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的時候腦袋還是昏沉沉的。
沈千喬從牀上坐起身,茫然的看着屋子裡,突然目光一頓,視線落在那一桌的狼藉上,腦海中浮現了些斷斷續續的畫面。
她心頭一凜,立刻解開衣服查看。
可身上白皙乾淨,一點痕跡也沒有。
就是身下也沒有任何不適,除了腦袋疼。
應該只是做夢吧,若是那個變態,大概他也不能放過她了。
沈千喬從牀上起來穿衣,梳整了一番,便擡腳走了出去。
陳九珍坐在外面看賬本,見她出來,立刻站起身,一把握住了她的手:“醒了,睡得如何?今天你不用去宮裡,我沒讓她們去叫你。”
沈千喬目光一動,落在桌上的賬本上,再看了外面的天色。
此時日頭正盛,想來時辰已經不早了。
“珍姨,你怎麼沒有去鋪子裡?”她知道自從珍姨回來後,每天都早出晚歸的,不僅要覈對賬目,還要負責進貨,就是曹老爺那邊,她也偶爾得去一兩次。
可這幾日每天早上,她都看到珍姨坐在她的屋子外面。
“鋪子裡的人手不少,現在已經不用我事事操心了。”
陳九珍拉着她來到桌前坐下,將賬本收了起來,吩咐人準備早膳。
“千喬,待會吃完早膳後,姨母陪你出去散散心吧。”
沈千喬搖了搖頭,垂下眼簾:“我今兒還有點事情,得去宮裡。”
“這樣啊,那等你有時間,你同姨母說,姨母知道這附近有一家新開的酒樓,飯菜味道不錯,姨母帶你去嚐嚐。”陳九珍毫不在意,笑着說道。
沈千喬輕輕點頭:“好。”
早膳用完,沈千喬便去了宮裡。
“沈小姐。”丁四面無表情。
沈千喬提着食盒,往他身後看了一眼:“他呢?”
丁四聽到這聲‘他’,便知道她說的誰,便道:“主子還未起身。”
“這樣啊,”沈千喬看着手裡的東西一眼。
“我進去給沈小姐通報一聲吧,”丁四說完,轉過身。
不一會兒,他便走了出來,“主子讓你進去。”
沈千喬提着食盒,擡腳便跨過門檻。
外屋裡沒人,想來是在裡面了。
她猶豫了一會,擡腳往裡面走去。
夏侯青將棉布扔進銅盆,擡頭瞥了她一眼,目光落在她的手上。
“徒兒今天這麼有孝心?”
沈千喬來到桌前,將粥和幾樣小菜拿了出來。
“國師是喜歡吃甜的還是喜歡吃鹹的?”
夏侯青暗沉的深眸注視着她臉上所有的情緒變化,腦海中浮現了昨晚她醉眼朦朧,無助痛苦的模樣,心頭重重冷笑一聲,擡腳走了過去。
他來到桌前坐下,目光落在碗裡的白粥上。
“徒兒今早還有心思給本尊做膳?”
沈千喬沒有聽出他話裡的深意,便道:“不是我做的,丫頭做的。”
夏侯青臉色不怎麼好,可好歹她還是給他送過來了,也不是那般狼心狗肺。
他勉強的拿起筷子,將碗端了起來。
雖然是白粥,可配上這幾樣小菜還算是可口。
他心裡的鬱氣終於消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