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間縈繞着若有若無的香味。
沈千喬掃了一眼桌上的香爐，嘴角扯了下：“這香倒是特別。”
萬姨娘身子一僵，眼底劃過一絲不自然，笑着說道：“大小姐若是喜歡，待會妾身送一些給你。”
“不必了，”沈千喬嗓音溫溫涼涼，臉上沒有什麼情緒：“你找我過來想要說什麼？”
萬姨娘拿出帕子擦了擦嘴，垂下眼簾：“大嫂是個心地良善的，妾身一直很感激她，那些傳她同人私奔的事情，妾身其實是不信的。”
“是嗎？”沈千喬勾了勾脣，神色中帶着不耐：“你今天莫不是找我過來，就是爲了說這句話？”
“自然不是，”萬姨娘訕笑了一聲：“大小姐別急，妾身這不才開始說嗎？”
頓了頓，她接着道：“她和那個長工的事情，妾身倒是有所耳聞，那長工妾身也見過，不過是個老實巴交的木工，一點情趣都不懂，大嫂可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才女，怎麼能看上他？”
沈千喬心裡一頓，手指用力的摳進手掌心：“繼續說。”
萬姨娘仔細觀察着她臉上的神色，再次開口：“再說了，這大嫂的模樣可比陳家二姑娘的模樣還要來得好，聽說當初求親的人也不少，她對大爺是真的喜歡，失蹤的頭一天，妾身還聽到她吩咐丫頭，要給大爺弄下酒的菜。”
“我娘要給我……”沈千喬聲音都有些顫抖：“她要給我爹弄下酒的菜？”
她記得安嬤嬤說了，娘是因爲對那個男人失望，纔不小心走了歪路。
“是啊，”萬姨娘點了點頭，“我那天去找了大嫂，因爲田氏容不得我，我家老爺隨着大爺一起去了外面，妾身只能找大嫂做主，便聽到了她和丫頭說的話，所以第二天發生了那件事，妾身無論如何都不能相信。”
“那你爲什麼不和我爹說？”沈千喬眸光銳利的盯着她。
萬姨娘神色中露出尷尬，支支吾吾的道：“妾身當時是自身難保，畢竟妾身那樣的出身，怕是他們都不能相信，再說了，府中不是還有一個方姨娘嗎？方家可不是妾身可以得罪的起的，所以大小姐……”
她心裡有些愧疚：“有些事情妾身也是身不由己的，但願大小姐看在妾身這些話的份上，能放過妾身一次。”
沈千喬覺得她這話有些古怪，可腦袋裡突然一陣眩暈襲來。
她擡手摁了摁眉心，扭頭看向窗戶那頭。
“這都什麼天氣了，怎麼還關上窗戶？”
萬姨娘身子怔了下，連忙站起身，“妾身現在就去開。”
她剛剛走到窗前，等了一會，就聽到身後傳來‘咚’的一聲。
“大小姐，”萬姨娘重新回到桌前，試探的伸手推了推。
可這人卻是一動不動，看來是真的沒了意識。
萬姨娘伸手捏住沈千喬的下頜，擡起她的臉細細打量了一番，最後嘆了口氣：“真是便宜那個單宏文了。”
她收回手，沉着聲音道：“來人，將大小姐擡到客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