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千喬沒有再說話,只是靜靜的流着眼淚。
這些日子她一直在忍,一直都不想承認阿景已經不在了。
可那張臉那個身體都是阿景的,人已經不是了。
陳金福不知道是怎麼走出來的。
涼風瑟瑟,他擡頭看着遠處黑沉的天際,眼眶已經通紅。
他的孩子啊!
怎麼會死了?
一個身體兩個魂魄,他哪能相信?
他擡手用袖子擦了一把眼睛,不成,他得去找餘一峰問問,就是宮裡的那個,他也得去找找。
如果國師真的是阿景,是不是也證明那丫頭說的是真的?
他心裡顫抖,再也不敢猶豫,連忙朝着皇宮的方向過去。
屋子裡,沈千喬哭了一會,便喚了喜竹打來了熱水。
連着五天,這人是一直躺在牀上,吃喝拉撒都要他來伺候。
丁四一走進屋子,就聞到一股餿味,他受不住,連忙過去將窗戶打開。
清涼的空氣拂進屋子,等到裡面的味道散了一些,他才轉過身來到牀前。
牀上的人雙眼緊閉,仿如根本沒有察覺到他的到來。
丁四冷笑一聲,抄起桌上的茶壺走了過來。
冰涼的水流在他臉上之時,丁六再也裝不住,連忙從牀上坐起身來:“丁四,你個殺千刀的,我可是你的兄弟!”
“呵,”丁四冷笑一聲,將茶壺扔到了桌上,他上下打量了這人一眼,“傷好了?”
“五十大板,哪有這麼快?”丁六眸子一動,立刻拉過被子重新躺了下來。
“這傷是沒有那麼容易好,可你也該能下牀走動了,”丁四幽幽的開口。
“丁四,你就這麼空手回來,沒給我帶吃的?”丁六往桌上看了一眼,有些不滿。
“你還打算躺多久?”丁四轉過身尋了把椅子坐下,“沈小姐那邊需要人保護,你若是不想過去,我可以另外派人。”
“不用,”丁四一口回絕了。
“既然不用,你待會就收拾一下,”丁四皺了下眉頭:“主子的事情不是我們可以插手的,你以後別一根筋,主子喜歡誰那是他的事情。”
“我知道了,你煩不煩!”
丁六不滿的抓了抓腦袋,閉上了眼睛。
丁四見他還是這般冥頑不明,心裡不由得開始擔心。
“你可別再糊塗了!”
他站起身來,“我去給你拿吃的。”
等到腳步聲遠離,丁六才坐起身來,臉色有些陰沉。
這時,一隻鴿子落在了窗戶上,咕隆了兩聲。
丁六立刻下牀,將鴿子抓住,從它腳下將信取了下來。
過了一會,他便來到案桌前提起了筆。
屋子裡寂靜無聲,偶爾傳來兩聲鴿子叫。
他很快的寫完,然後將信綁在了鴿子腳上,來到了窗前,撫摸着雪白的羽毛。
過了一會兒,他便往天空一拋。
鴿子展翅高飛,很快飛遠了。
“你這不是可以下牀嗎?”突然一聲響起。
丁六臉色微微一變,忙轉過頭,正好對上了丁四不悅的臉色。
“你什麼時候來的?”
丁四走進來,將一碗飯一碗菜擱在桌上。
“吃吧,吃完了就去沈小姐那,可得將人看好了!”
丁六注意着丁四的神色,見他沒有什麼異常,心裡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