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摔倒是還能走路,就是腰下側的脊骨隱隱作痛。
沈千喬是傍晚回去的。
第二天,丁四站在窗口,一直到了晌午,都沒有看到有人走進院子。
他摸了摸身上的佩劍,有些奇怪,扭頭看向自家的主子,猶豫問道:“沈小姐今兒還未過來,是不是又被攔在大門口了?”
男人神色深沉又淡淡,猜不出想法。
丁四琢磨了一會,便擡腳走了出去。
不過一會,他再次進來,“主子,大門口沒有沈小姐的影子,是不是她昨兒傷勢太重了,所以來不了了?”
等了半會,男人都沒有說話,只是不緩不慢的擺弄着棋子。
丁四昨兒躲在一處,自然是看到兩人交手過招了,在他看來,主子明顯的不知道憐香惜玉了點,沈小姐功夫是他教的,學武時間尚短,哪能是主子的對手?
他以爲主子既然放任了沈小姐進來,多少是有點那個意思的,沒有想到轉瞬間,主子就下了重手,將沈小姐推到了地上。
這麼些年,他都忘記了當初第一次學武是什麼樣子,但是可以肯定,那個時候他年紀小,皮薄肉嫩的,沒少吃苦頭,當然,也揹着人哭過……
沈小姐是個姑娘家,纖腰細手,他一個大老粗每次都小心翼翼,生怕欺負了女人。
倒是不曾想,主子竟然一點顧忌也沒有。
丁四看着主子此時依舊面不改色,並沒有多大的在意,想着要不要提醒他兩句。
“主子要不要去看看沈小姐?”
男人掀起眼皮,深邃的眼睛裡已經有了危險的暗芒:“你是不是最近太閒了點?”
丁四心裡咯噔一下,立刻搖了搖頭,心虛的抓耳饒腮:“主子,您不懂女人,現在是沈小姐需要您的時候,您若是過去看她,她會很高興的。”
他這個做屬下的可真是不容易,自己都還沒有成家,還得冒着被主子發落的危險,關心主子的終身大事。
男人英挺的眉緊鎖,菲薄的脣不自覺的抿緊了,沒有說話。
丁四瞅到主子的臉色,心裡暗叫不好,連忙尋了個理由,逃了出去。
屋子裡男人擡手按了按眉心,晦暗的眸子裡沒有絲毫波動,只是越來越暗,嘴角勾起冷冷的譏誚。
她想要見的不過就是這副皮囊,他又何必去哄着她開心?
下午,沈千喬坐在屋子裡,腳下是一地的花瓣,嘴邊還在念叨着:“他來,他不來……”
一朵花被她蹂躪完了,她便站起身來到門口,往外張望。
依舊沒有男人的身影。
隨着天色一點點暗下去,她眼裡的希冀也暗淡了下去。
一旁的喜竹收拾完了,站起身來,試探說道:“小姐,不如奴婢明兒再陪你去王府?”
“不去!”
沈千喬一口回絕了。
她看着夜色,嘴脣緊抿,心裡怎麼都不舒坦。
就算她這次有錯,害他捱了一刀,可這些日子她也想辦法彌補了,今天不去也是因爲自己身上着實是受了點傷,他怎麼就不來看看她?
這幾日,她總感覺,一直都是她一個人在主動,他沒有再拒絕她了,可也並沒有從心底接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