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一開始搭把手,她何苦掙扎,還跳下水弄成這副鬼樣子?
渾身的冰冷讓沈千喬心裡這下不快就上來了。
“呵,”夏侯嬰輕笑了一聲,回過身,繼續往前走:“大概是因爲我沒有沈小姐善良。”
沈千喬怔了下,看着前面涼薄的背影,她抿了抿嘴,還是跟了上去。
換好衣服後,沈千喬打算離開。
“這個時間宮門會戒備森嚴,我送沈小姐出去吧。”
夏侯嬰突然開口。
沈千喬沒有拒絕。
夜幕降臨,皇宮裡四處都掛上了燈籠,來來回回有侍衛巡視。
夏侯嬰一直將她送出宮門。
沈千喬懸着的心總算是落下,福了福身:“多謝三殿下。”
夏侯嬰看了她一眼,突然他的視線落在她的身後。
沈千喬順着他的視線往後,正好看到了站在馬車前,一身白衣的夏侯景。
她心裡咯噔一下,有幾分心虛了。
“世子對沈小姐倒是看得挺重。”
夏侯嬰意味深長的勾起嘴角,深深的看了一眼,才轉過身往宮門走去。
沈千喬站了一會,才收回視線,朝着馬車走去。
“小姐,你怎麼這個時候纔出來?”
喜竹擔憂的迎了上去。
“我沒事。”
喜竹這才放下心來,可還是眼尖的看到了沈千喬的一身衣服。
“小姐,你換衣服了?”
沈千喬看了她一眼。
喜竹意識到說錯話,有些不知所措。
沈千喬心裡嘆了口氣,走到男人跟前,仰頭看了他一眼,只見他清俊的臉上沒有任何情緒,只是仔細一看,還是能看出他神情中隱隱的不安穩。
夏侯景此時薄脣抿起,輪廓緊繃,漆黑的眸子仿如一汪暈不開的墨,垂在身側的手攥成拳,仿如極力在壓制着什麼。
沈千喬伸手過去握住他的手:“阿景,我們回去吧。”
夏侯景聽到這聲,這才低下頭,將視線落在沈千喬的臉上,輕輕點了下頭。
沈千喬拉着他上了馬車。
馬車噠噠的行駛在街道上。
昏黃的燈色中,沈千喬扭頭看着從剛纔上來一直安靜坐着的人,只見他坐的筆挺,沉默的鼻樑下是那張已經緊緊抿起的嘴脣。
過分的安靜就是不正常了。
沈千喬心裡一動,伸手過去,覆蓋在他的手上,輕聲開口:“阿景,你不高興了?”
夏侯景眸子一動,低頭看向她,輕輕點了點頭:“嗯。”
沈千喬是知道他的性子,上次一個殷世安他就折騰了許久。
她此時也有些疲憊了,解釋的多,不如做點什麼更來得有效。
沈千喬伸手過去,勾住他的脖子,將他的腦袋拉了下來,柔軟一下堵住了他冰涼的脣瓣。
親了兩下後,她抵着他的嘴小聲說道:“我只會這樣對阿景一個人,所以別生氣好不好?”
夏侯景目光落在她的臉上,垂在身側的手緩緩擡起,攬住她的腰肢,一點點用力。
“千喬,我不喜歡你看其他人,爲什麼你要和他說話?”
沈千喬原本不想多說的,可見他這樣,也知道不解釋不行,還是將宮裡發生的事情說了遍。
夏侯景神色漸漸安穩了一些,只是還是摟着她不放。
自從做了春夢後,沈千喬覺得自己應該是比自認爲的更加喜歡他。
所以對於男人順着杆子往上爬的舉動,她也就半推半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