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
夏侯景連忙轉身走了進去。
“千喬!”
沈千喬捂着肩頭,神色蒼白的靠在牀上。
“索性這傷口淺,沒有傷到骨頭,養上半個月就沒有大礙了。”
太醫擡手用袖子擦了擦額頭,一臉慶幸的說道。
夏侯景坐在牀頭,一把握住沈千喬的手,眼眸深沉。
“我一定會抓到那個刺客,將他碎屍萬段!”
沈千喬視線落在他臉上,低聲說道:“你不是有事情要去忙嗎?”
原本剛剛還晶亮的眸子,此時蒙上了一層灰暗。
夏侯景心裡揪扯的難受,更是自責。
“沒有什麼比你更重要。”
他低低的開口,握緊她的手:“我不該將你一個人留下。”
沈千喬搖了搖頭:“阿景,這是誰也沒有想到的,你不必自責。”
她的語調一頓,隨即躺在了牀上。
“我有些累了。”
夏侯景給她掖了掖被子,摸了摸她的臉。
“睡吧,我陪着你。”
沈千喬輕輕點了下頭。
“那你別走了。”
夏侯景低眸凝着她,輕輕嗯了一聲。
沈千喬閉上了眼睛。
翌日一大早。
抄手遊廊上,餘一峰滿臉自責的跪在地上。
太醫顫抖着身子,說完最後一句話。
“沈小姐那個傷口是被細簪這樣的利物所刺,昨晚的刺客可能是個女子。”
幽幽的涼風拂過男人冷厲的臉龐。
金色的光芒也融不掉他眼底的森寒。
“退下。”
“老臣告退。”
太醫雙腿顫抖的從地上爬起來,仿如獲得大赦一般離開。
餘一峰跪着沒動。
夏侯景薄脣抿成了一條直線,擡腳走下臺階。
內殿裡,陳九珍坐在牀頭,抹着眼淚,哭得傷心。
“真是作孽啊,這皇宮裡怎麼會有刺客?”
安嬤嬤紅着眼睛恨恨的道:“這些不要命的,都抓起來就好了!”
“皇上——”
所有的聲音戛然而止。
陳九珍也停下了哭聲,擡頭望向那進來的帝皇,有些不自在。
她又看向沈千喬,用絹帕擦了擦眼睛,站起身來:“我和安嬤嬤先出去。”
說完,她朝着安嬤嬤使了個眼色,兩人往外走。
走到夏侯景身邊之時,兩人還行了一禮。
夏侯景臉上冷淡的瞧不出什麼情緒,就那麼靜靜的站着,望着牀上的女人。
沈千喬和他對視了一眼,心裡咯噔一下,可臉上依舊保持着鎮定,笑着道:“下朝了。”
夏侯景擡腳走了過來,來到牀前停下,居高臨下的看着她。
他沒有說話,就用一雙深不見底的眼睛盯着她。
沈千喬垂在被褥上的手指緩緩攥成拳頭,嘴脣抿緊,垂下了眼簾。
“千喬,還疼嗎?”
沈千喬嗯了一聲。
“爲什麼要這麼做?”
夏侯景的聲音很輕,仿如情人間的低語,可對於沈千喬來說,這是誅心的話,她爲什麼要這麼做?
他已經知道了,其實她早就知道,瞞不住的。
“爲什麼要傷害自己?”
夏侯景暗啞的嗓音浸透着濃濃的失望。
沈千喬低聲說道:“我只是想將你留下來。”
“昨晚孫德海和小順子那兩個狗東西被人劫走了。”
夏侯景望着她,嘴角勾起了嘲弄:“你和他們是一夥的,你拿福生的百日宴來算計,爲了那個人,你還有什麼是幹不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