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這裡就是最近一起案子發生的地方了,事件發生在前天傍晚五點到六點之間,失蹤者是這家公司的老闆,家產幾千萬,臨江市很有名的未婚女富豪之一。唔,靠擺攤起家,然後開始設計服裝,最後還有了自己的服裝廠?典型的勵志故事啊。”
楊葉揚帶着嶽非來到了南城區的一家服裝廠旁邊,然後給嶽非拿出了資料。
“不過最後遇到這種事情,這真是一個悲傷的故事……”
“服裝廠現在還正常運轉着,因爲平時的分工比較明確,所以沒有影響到生產,員工們也還不知道自己的老闆已經失蹤了——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嶽非奇怪了:“那是誰發現她失蹤的?”
“是她的秘書,一個挺斯文的小帥哥,不過今天沒有聯繫他,不知道他在不在。不過話說回來,男老闆配女秘書,女老闆配男秘書,這難道已經成爲公認的標配了嗎?可惡,爲什麼那些天天坐辦公室裡看報紙的都能配女秘,爲什麼我出生入死的就不能配秘書?”
“喂喂纔剛結婚你就想犯錯誤了?小心把你內部處理了,而且什麼叫做標配啊,根本就是看人的好不好?最起碼玉姐的秘書就是我姐姐啊。”
嶽非已經懶得吐槽了。
“玉姐?哦,你是說李玉吧,我聽說——”
“你們還能說點有意義的東西嗎?”
肖月突然開口打斷了楊葉揚的話。
“咦?你醒了?”
“嗯,謝謝你的肩膀,我沒流口水吧?”
肖月稍微有些害羞,她還是第一次靠着男人的肩膀睡覺呢。
“沒有……”
“不過你打鼾了。”
肖月剛鬆了口氣,嶽非的下一句話就讓她崩潰了。
天啊!她居然會打鼾!連她自己都不知道這件事情!被人知道了自己如此隱私的事情,肖月都快尷尬的想鑽到地縫裡去了。
“不要太在意,”嶽非笑了一下,“是你太累了的緣故,人過於疲憊的話就會打鼾,有時候連我姐姐睡覺也會打鼾呢。”
抱歉了姐,嶽非心中向嶽凝道歉,爲了安慰她,只好先委屈一下你了。
看着嶽非臉上那溫和的笑容,肖月竟然覺得此刻的他是如此的耀眼,如此的貼心,讓人都有種怦然心動的感覺了!神啊!他一定是神派來拯救自己的天使吧!
等等,他是怎麼知道他姐姐有時睡覺也會打鼾的?
不等肖月想清楚這個信息量有些大的問題,他們就下車了,肖月也只好把疑問拋開跟着下了車。
“需要進去嗎?”
“不用了,這個廠房不是太大,裡面如果有氣息殘留的話在這裡就能感覺到了。”
嶽非說罷就閉上了眼,法力再次擴散而出,說起來,這種利用擴散的法力感知世界的方法,他也是剛掌握沒多久,實際使用這也是數的過來的——不過卓有成效。
嶽非的眉頭一會兒緊皺一會兒舒展,看的旁邊楊葉揚和肖月的心都是七上八下的,忐忑不安已經不足以形容這會兒他們的心情了。
過了好一會兒嶽非才睜開了眼睛。
“怎麼樣?”
“有些奇怪……”嶽非的表情很奇怪,“上車再說。”
坐進了車裡之後,嶽非緊皺着眉頭,百思不得其解:“我仔細感受了一下,確實有些奇怪的東西……但是……又太過朦朧了,好像有,又好像沒有……”
“這算是什麼結果啊……”
楊葉揚等了半天卻等了個這結果,心都揪起來了:“這不跟沒說一樣嗎?”
“不,不一樣,”嶽非卻很肯定的說道:“最起碼,我的感覺證明了這件案子的確有妖物作祟的嫌疑,而不只是你們的懷疑。”
“可是連你都不能確定……”
“可惡,我的修爲不夠啊,而且這個方法也是最近才掌握的,用的不太熟練,如果是弱水的話……”
楊葉揚試探着問道:“那我們去請她出馬?”
“沒用,”嶽非垂頭喪氣地擺了擺手,“前陣子和一個怪物大戰了一場,最近正養傷呢。”
“臥槽,什麼怪物能讓一個神仙都受傷!?”
“不是怪物把她弄傷的,是她自己放大招弄傷了自己——七傷拳知道吧?原理類似。”
“哦,明白了。”
嶽非握起了拳頭:“還是時間太久了,如果氣息能再濃郁一些的話,或許我就能發現什麼了。”
楊葉揚重重地一砸方向盤,異常惱火的說道:“那就只能等下次事件發生的時候第一時間聯繫你了,不過那樣可能就又要多一個受害者了。”
“可是這也沒辦法啊,總不能就這麼盲目的追查下去吧?做的只是無用功,白白浪費精力罷了。”
“說的是啊,唉,沒辦法,先把你送回學校吧。”
楊葉揚也只能作罷。
出師不利,返程的一路上三人都是悶悶不樂的,沒人說話,儘管放着廣播,但車裡的氣氛卻很沉悶。
“對了,我突然發現了一點線索,可能有用。”
肖月無聊的翻着卷宗,也不知道哪根弦出問題了,突然就發現了一些問題。
“發現了什麼?”
儘管可能是無用的線索,但嶽非和楊葉揚還是精神一振,來了興趣,楊葉揚更是把車都停在了路邊。
“你們看看這些案子發生的時間順序,和受害者的身份。”
肖月把資料一一放好,然後伸手指着資料說道:“剛纔我也是開小差,想到了你們剛纔聊的話題,然後不知道怎麼的,就跟案子扯到一起去了,然後就發現了問題。”
“說說看。”
“第一起案子,時間不明,但考慮到無人目擊和受害者的身份,應該是在凌晨。”
嶽非愣了一下:“身份?呃,我記得第一個受害者是……”
肖月白了他一眼:“是個小姐,還是某個會所的頭牌。然後看第二起案子,受害者同樣是個小姐,也是一個會所的頭牌,時間依舊是凌晨。”
“沒什麼變化啊……”
“別插嘴,老實聽下去!”肖月瞪了嶽非一眼,繼續說下去:“第三起案子,受害者是一個孤身進城打工的打工妹,在城中村獨居,當時報警的是她的男朋友,據說是給她打了很多電話但是卻沒人接,所以半夜到她家裡看了一下,結果發現電話在家裡,房門緊鎖衣服在牀上,但是人不見了,所以我們推測她是在家裡失蹤的,時間是在二十二點至零點之間。”
“第四起案子,和第三起很類似,區別在於地點不同,但是受害者的身份都是進城打工的打工妹,而且還是頗有姿色的那種。”
“第五起……”
“第六起……”
……
“第二十三起,也就是最近的一起案子,受害者的資料你剛纔也看了,身份你也知道,綜合這麼多信息,你們沒看出來什麼嗎?”
楊葉揚和嶽非皺着眉頭響了半天后,齊刷刷地搖了搖頭。
“隨着案子發生數量的增加,罪犯作案的對象身份正在逐漸遞增,同時作案時間也有深夜至凌晨開始變得隨意了,從第十六起案子開始,罪犯就已經不拘泥於時間了,可能是早上,中午,下午,晚上任意一個時間,任意一個地點,而且受害者的身份也從一開始的底層居民變成了有身份的女子。”
肖月眼神變得非常的犀利:“所以,我覺得這個人並不是一個慣犯,甚至可能是第一次作案,一開始他或許只是嘗試性的犯罪。但發現自己沒有被抓到,所以膽子開始逐漸變大,下手的對象也逐漸變多,身份也變的敏感了。”
“唔,說的也是,一開始如果失蹤的只是一個做皮肉生意的小姐的話,這案子或許根本不會引起上面的關注,”楊葉揚頗爲贊同地點了點頭,“如果不是因爲後來的幾個都是有些身份的人,上面也不會注意到這個案子了。”
“所以說,”肖月看向嶽非,“假如作案的不是妖怪,而是一個普通人的話,他突然變成罪犯的原因在我看來只有兩種,一個是他被逼的走投無路了,但這種往往是求財,或者說是求生路,不在我們的懷疑範圍之內。而另一種,就是突然掌握了強大的力量,所以無法掌控自己的慾望,任由慾望驅使着自己行動,從而淪爲了罪犯。”
“俗話說的中二少年唄?”
肖月白了他一眼,繼續說道:“第二種可能性發生的概率很小,原本幾乎只是小說中的情節,但由於現在……妖怪神仙我都見過了,所以就也列爲可能性之一了,而且看看你,我發現這種可能性也不是沒有。”
“我怎麼覺得你的話裡意有所指啊……”
嶽非怎麼想怎麼舉得肖月好像是在暗裡吐槽他突然得到了自己無法掌握的力量然後成爲了讓慾望暴走的野獸……
不過話說回來,這麼犀利的推理真的是肖月想出來的嗎?她不會是突然被什麼奇怪的東西附體了吧……
“小月說的很在理啊,突然掌握了強大力量但卻不懂得控制的人,的確很容易成爲罪犯,好,這一條也列爲嫌疑之一吧,不過在這之前,還是先看看是不是妖怪作祟——”
楊葉揚話還沒說完,突然電話就響了。
“喂,什麼事——”
“……”
“好,我知道了,馬上趕到!”
楊葉揚掛了電話,然後立刻發動了車子。
嶽非問道:“怎麼了?”
楊葉揚看了他一眼,深吸了口氣,道:“就在剛纔,又發生了一起失蹤案,受害者是在辦公室中失蹤的。”
“失蹤者是……萬騰商貿的李玉。”
(嗯……話說其實我是很有節操的全控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