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爲我沒和那丫頭提過?”
端王妃臉色十分不好,“阿景是我的兒子,我比任何人都關心他,那個丫頭我一開始看着也喜歡,留在阿景身邊做個側妃也不是不可以,只是那丫頭不識擡舉。”
陳金福喉嚨裡的話給哽住,憋了回去,猶豫着問道:“那丫頭不願意?”
端王妃擡眸看了他一眼:“她肖想的是正妃的位置。”
陳金福心下了然,鳳兒心悅的是方家的小姐做世子妃,怎麼都不會退步的。
“阿景最近好像又犯病了。”
端王妃心裡咯噔一下,垂在身前的手收緊,絕麗的臉龐透着幾分冷厲,緊盯着對面的人,聲音帶着惱意。
“你可不能聯合了他一起欺騙我!”
“鳳兒,你這是說哪的話?我怎麼敢?”
頓了頓,“阿景是我從小看着長大的,我當他是兒子看,可那都是因爲他是你生的,無論何事,我自然是站在你這邊,無條件支持的。”
陳金福侷促開口,擡手抓了抓腦袋,帶着幾許煩躁,神色凝重:“我可不敢拿阿景的病情開玩笑,可最近他是真的很奇怪,有點不像他。”
端王妃抿了抿嘴,臉色有些陰沉:“怎麼奇怪了?不理人了?還是不出門?”
“都不是,”陳金福搖了搖頭,眼底深處帶着擔憂:“前兒那隨侍的下人惹惱了他,他直接把人給殺了。”
端王妃神情一鬆,眉頭舒展了開來:“這有什麼?這伺候不得力的下人就該處置了,我還擔心他沒有這個魄力,現在看來我這擔心是多餘了!”
“可阿景並不記得這件事,”陳金福眉頭皺緊,“再說我也問了,那下人並沒有做什麼越矩的事情,只是如往常一般去他寢室叫他起牀。”
“不記得?”端王妃有些錯愕,可隨即很快便道:“不過是一個下人罷了,殺了便殺了。”
“鳳兒,”陳金福知道現在很難說服這個女人,只是爲了那個孩子,他還是得再多說兩句。
“阿景是真的喜歡那個丫頭,你也別逼太狠了,這親事向來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何不找沈老爺親自說說?”
端王妃臉色不好,看了外面的天色,冷沉沉的道:“這時辰也不早了,你該回去了。”
陳金福還想說什麼,可對上女人不耐的臉色,他將話給嚥了下去,搖了搖頭,轉過身。
翌日,沈千喬坐在鏡子前,整個人有些恍惚。
“不管你嫁給誰都可以,但是不能嫁給那個傻子,半年內,將自己嫁出去,和那個傻子劃清界限!”
他到底在算計什麼?
沈千喬只感覺自己被一張大網網住,前面看不到一點路。
“小姐,時辰不早了,該出門了。”喜竹將梳子擱在鏡臺上,開口提醒。
沈千喬回過神來,看着鏡中自己蒼白的臉色,心裡有些嘆息。
她果然是貪生怕死的!
可至少這半年,她還有喘息的機會,女子終究是要嫁人的。
她如今也十五了,趁着現在找個人定下親事,也省的再去禍害夏侯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