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沒有那個變態,兩位皇子中擇其一,她還是更偏向三皇子的。
以二皇子狹隘狠毒的性子,只怕一登位,她第一個落不到好。
“千喬,你未免將我想的太過不堪了。”謝寧柔臉色有些不好,可卻極力壓制着不悅。
“方家將我送進宮,我以爲他們是看重我的,可現在我才知道,他們只是不想得罪德妃,想將方嫣然嫁進端王府,他們支持的是端王府的世子,我就是他們手中的一個棄子,我現在要爲自己打算,你和我並沒有什麼深仇大恨不是嗎?”
怎麼沒有?前世可是血海深仇。
沈千喬垂下眼簾,沒有說話。
“以後我若是要扶持我的兒子,身後必定要有外家,如果你願意幫我,我就當你是妹妹,當沈家和曹家是我的孃家。”
沈千喬沉默了一會,開口說道:“你讓我想想。”
謝寧柔也沒有指望她會立刻答應,便輕輕點頭:“也好,我等你的答覆。”
沈千喬沒有呆太長時間,便走了。
現在她腦海中十分清醒此時處在一個多麼危險的境地,一旦宮裡開始暗鬥,不僅她會牽連其中,就是珍姨,還有曹家都會被她牽連。
趁着現在還有時間,她該做決定了。
下學後,沈千喬回到府上。
珍姨還沒有回來。
她在院子裡練了一會的劍。
陳九珍走進來,目光落在她身上,眉頭微微蹙了下。
“二姑娘,您回來了,”喜春接過她手裡的賬本。
陳九珍站在門口,眉頭皺的緊緊的:“一個姑娘家練什麼劍?”
安嬤嬤站在一旁笑呵呵的道:“小姐自從練習了這些後,身子好了不少,以前總是生病來着。”
“這樣啊,”陳九珍眉頭一鬆。
沈千喬將一套劍法練完,便停了下來,擡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
“珍姨,你回來了。”她擡腳幾步走上臺階。
喜竹遞給了她一杯茶,她一口飲盡。
陳九珍拿出絹帕給她擦了擦嘴:“千喬,你有心事?”
沈千喬心裡一頓,摸了摸臉:“有那麼明顯嗎?”
陳九珍看着她:“你是姨母一手帶的,姨母還不瞭解你?”
也是,珍姨是個細心的人,有些事她既然已經決定了,就不該再瞞着了。
“珍姨,用完晚膳後我有話想同你說。”
“什麼話?”陳九珍隨口一問。
“我肚子餓了,先吃飯後再說。”
沈千喬眼神有些閃爍,湊過去挽住了陳九珍的手:“今天我們一起睡。”
陳九珍習慣了她的依賴,倒也不覺得有什麼。
晚膳用完,喜竹打來了熱水。
沈千喬沐浴完後,一邊擦頭髮一邊從淨房裡走了出來。
“珍姨,你也去洗吧。”
陳九珍站起身,走了過去,從沈千喬手裡接過巾布,來到她身後,給她一點點擦拭頭髮。
“千喬,有什麼事情你就說吧,姨母這心裡一直不踏實。”
她將沈千喬按在椅子上坐下。
“姨母也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沒有什麼看不開的,只要你能好好的。”
沈千喬鼻間一酸,垂在身前的手攥成拳,又緩緩鬆開,聲音哽咽道:“我好怕因爲我連累了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