書人,用不出名的只會寫幾個字的人所寫的對聯,寧表妹也不怕寒磣,丟了寧家的臉面、”

抱琴再次笑,“奴婢聽說書法大家史秀才忙着備考,小姐不願耽擱史秀才用功讀書。”

“抱琴姐姐,奴婢也聽小姐說了。”

畫眉兒是一個活潑好動的小姑娘,不過十一二歲的年紀,眉眼彎彎長得十分可愛,笑起來更是充滿了活力。寧欣不願拘束了她。也喜歡她口齒伶俐的勁兒,因此對畫眉兒管教不言。

小姑娘畫眉兒聽昭容縣主對寧家橫挑鼻子豎挑眼的,心裡滿是不悅,笑眯眯的說道:

“仙逝的老爺可不是僅僅認識幾個字的無名之輩。天下人誰不知道寧三元之名。回昭容縣主知道。方纔雁影閣門口的對聯就是老爺所寫。小姐專門請了京城鼎鼎有名的拓印高手高先生用上好的紫檀木拓印下。奴婢不知史秀才的潤筆費是多少,反正我們小姐沒花一文錢。高先生說能拓印我們老爺的字是他的榮興。”

畫眉兒天真的眨了眨眼睛,問道:“昭容縣主的院落裡有高先生拓印的對聯麼?我們老爺流傳於世的墨寶不多。聽說每一幅都價值千金,昭容縣主沒見過並不奇怪,您不用覺得沒面子。”

“小姐說,只有真正的書法大家才能看出老爺的字好在何處。”

畫眉兒確定的點點頭,“姑太夫人的客人也是這麼說的,你知道同姑太 往來的人都是一品命婦,她們的見識比年輕的夫人要好一些。”

“畫眉兒。”

抱琴喝止了燥舌顯擺的畫眉兒,雖然薛珍的話不中聽,可若是在去見小姐的路上就把昭容縣主氣吐血,小姐哪還有發揮的餘地?

主子想要得是昭容縣主懷裡揣的銀子!

氣昭容縣主什麼時候不行?今日怎麼也得讓‘傾家蕩產‘還債且有志氣的昭容縣主威風一把,寧家人上上下下都願意被銀票‘砸’一下的。

世上有千百種死法,然被銀票砸傷應該是最幸福的了。

抱琴見薛珍臉色不好看,躬身道:“縣主殿下別同小丫頭一般見識,畫眉兒才吃了幾年米飯,哪知道銀子的重要?小姐常唸叨一句話,有什麼別有病,沒什麼別沒錢!小姐常常教導奴婢,男人不能全信,銀錢在手,底氣十足。”

“噗。”畫眉兒捂嘴忍着爆笑,抱琴姐姐纔是氣人的高手呢,真不愧跟着小姐最久的老人。

薛珍指甲扣進肉裡,強壓下翻滾的鬱氣,咬牙切齒道:“寧表妹就是這麼交代你們的?寧家莫非是皇宮不讓人說?”

抱琴畢恭畢敬的說道:“寧家無論如何怎樣都不敢比皇宮大內,還請縣主殿下慎言。至於宅邸有縣主所言的這樣那樣的寒酸實在是迫不得已,小姐也不是捨不得銀子,更不是欣賞眼光不行,而是手頭不湊手。”

說着話抱琴臉上綻放出耀眼刺目的喜悅,薛珍突然不想聽下去了,能不能叫抱琴閉嘴?

薛珍篤定再聽下去,她會更生氣,抱琴的氣人能力比畫眉兒更深。

“閉”沒等薛珍到嘴字,抱琴笑道:“回昭容縣主,小姐說過寧家銀錢不足無法大修土木,等到縣主殿下將欠寧家的銀子還上,小姐會將宅邸精雕細琢一番,定然不叫縣主殿下再失望。”

“其實方纔路過的雁影閣裡別有洞天,前一陣姑太夫人送了小姐一大筆嫁妝擺設,翡翠琉璃碗就放在雁影閣,奴婢沒什麼見識,看那翡翠琉璃碗都看呆了,昭容縣主見慣了富貴,在奴婢眼裡的珍寶在您眼裡算不得什麼。”

薛珍一甩衣袖,陰沉着臉色:“抱琴?你是太夫人賞賜給寧表妹的奴婢,你可別忘了,你是誰家的奴婢!”

抱琴再一次福身,感激的說道:“奴婢時刻不敢忘楚太夫人的恩情,若不是她,奴婢怎能跟着現在的主子?楚太夫人將奴婢給主子的時曾有言,讓奴婢一心爲主子着想,莫問其他人。”

“主子對奴婢有大恩的,奴婢的兄長添居外莊的管事,幫着主子操持莊子事務,每年也有三四百兩的進項。”

抱琴臉上的感激和喜悅讓薛珍更覺得胸悶,莊子?房山的莊子有千傾良田,那是她的!抱琴一定是故意的。

擦拭着眼角,抱琴歉然道:“看奴婢這張碎嘴,見到縣主跟見到親人似的。顯擺個不停。奴婢家裡這點銀錢,哪敢上縣主殿下的大手筆?主子都很敬佩縣主殿下的志氣,眼下京城勳貴百姓,誰人不知縣主的賢惠?二少爺真真是洪福齊天得以迎娶昭容縣主。”

她的話暗含的意思是自從跟了寧欣。不僅抱琴過上了富貴舒心的日子。抱琴一家做了寧欣的奴才後比聽命於楚氏時過得更好!

同是明褒暗貶薛珍。她爲了王家付出了巨大的代價,除了有個賢惠的名聲之外,什麼都沒剩下。

外面的人指不定怎麼說她愚蠢呢。

讓薛珍煩躁得一點是。她無法辯駁,王季玉將來的成就一定會讓這羣沒智商,沒眼光的人後悔!

對攝政王的期盼和對報復前世的仇敵是支持薛珍的全部動力,同時還有薛珍瞪了抱琴一眼,不能生氣,眼下她可不能再生氣的,身體要緊薛珍的小日子遲到了。

將來打垮寧欣,她還怕收拾不了一個賤婢麼?

“不是要見寧表妹?你跟本縣主廢什麼話?”

“不是奴婢多嘴,您問奴婢話,奴婢自然知無不言。”

抱琴冤枉般的看向薛珍,臉上的表情是要多無辜就有多無辜,薛珍被氣到純粹是自找的。

薛珍撇下抱琴,快走幾步,跟什麼人學什麼人!

寧欣牙尖嘴利,她調教出來的丫頭沒一個懂事讓人的,薛珍又氣又燥,明媚的陽光也驅散不了她心底的陰霾。

穿過過堂,轉過小影壁牆,薛珍來到了寧家正堂——和春堂。

匾額上的三個鎏金大字閃閃發亮,落款標註着明遠主人小字,以及年月日。

薛珍目光凝在了匾額上,儘量控制住自己的羨慕嫉妒恨,忽視在匾額下亭亭玉立的含笑病西施——寧欣。

皇帝舅舅抽瘋了麼?好端端的怎麼給寧欣賞賜了這麼塊牌匾?

寧欣卑鄙無恥,無視外祖家的艱難執意逼親戚還債,她哪一點值得皇帝舅舅看重?

皇帝舅舅是看上她嬌蕊般病弱的身段,還是看上她白蓮花一般的虛僞?

許多功勳大臣都沒得到的賞賜,皇帝舅舅輕輕鬆鬆的賞給了寧欣,他也不怕大臣非議,不怕寧欣小人得志登鼻上臉?

昏君,果然是大大的昏君。薛珍給了皇帝最恰當的定位——當代昏君。

“見過二表嫂。”

寧欣不是看不出薛珍的鬱悶,也是趕巧,昨日皇帝命人將這塊匾額送到寧家,皇帝賞賜,寧欣不敢不懸掛起來,用當今皇帝的看重和欣賞刺激到薛珍實在非寧欣本意。

最近薛珍的日子過得挺艱難,既要賣嫁妝還債,又要爲王季玉操心,寧欣打眼兒一看薛珍的狀態,對薛珍的身體狀況心知肚明。

昭容縣主血氣不條,鬱結於胸,幹火旺盛怕是對將來子嗣有礙。

對來還錢的薛珍,寧欣是抱有善意的,罕見的笑道:“二表嫂一路辛苦,請到正堂用茶。我新得了二兩毛尖,衝給二表嫂嚐嚐鮮。”

薛珍冷哼了一聲,“當不起!”

寧欣笑着退到一旁,讓開了門口的位置,薛珍此時氣不順,寧欣看了既覺得好笑,又覺得解氣,仔細感覺了一下心意,寧欣暗自點頭,嗯,沒有同情憐憫。

果然她是個壞人,專門欺負一心想要爲賢妻的壞人。

“二表嫂不累麼?”寧欣再一次勸道:“你若有事兒,進屋說。咱們姑嫂兩人可以坐下來慢慢談,姑表親打折骨頭連着筋兒,二表嫂有什麼難處大可同我說。”

“同你說?”

薛珍對寧欣的做作氣不打一出來,諷刺道:“你還記得打折骨頭連着筋兒?”

“二表嫂甚是在意二表哥。在您眼裡表哥表妹都有些說不得的‘私事’,我爲了二表嫂和二表哥過得舉案齊眉,再思念外祖母都不敢去看望。”

寧欣委屈般的嘟着嘴兒,事到如今她全然想開了,既然這幅軀殼就是這樣的柔弱,她不想再掙扎了,水眸水氣繚繞,“二表嫂指責我遺忘外祖母實在是寒了我的一片孝心。”

薛珍很想親手撕碎寧欣的虛僞。

“我看你是惦記着王家的銀錢。”

薛珍邁步走到寧欣身前,順着正堂敞開的大門向裡面一看,她心底的火氣更是直衝向上。她最最喜歡的。好不容弄到手的,從來不捨得擺設的落地琺琅精雕玉花瓶就放在寧家的正堂上。

寧欣順着薛珍的目光看去,靦腆的說道:“長者賜,我不敢辭。”

薛珍凌冽的回頭。“楚太夫人是不是你的長輩?我是不是你的嫂子?張口閉口的說孝心。怎麼沒看到你孝敬?”

“這不是沒錢麼。”

寧欣悠然的嘆息。似嗔怪般的斜睨了一眼薛珍,“二表嫂莫非不知我父母的田產財物都在外祖母家?如今我傍着姑祖母過活,一針一線。一草一木都是姑祖母賜予的。可就算如此,逢年過節,長輩們壽日,我也竭盡所能的準備禮物,不敢同旁人相比,可那也是我能拿出得最貴重的禮物了。”

“過兩年許是會好過一點,二表嫂贈給我的江南田產有了出息,我會送二表嫂一份大大的紅包。”

寧欣的衣服料子是上好的湖稠錦繡,裙襬上的花紋非蘇杭繡娘繡不出,她佩戴的首飾極爲精緻,玉色上承,就她這身穿戴全置辦下來,少說也得二三百兩。

她說沒錢,誰相信?

薛珍撫了撫額頭,不對,寧欣是沒錢,可她有一個能甩出一百萬兩銀子的長輩,有薛珍主動送上的江南田產!

從懷裡掏出一疊厚厚的銀票,薛珍心在泣血,辛辛苦苦十來年,一朝回到奮鬥前。

寧欣又露出一副你真好的神色,薛珍緊緊的咬着大牙,將銀票勉強的捲成卷,在正堂門口直接甩到寧欣的頭上,冷傲般的說道:

“伶牙俐齒的,我說不過你,寧表妹,今日我將王家欠你的都還上了,你就摟着銀子好好的過自子吧。”

“寧家的絕戶女今日逼着唯一的親眷外祖家還債,我看將來你碰到難事怎麼張嘴求王家!”

薛珍神色凝重且威嚴,身上透出寧可砸鍋賣鐵也要還債的志氣,本來她想震懾一下寧欣,可誰知寧欣根本沒看她,低頭數着銀票。

薛珍氣得臉龐煞白,柳眉倒跳,杏眼圓睜,食指顫抖的指着寧欣:“你你也好意思說是清貴書香的寧家女兒?”

寧欣數着銀票的數目,眼睛都沒擡,“二表嫂見諒,我是窮怕了,手中有錢,心底不慌,誰也說不想准將來會不會碰見溝溝坎坎,沒銀子撐腰怎麼成?我看人的眼光一向不如二表嫂,您相中的二表哥是解元,將來必入仕途,二表嫂即便沒銀子也能指望二表哥,可我就比不上二表嫂了,身世飄零,實在是不想再受別人恩賜,不願意指望着旁人過日子。”

她說得是好話麼?爲什麼聽起來這麼讓人生氣?

薛珍感覺胸口燥熱難耐,再同寧欣呆一會,她非炸了不可。

前世寧欣人前對人如沐春風擅長在背後下刀子,今生的寧欣牙尖嘴利毫不吃虧,也不像前生在意臉面,到底什麼改變了寧欣?

薛珍嘲諷寧欣數銀票的樣子,“是得好好的數清楚,我看寧表妹這輩子只怕是今日最得意了,做嫂子的勸你一句,你可得將銀子守好了,別便宜了旁人。”

“二表嫂的金玉良言,我會記住一輩子。”

寧欣擡眼滿含着感激的笑容,“以前常聽二表嫂說疼我,我原是不信的,可今兒,我信了。我同二表嫂做賢妻的想法不同,可二表嫂還是對我這麼體貼,給我講守住嫁妝銀錢的道理,我不知怎麼感激二表嫂好了。”

“二表嫂,您對我實在是太好了。”

薛珍的目光從寧欣身上移開,額頭的青筋凸起,太陽穴鼓鼓的,胸口宛若風箱一般上下起伏着,明知道寧欣是故意惹她生氣,可她愣是控制不了不生氣。

前生受夠了寧欣當面友好背後捅刀子的痛苦,可今生被寧欣當面打臉,薛珍一樣的痛苦,肝兒痛。

“二表嫂怕是累着了。”

寧欣關切的說道:“二表嫂是堂堂貴人,寧家怕是入不得您的眼兒,我瞧着您氣色實在是不愈,您若是有個好歹,我心裡過意不去,讓您拖着病體來還銀子。”

“左右寧家也沒二表嫂看上眼的東西,這一千兩銀票您拿着買些好藥材補補身子,這算是我的一點點心意,外祖母還等着您和二表哥的好消息呢。”

寧欣從一票中抽出了一張面額最小的,不捨得放到薛珍手裡:

“外祖家子嗣不盛,庶子也是王家的子孫,二表嫂對我這般好,我也給您提個醒,最讓出嫁婦堵心的就是庶長子,二表哥最最是憐香惜玉的人,命裡帶着躲不開的桃花,二表嫂胸懷寬廣不在意二表哥納妾,可一旦有了庶長子,您受得委屈太大了。”

手裡握着本來屬於她的銀票,聽着寧欣的勸誡,薛珍的心像是被刀子凌遲一般的疼痛,呼吸急促,死寂般的眸子盛滿了刻骨銘心的痛苦,“你你說得對,庶長子爲孽庶,是亂家之源。”

薛珍鬆手,銀票飄落,她推開寧欣,“孽庶,孽庶!”

她彷彿被噩夢襲擾,失魂落魄的模樣很是讓人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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