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衛立刻上前。
“娘子,別離開我,阿景會很乖的,阿景害怕,不要留阿景一個人……”
他拼命掙扎,開始大喊,聲音充斥着恐懼。
護衛被他拖着走,有的氣憤不已,狠狠一拳頭砸在他的身上。
可他卻仿如不感覺疼一樣,一雙眼睛噙着眼淚,始終盯着沈千喬這裡。
周圍的人注意到這邊的動靜,紛紛圍了過來。
沈千喬心裡莫名的煩躁了,她不願意在這裡多留,擡腳就上了馬車。
“娘子,娘子,你不要不管阿景,阿景會聽話,阿景會自己穿衣服……”
冬杏跟着上來,坐在一旁,掀開窗口的簾子往外看了一眼,回過頭來,聲音帶着不忍:“大小姐,我看他是真傻了,我們現在走了將他留在這裡,他會被人欺負死的。”
可不是嗎?
這樣的容貌,百裡挑一,不,應該是萬里挑一,這整個北臨還不知道能不能找到第二個?
不說女人喜歡這樣俊美的小白臉,不對,應該是大白臉。
就是現在那些當官的,還有那些富商,不都有好男風的嗎?
她救他一次,現在走了,怕那些人找回來,他也是凶多吉少。
早知道就不管了!
沈千喬有些頭疼,揉了揉眉心,開口道:“讓他跟着馬車,帶他回去,然後讓安嬤嬤派人出去問問,是哪家的公子走丟了?”
剛纔他那一身衣服都是上等的錦緞,普通人家怕是穿不起這些,這個大傻子沒準還真是哪家的公子,這帝都裡都是有頭有臉的人,也許還是個官少爺也說不定。
冬杏點了點頭,走下馬車吩咐了兩聲,才坐回車裡。
回到月桂軒後,安嬤嬤連忙開口問道:“二姑娘怎麼說?”
安嬤嬤口中的二姑娘是沈千喬生母的妹妹,她應該喊一聲姨母。
那個夢裡,自她懂事開始就沒有見過生母了,聽說是不甘寂寞跟人跑了,後來這位姨母便進了沈府照顧自己,回想那幾年的時光,也算是天真爛漫,她那悲慘的一生僅有的快樂。
她的不幸就是從她聽了方姨娘的話,開始疏離珍姨開始,後來更是怨恨她勾引自己的父親,使她一出生就沒有見到母親。
她對自己有多好,自己就有多恨!
可後來安嬤嬤同她說,至始至終,她那位珍姨都是無辜的,甚至還是受害者。
說她和父親情投意合,父親當年上門提親是提的陳家二小姐,結果,大小姐卻藉故灌醉了本來應該是她妹夫的人,搶了這門親事。
沈千喬那個時候根本不願意相信自己的母親是這樣的人,所以安嬤嬤說久了,她也煩了,將安嬤嬤也趕出了府。
可後來,她所厭惡的人卻一直記掛着她,在她成親後,她的珍姨將名下的產業都給她添了妝,再後來,她聽說,她們遇上了強盜,被人拋屍在沈家門口。
後來她的父親也瘋了。
回想起這些事情,沈千喬胸口鈍鈍的疼,滿心的愧疚和酸澀,夾雜着無數的悔意。
這一次,她一定要保住她的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