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耳邊傳來均勻的呼吸聲。
沈千喬緊緊抿着脣,剛剛身子一動,他就將身子往她身上蹭。
她只能僵硬的停下來,將手往身下的被褥上擦。
眼淚止不住的流,她壓抑到極致的嗓音裡隱匿着哭腔。
等到男人再次睜開眼睛之時,入眼的首先是懷中哭得眼睛通紅的丫頭。
他看着周圍,又看着她,擰起了眉頭:“本尊怎麼在這裡?”
沈千喬聽到這聲,冷眼看着他:“剛剛裝夏侯景,現在又裝失憶?”
夏侯青聽到這聲,皺起了眉頭,可對上她眼裡毫不掩飾的怨恨之色,他心裡蟄了下。
可他很快反應過來,抓住了關鍵,臉色漸漸的凝重了起來。
只是不可能,他明明根本沒有察覺到那個傻子的存在。
夏侯青放開了她,坐起身來,揉了揉眉心。
被子滑落,那股味道更加的濃重。
他余光中掃到一抹雪白,瞳眸微微縮了縮,視線落在她那半褪的肩頭,還有那上面斑斑點點的痕跡。
他不是沒有開過葷,自然知道這些是哪來的。
可這晚上他真的一點印象都沒有!
夏侯青臉色有些難看了。
沈千喬忙將衣服攏了攏,坐起身來,一個巴掌狠狠甩了過去。
伴隨着尖銳的聲響,她心裡氣不過,又揚起手。
只是她的手被男人抓住,夏侯青臉色陰鷙的盯着她:“他碰你了?”
沈千喬氣笑了,一雙眼睛裡還閃爍着淚花:“他?你是說阿景嗎?我真是小看了你的無恥,既然敢做,爲什麼不敢當?阿景已經被你殺死了,你還將這個污水潑在他身上!”
夏侯青一雙暗色的眸子深深的盯着她。
過了一會,他慢慢的鬆開了手指,從牀上下來。
頭也不回,大步走了出去。
黑沉的夜色仿如是一隻巨獸,將人吞噬。
沈千喬在牀上坐了一會,顫巍巍的擡手將衣服繫好,過去將門給關上,打開了窗戶。
整理了牀鋪後,她將手浸在水裡,死勁的搓了搓,直到手上泛紅,傳來疼痛。
沈千喬穿好衣服,坐在椅子上,眼神呆滯,一直到天明。
滄海樓。
男人俊美的臉仿如冰霜覆蓋,一雙眸子全是濃稠的暗黑,仿如透不進光的深海。
“尊上,已經查清楚了,幾日前,方家二夫人去了醫館拿了藥,和昨晚膳食裡的藥性是一樣的。”
“什麼藥性?”
丁二有些爲難,可在那雙深冷的眸子下,還是老實開口:“烈性的春藥。”
夏侯青這下臉色更加不好看了,深沉斂着怒意的眸子卷着翻滾的暴風雨,仿如隨時都要爆發。
“屬下也查到昨兒世子妃的丫頭在廚房裡鬼鬼祟祟的。”
他直接重重的低冷笑出:“他們膽子倒是不小。”
丁二問道:“尊上打算如何處置?”
夏侯青沉默了一會,便道:“出去。”
丁二連忙應聲。
當大門帶上之後,屋子裡光線有些暗沉,寂靜無聲。
夏侯青閉上了眼睛,腦海中浮現一個雙眼通紅,臉上淚痕未乾的可憐丫頭。
他現在感覺不到體內還有那個傻子的魂魄殘留。
真的是他藥性發作侵犯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