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兩人顛鸞倒鳳,直到很久才停歇。
當聽到旁邊的男人傳來平穩的呼吸聲,黑暗中,沈千喬緩緩睜開了眼睛。
她覺得今日的事情很奇怪,如果這人是在今天之前死的,應該早就有人過來稟報了,只能說沒有消息傳來,那就是說明這人是在小順子去之前一直是活着的。
想到這裡,沈千喬臉色微微變了變,心底有一個答案呼之欲出。
第二天,夏侯景去上朝了。
沈千喬以打發時間爲由,留下了小順子解悶。
此時天色霧濛濛的,她拿着陶瓷瓶走了出來,蹲在海棠花下面收着露珠。
“沈小姐,這些事情應該讓奴才來做。”
沈千喬擡頭望了一眼遠處沉沉的天際,盯着那一抹光亮眯起了眼睛,過了一會,她緩緩開口:“孫公公好些日子沒見了。”
小順子身子一頓,隨即回道:“師父他老人家年紀大了,身子骨一日不如一日,這些日子感染了風寒,一直臥在牀上休息。”
“是嗎?”
沈千喬的手一頓,“你也是黑風騎的?”
小順子眼底劃過一絲波瀾,隨即神色靦腆:“奴才五歲進宮,從小便在宮裡長大。”
沈千喬將陶瓷瓶擱在地上,將手在衣服上擦了擦,然後從香囊裡取出了一枚物件。
小順子臉色一怔,隨即單膝跪在了地上。
“琴姨娘還有那位二公子都是你們殺的?”
小順子沒有說話。
“你以爲他們不會查出來?只要仵作驗屍的結果出來,他們肯定會想到你頭上。”
沈千喬聲音帶着幾分凌厲。
小順子沉默了一會,隨即苦笑了一聲:“奴才不怕死!”
沈千喬一怔,有些不明白:“你們這樣只會讓黑風騎的處境越來越危險,你們不是說不會干涉朝廷的事情嗎?難道夏侯青不在了,你們還不能死心?是孫公公的意思?”
“義父只是想保護黑風騎!”
小順子眼底閃過暗惱:“是我沒用!”
沈千喬很快明白過來。
“你們針對的是太后?”
“黑風騎從來不會針對誰,我們只是想自保!”
身後傳來聲音。
沈千喬轉身望了過去。
孫公公從薄霧中走了出來,微微福了福身:“沈小姐。”
他站起身來,握拳擱在嘴邊,咳嗽了好幾聲。
小順子臉色一變,連忙起身去給他順氣。
“義父。”
孫德海推開了他的手,搖了搖頭,含着笑的眸子看向沈千喬。
“沈小姐可有什麼要問的?”
沈千喬望着他,捏緊了手中的扳指。
“琴姨娘之所以留下血書,是爲了她的兒子,而說服她這樣做的,應該是公公你,外面那些消息也是你散播的,就是那位二公子,也是你們下的手。”
“你們這樣做的目的都是針對太后?”
孫德海笑了笑,沒有否認,只是說道:“老奴沒有惡意,只是想給他們製造一點麻煩,讓他們這個時間無暇顧及黑風騎,好給那些孩子得到喘息的機會,能好好安排接下來的路。”
他的話音一頓,“老奴答應過琴姨娘,給她將兒子送出去,只是沒有想到小順子這孩子莽撞了。”
小順子歉疚的低下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