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千喬臉色一變,騰地一下站起身來,一下打翻了手邊的棋盒。
伴隨着噼裡啪啦的聲響,她胸脯急促起伏,從喉嚨裡擠出聲音:“無恥。”
男人饒有興味的看着她氣得鐵青的臉色,“自古以來,徒兒伺候師父難道不應該嗎?”
“爲師者傳道受業解惑,可師父卻是逼人爲娼,”沈千喬脫口而出,氣得不輕。
“逼人爲娼?”男人咀嚼着這幾個字,很快了然,“你的意思是爲師逼你陪爲師睡覺?”
頓了頓,他恍然大悟:“你以爲本尊讓你伺候,是讓你侍寢?”
沈千喬臉色更加難看,聲音沉而促:“難道不是嗎?”
他低低的笑出聲,猶如冰泉浸石的聲音,一下澆滅了她心裡的怒火,讓沈千喬心裡一陣不自在:“你笑什麼?”
男人搖了搖頭,嘆了口氣:“想不到爲師在你心中這般污穢不堪。”
本來就是,前世你也不是什麼好人。
沈千喬心裡暗罵了一聲,面上卻不得不虛與委蛇。
“那國師的意思是……”
“這一日端茶倒水,一日三餐,本尊去哪裡,你就得跟着。”
“那你要是去淨房呢?”
沈千喬擠出一句。
男人頓了下,倒是沒有想到這點,可對上她酡紅的嬌顏,又有些好笑。
“徒兒這腦袋裡想的,爲師可跟不上。”
沈千喬臉色漲紅,明明是他不安好心,怎麼現在反而成她的不是了?
可對上他眼裡的戲謔,她很快收斂神色,和這個男人相處,就得臉皮厚點,反正他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沈千喬還是答應了,她雖然不想低頭,可卻不得不低頭,此時她倒是真想什麼都不想,遠遠的離開這裡,找個不認識的地方,也能過得踏實一點。
一整日在她勞心勞力下,男人直到傍晚才鬆口讓她離宮。
第二日,沈千喬再次被宣進了養心殿。
她剛剛行禮,站起身來。
康桁帝便開口:“千喬啊,你站那麼遠做什麼?快到朕身邊來,讓朕好好瞧瞧。”
沈千喬心裡一滯,十分厭惡,可眼前這個老東西是皇帝……
她深吸了口氣,垂下眼簾,擡腳往前走。
也不知道那個變態說話算不算數,什麼時候出手?
“皇上,皇后娘娘來了。”太監走進來稟報。
沈千喬的腳步一頓,沒有再往前走。
康桁帝有些詫異,“她來做什麼?”
兩人是結髮夫妻,對於這個皇后,康桁帝並不討厭,想來她來這裡,也應該是有事情的。
“讓皇后進來吧。”
很快,一個身着鳳袍,端莊威嚴的女人走了進來,頭上的九尾鳳釵閃着金色的光芒。
沈千喬想起之前看的那些話本,頓時就頭大了。
“見過皇上。”
鄭皇后虛禮了一番,便站起身走到了龍案前,低頭看了那站在臺階下的丫頭,眼神一動,便開口道:“皇上怎能如此糊塗?這三天兩頭的將千喬丫頭宣進養心殿,也不怕被人說閒話。”
康桁帝聽到這聲,有些不悅,可想到這後宮是皇后掌管的,握拳放嘴邊咳嗽了兩聲,打算提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