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千喬望向她，沉默了下來。
過了一會，她緩緩開口：“我不怎麼想成親。”
陳九珍微微皺了下眉頭：“還是忘不了那個人？”
沈千喬抿了抿嘴，搖了搖頭：“就是覺得一個人挺好的。”
“這話你之前也說過。”
陳九珍有些恨鐵不成鋼：“可你最後還是給他生了兒子。”
沈千喬低聲說道：“我從來沒有後悔生下福生。”
“可你也不能一直這樣下去，我看這曾少東家挺好的，聽說曾老爺如今也不管事了，曾家是他一個人握着，就是他的庶弟也沒佔到什麼便宜，我特地讓你姨父去打聽了，這人待人溫厚和善，他的先夫人是去年去的，這一年多身邊也沒擡個姨娘，是個潔身自好的。”
真要和善，只怕現在被吃的骨頭都不剩了。
沈千喬心底嘀咕，可也知道，這世道有許多身不由己，她的姨父也是之前娶過一任夫人，還有三個女兒，可現在他待珍姨很好。
“爲了你這事，我和你姨父操了不少心，你還是再接觸接觸，真要不合適，那就算了。”
陳九珍話音一頓，有些欲言又止。
“之前姨母一直以爲他讓你進宮，還是對你有幾分心的，只要他是喜歡你的，你別和他犟，好言好語的磨着，他沒準就心軟，能好好同你過日子，可昨日……”
沈千喬眼睛一動，有些不解。
“我聽你姨父說，昨日進宮了一批秀女。”
沈千喬心裡猛地蟄了一下，垂在身前的手緊握成拳。
“這些進宮的秀女應該還得再選選，可他立後納妃是遲早的事。”
“我明白的。”
沈千喬嗓音有些低啞，呼吸艱難。
陳九珍沒有再往下說，只是拍了拍她的手。
夜幕降臨，華燈初上。
方旭擡腳走進酒樓，將要外帶的菜名報給了小二。
“這不是曾少東家嗎？你怎麼這麼晚了還在這裡，沒和美人結伴去遊湖？”
“這美人不賞臉，曾少東家他不在這裡能在哪？”
……
“客官，這是您要的。”
方旭接過食盒，遞了銀子，擡腳往外走。
“要我說啊，這沈家姑娘那點事情是滿城皆知，曹家是生意做的大，人家還是皇商，可那也得看看，曹家是怎麼能有今天這個地位的？誰都知道那個時候沈家大姑娘和當今那位不清不楚，沈家大姑娘和沈廣茂父女失和，將這皇商的位置轉給了曹家，那沈廣茂也是倒了八輩子黴生了這麼一個女兒……”
方旭的腳步一頓，眉頭擰了起來。
“沛之啊，那沈家大姑娘長得好看不？”
“瞧你這話問的，不好看，皇上能看上嗎？”
一陣不懷好意的笑聲響起。
“我是有幸見過這位沈家大姑娘一面，那可是整個北臨排的上號的美人了，不是靠那些俗物點綴出來的，那是真的好看，只怕沛之也是栽了進去，迷了眼。”
“真有那般好看？”
“哪天讓沛之領出來給我們飽飽眼福！”
“這麼半天這正主沒說話，都被你說了，沛之還沒答應呢！”
“好說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