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月桂軒,沈千喬筋疲力盡的倒在牀上,看着帷帳頂部出神。
“如果你能讓本尊一直心情好,本尊也許會捨不得殺你!”
心情好就不殺她,心情不好,她的小命就有危險。
以後每日下學都得去伺候那個變態,沈千喬想想,都覺得脖子上懸了一把刀,現在活着的每天都可能是最後一天。
半響後,沈千喬坐起身,來到鏡臺前,在裝着首飾的匣子裡翻了翻,從裡面摸出了一支綠寶石點綴的芙蓉花細簪,尾端的部分很尖銳,散發着幽幽的冷光。
這個是之前她讓喜竹去找外面的金匠特地打做的,本來是一直帶着的,後來馬術課不宜戴這些東西,她就給擱在屋子裡了。
“大小姐,該用晚膳了。”喜竹走進來說道。
“嗯,”沈千喬應了聲,將金簪重新放回匣子,然後轉身走了出去。
第二天,沈千喬去上課的時候,還是將簪子戴在了頭上。
“千喬,你身子好些了麼?”上半天的課一完,秦月吟便一臉關切的湊了過來。
沈千喬捏着筆的手頓了下,有些不解的對上秦月吟詢問的視線。
“昨日先生說你身子不適,告了假先回去了。”秦月吟伸手探向沈千喬的額頭。
沈千喬一陣心虛,拉下她的手:“我沒事。”
怪不得今日先生沒有找她麻煩,原來那個變態已經給她告了假。
沈千喬今兒一早上都是惴惴不安,現在心裡鬆了口氣之餘,又覺得氣憤不已。
“沒事就好,我們去用午膳吧。”秦月吟笑着說道。
沈千喬輕輕點頭,收拾了一下桌子,便站起身,同她一起走了出去。
剛剛走出夕雲殿,就看到了外面站着一個人。
沈千喬很快認出是誰,臉上沒有什麼好臉色。
“世安!”秦月吟倒是沒有意外,“你今天真早。”
少年靦腆一笑,輕輕點頭示意,看了沈千喬一眼,見她沒有對他說話,便老老實實的跟在了她們後面。
自從那日華膳齋,秦月吟給他解圍後,他許是知道那些個人不敢招惹丞相府,便每日都在這裡等候,跟她們一塊過去。
用完午膳後,殷世安回去了男學那邊,沈千喬和秦月吟叫了一壺茶,欣賞着窗外的景色。
“千喬,”秦月吟突然開口,左右看了看,有些神秘的開口:“你知道昨天發生了什麼事嗎?”
沈千喬從湖面上收回視線,對上秦月吟閃爍的眸子,她搖了搖頭。
“世安的哥哥,”秦月吟頓了頓:“就是那日找他麻煩的,殷家的嫡長子殷世昌,他昨天被人從宮裡擡出去了。”
沈千喬心裡咯噔一下,捏着茶蠱的手了緊了緊,腦海中浮現昨日血腥的一幕。
秦月吟並沒有察覺到她的異樣,臉上帶着些許高興:“我哥說那殷世昌受傷不輕,算是廢了,以後世安就有好日子過了!”
殷世安是殷家老太傅的老來子,聽說殷老太傅膝下子嗣稀少,只有長子和這位庶小兒子,老太傅對結髮妻子很敬重,從那日殷世安被欺負不敢說看來,他在殷家的日子不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