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着馬球在民間熱度的持續高漲,女學也組織起了馬球社,初雲社和望舒社。
初雲社以方嫣然、祝常寧爲首,祝家也是將門之家,背地裡是依附於方家的。
望舒社以秦月吟、顧怡秋爲首,顧家是尚書府,秦家和顧家兩家是世交。
武官和文官間在某些事情上有不可調和的矛盾,所以貴女中分爲三派,還有一派就是中立派,哪邊都不敢得罪,也有點牆頭草的味道。
沈千喬並不想參加這些,可她和秦月吟走得近,不知不覺也被劃分在瞭望舒社。
爲了保證貴女們的安全,兩隊分別只限於十一人上場,其餘人作爲候補呆在各自劃分的區域裡。
秦月吟大概是知道她馬術課成績不行,就讓她做了候補。
女學中有不少馬術成績好的,只是論起打馬球,都是新手,杜小宛作爲先生,爲了能讓兩個月後馬球賽順利進行,特地請來了三皇子來指導。
和往常的分隊活動不同,這次是集體訓練,射箭。
沈千喬跟秦月吟選了個靠邊上的箭靶子。
過往熱鬧的場地,此時十分的安靜,男人溫潤耐心的聲音由遠及近的傳來。
沈千喬偏首看了一眼,只見男人面上雖然耐心,可眼裡仿如深潭一般泛着清冷,一絲溫度也沒有,那偶爾緊繃起來的下頜帶着幾分薄涼的味道。
從那晚上他能眼睜睜的看着一個孩子在湖裡掙扎求救,沈千喬就不覺得他是個熱心腸的人,也不知道先生是怎麼能請到這位皇子貴胄的。
沈千喬從箭筒裡抽出一根箭,拉開弓,對準箭靶,直接射了出去。
只是箭飛了一小段距離,直接落在了地上,連靶子的邊都沒碰到。
站在一旁的秦月吟撲哧一笑,連忙給她又遞了一支。
一連射了三支都沒射中。
秦月吟笑得得意,從沈千喬的手裡接過弓:“你看看我。”
她很有模有樣的抽出一支箭,架上,射了出去。
只是她比沈千喬射得遠了一些,但還是沒有射中。
“好厲害!”
伴隨着一陣驚呼,兩人扭頭看過去,只見灰濛濛的天色下,一抹雪白色裙衫的女子身姿優雅,還沒有來得及收回手,那隻箭此時牢牢的定在了箭靶上,雖然沒有正中靶心,但是放眼望去,這一排靶子上也就方嫣然一個人射中了。
秦月吟臉上的笑容滯了下,心有不甘,很快又取出了兩支,可還是沒有射中。
她氣得跺了跺腳,有些懊惱:“這距離太遠了。”
“再來一次看看。”
身後突然傳來溫潤好聽的聲音,秦月吟怔了下,轉頭看去,當看清來人,臉色有些紅了:“三殿下。”
夏侯嬰看了沈千喬一眼,目光落在秦月吟身上,笑了笑,走了過來,取出一支箭遞給了她。
秦月吟伸手接過,在夏侯嬰的指導下,拉開了弓,對準了箭靶。
也不知道那人在秦月吟耳邊說了什麼,這次那箭倏地射了出去,一下定在了靶心上。
頓時場中響起了驚歎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