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景即使在暴怒之中,也還算有點理智,狠狠揍了夏侯嬰一拳後,便收回了手,臉色陰鷙的站在那裡。
夏侯嬰自然不敢再還手,他雖然功夫不差,可根本不是這個傻子的對手。
他勉強站穩,咳嗽了兩聲,喉嚨一股血腥之氣涌出,被他強行給壓制了下去。
夏侯嬰苦笑,他遲早會被這個傻子打死,國師可真是給他出了個難題。
“世子,這裡是沈府,可不是你胡作非爲的地方,若是你繼續再這般無法無天,那我就只有面稟聖上了!”沈廣茂臉色不好,冷沉沉的開口。
“爹,難道你就沒有打算要問問女兒出了什麼事情嗎?爲什麼女兒會和三殿下在一個屋子裡?”
沈千喬心裡是失望的,這個男人是她母親執意要嫁的,可母親不見了以後,他卻不去尋找,讓她母親冠上了一個私奔偷情的罪名,現在更是對她不聞不問。
她是算計了沈千蕊,可那是因爲沈千蕊算計她在先,最後沈千蕊會死,也不是她傳出的那些事情,這個作爲她父親的男人卻是不問青紅皁白的要殺她。
沈千喬眼眶紅了紅,眼前漸漸模糊了,可她卻強忍着,不願意哭出來。
沈廣茂看了她一眼,臉色冷漠了下去:“你自己不檢點,還要我問什麼?”
沈千喬漆黑的雙眼中蒙上了受傷之色,嘴角動了動:“我是被萬姨娘陷害的。”
“呵,她跟你無仇無怨,你纔剛回來就要陷害你?”沈廣茂滿眼的不信任,聲音中帶着譏誚:“你也別喊我爹了,我可還想多活幾年,擔不起這聲。”
沈千喬垂在身側的手抓了抓衣服,緊緊咬着脣瓣,強忍着不願意哭出來,可眼淚還是流了出來。
“成恩公,”夏侯嬰咳嗽了兩聲,有些看不過去:“沈小姐她畢竟是你的女兒……”
“殿下這是傷的不輕,我讓人去請大夫,”沈廣茂打斷他的話,往外吩咐了一聲,從始至終都沒有再看沈千喬一眼。
沈千喬滿身狼狽的站在那裡,心口一抽抽的疼,手指用力的摳入手掌心。
夏侯景走了過來,擋住了她的視線,低頭看着她:“我們回去。”
沈千喬擡手擦了擦眼睛,聲音帶着淡淡的沙啞:“還有喜竹,我不能將她留在這裡。”
“我會派人將她送回去的,”夏侯景神色陰鬱又淡淡,目光靄靄沉沉。
沈千喬點了點頭,哽咽的應了聲‘好’。
她跟在他身後走了出去。
直到走出沈府,他也沒有回頭看她一眼。
本來她心裡就不好受,看到他這般的冷落,便賭了氣,直接調頭上了自己的馬車。
原本以爲他會跟上來,可伴隨着馬鳴聲響起,馬車慢慢走了起來,車裡就她一個人。
沈千喬掀開窗口的簾子往外看了一眼,只見他的車走在前面。
他果然還是十分在意的!
沈千喬緊緊抿着紅脣,垂在身前的手指攥成拳頭,半響後,又緩緩鬆開。
這樣的事情,男人怎麼會不在意?
如果今天是夏侯景和其她女人躺在一起,她大概早就頭也不回的不要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