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不知道?”
男人直接重重的低冷笑出,眼裡是濃稠的深墨色,譏誚又嘲弄。
沈千喬對上男人眼裡的諷刺,心裡一緊,腦海中很快浮現出了一個男人的身影。
“千喬,你是阿景的,阿景不會讓你嫁給其他人,誰敢和你定親,阿景就殺了他!”
沈千喬垂在身側的手捏緊衣服,有些不安。
是夏侯景?
“想到是誰了?”男人深邃幽暗的眸子注視着她,薄削的脣上帶着幾許疏冷。
沈千喬垂下眼簾,“阿景不會做這樣的事情!”
“本尊也是沒有想到你對這個傻子有這麼大的影響力!”
男人眸色深沉,淡淡無聲的撩起脣角,“看來不用將你送給他了,只要你還活生生的在,他就不會是無慾無求的。”
沈千喬心裡一沉,忍不住問道:“你到底想讓我對阿景做什麼?”
“你只需要知道本尊讓你做什麼就成,爲師的事情還輪不到你這丫頭來打探!”
男人嗓音清冷,薄脣抿出冰冷的弧度。
沈千喬咬了下脣,透過嫋嫋升起的白煙,目光落在那張銀色的面具上。
“師父的意思是我不用給夏侯景當側妃了?”
男人視線落在她身上,斂去冷銳的眸光看上去溫淡,帶着幾許似笑非笑:“你最好一直能讓這傻子離不了你。”
沈千喬心裡一窒,緊抿着脣瓣,話語中帶着些懇求:“師父,你和端王府若是有仇,就冤有頭債有主,阿景是無辜的,你能不能別將他算計在內?”
男人眸色一閃,帶着些意外,暗沉的黑眸注視着她明豔的小臉,低沉的嗓音緩緩溢出:“怎麼,你喜歡那傻子了?”
沈千喬沒有否認,而是低聲道:“師父既然知道他是個傻的,那可不可以放他一馬?”
“你覺得本尊將你送給他是爲了害他?”男人聲音聽不出喜怒。
沈千喬除了這點,實在是想不出其它,就憑這個男人一口一個‘傻子’,就能聽出來,他是瞧不上夏侯景這個人的。
“徒兒有時是挺聰明的,”男人感嘆了一聲。
沈千喬心裡咯噔一下:“師父!”
“茶好了,”男人淡淡的提醒了聲。
沈千喬目光落在爐子上,連忙站起身來去用綢布包着揭開蓋子。
將煮好的茶斟了一杯擱在男人手邊,還想說什麼,男人先一步開口:“陪爲師下盤棋!”
沈千喬心裡有些不樂意,她還有話要說,可想到這男人不輕易鬆口的性子,她又將喉嚨裡的話給憋了進去,輕輕點了點頭。
“身子如何了?”
伴隨着棋子落盤的清脆響聲,男人低沉的聲音響起。
沈千喬怔愣了一下,擡起頭。
“爲師記得這東西一個月就幾日,算算時間也應該過去了。”
沈千喬聽到這話,立刻會意出他話裡的意思,頓時漲紅了臉:“這是姑娘家的事情,師父未免多嘴了點。”
男人端起手邊的茶蠱抿了口,話語中絲毫未見不妥。
“從明天開始,繼續蹲馬步,丁四會過來督促。”
沈千喬抿了抿嘴,將棋子落下,“師父,我想學武功。”
男人擡眸掃了她一眼:“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