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景掙脫掉她的手,拿起勺子舀了一口喂到她的嘴邊。
“母后,喝藥。”
陳金鳳推開她的手,望着他:“你將那個丫頭帶哪去了?”
藥汁濺到了牀上和夏侯景的身上。
他神色冷漠,將勺子放進碗裡,將碗遞給了一旁伺候的婢女,站起身來。
“阿景,母后求你了,你就留下那個孩子,沈千喬那丫頭身子不好,就算調理也需要時間,如果她以後懷上了,那是皆大歡喜,可若是懷不上,你打算如何跟朝臣交代?”
夏侯景視線在這殿裡掃了一遍,神色淡淡的道:“母后,你真以爲那孩子是朕的?”
“你這話什麼意思?”
陳金鳳有些不快,帶着急色:“這些丫頭都是驗身之後才進宮的,那晚上是哀家讓她照顧皇上,哀家讓太醫診斷過,這時間不差,是對的上號的,可你別聽那沈千喬的挑撥,這女人的嫉妒心保不齊會做出什麼事……”
“母后!”夏侯景神色不愉,打斷了她的話。
陳金鳳止住了聲音。
片刻後,她咬牙說道:“哀家也不是說她不好,你喜歡她自有你的理由,可這個孩子你得留着,若是這孩子沒了,哀家也不活了!”
“那女人朕暫時不會動。”
陳金鳳一怔,反應過來,滿臉喜色。
“母后好好保重身子。”
說完,他擡腳走了出去。
陳金鳳看着兒子走出去失神。
郭嬤嬤過去接過丫鬟手裡的碗。
“太后娘娘,該喝藥了。”
陳金鳳收回視線,“他這是什麼意思?”
“聽皇上的意思,是打算留下這個孩子。”
“能留下就好。”
陳金鳳帶着慶幸,可眼底還是有一絲擔憂。
“只是這孩子爲了那沈千喬是什麼事情都做的出來。”
“太后放心,皇上是個孝子,也是個明君,既然說不會動,那就肯定會留下來,至於沈姑娘那邊,早晚也會想清楚。”
雪化後是難得的兩日豔陽天,百姓又開始走街串巷,這天談論最多的就是從皇宮裡傳出的一件喜事,新帝至今後宮無一人,可卻有一個丫頭得了幸,懷上了龍子。
自從新帝登基,百姓的生活漸漸好了,他們是十分滿意如今坐在龍椅上的這位,聽到新帝有子了,就跟自己有了孩子一樣高興。
只是又有傳言說,那位沈小姐不能容人,不僅自己不能生,還不讓別人生,街上傳的沸沸揚揚,都是這些宮裡的豔事,甚至還將這位沈小姐之前和殷家二公子成親過的舊事也給翻了出來。
“原來是這沈千喬不能生,怪不得殷家二公子要和離!”
“可不是,當今皇上哪能只有一個女人?她都嫁過一次人了,皇上也沒有嫌棄,讓我看,這種女人就是不識大體,還不能生孩子,這種女人留着有什麼用?”
“聽說這位沈小姐可是貌美如花,傾城傾國,不然皇上哪能要個二手的?”
一陣鬨笑聲響起。
沈千喬站在不遠處,擰着眉。
一旁的丫頭要過去,被她制止了。
她抿嘴,轉身朝着馬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