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還差一味藥,得先出去一趟。”
婦人揹着醫箱站起身來,沉着臉看着她:“這半天你可得照顧好了,不得有任何閃失。”
沈千喬剛喂完藥,聽到這聲,頓了下,她點了頭。
婦人剛剛掀開簾子,便轉頭:“打盆水來,給他擦一下身子,都幾天沒沐浴了,對傷口恢復不好。”
話音一落,她便放下簾子。
腳步聲遠離,沈千喬有些不自在。
她看着牀上的人,過了一會,她站起身來往外走。
可丁四也不在。
沈千喬只能妥協,端着銅盆來到牀前。
她將男人的衣服解開,看着那兩點,她臉色微微一紅,忙別開視線。
只是很快她便平復好心緒,擰乾巾布給他脖子往下一點點擦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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擦到腰間之時,她沒有再往下去,只是隨便的將衣服給合上,端着銅盆出去。
男人在她轉過身之時,便睜開了眼睛。
這大概真的是他在做夢了。
她竟然會同意伺候他。
夏侯青看着這個屋子,視線落在窗外,此時陽光正好,他的嘴角忍不住微微翹了下。
不知過了多久。
外面響起了聲音。
沈千喬正將手撐在下巴上打着盹。
猛地被莫曉玉一搖,下巴差點磕在桌上。
“千喬姐姐。”
“怎麼了?”
沈千喬用手掩嘴打了個哈欠。
“好事情!”
莫曉玉那笑得叫一個燦爛。
沈千喬視線落在她臉上,便聽到莫曉玉說:“你看這是什麼?”
只見莫曉玉遞過來一封信。
沈千喬看着下面那處書名,眼神一動,偏首看向牀上的男人,不知怎麼的就有些心虛了。
“千喬姐姐,這是殷公子從雲州寄來的信,才送到的,珍姨讓我拿給你!”
沈千喬看着那熟悉的字跡,伸手接過。
拆開後,裡面是殷世安寫的一路上的見聞,都是一些芝麻大小的事情,可一字一句間都是對她的關心。
沈千喬知道他的心意,看完後,她心頭沉甸甸的。
“千喬姐姐,殷公子可真是一個重情之人,這大老遠的還不忘你,珍姨說你是有大福氣的人。”
沈千喬將信裝進信封裡,臉上沒有什麼情緒。
“珍姨說,千喬姐姐也可以回封信,她讓人送到雲州去。”
莫曉玉喜滋滋的說道,“雖然你們暫時不能見面,可也能以書信傳情,了相思之苦,千喬姐姐以後就可以放寬心了。”
沈千喬沉默了一會,便站起身來朝着案桌走去。
很快便落成了一封信。
她將信交給了莫曉玉。
男人緊閉着眼睛,沉默的鼻樑下是那張已經緊緊抿起的嘴脣,落在身側的手更是緊握成拳。
中午的時候,丁四掀開簾子走了進來。
“沈小姐,這裡有我,你先去歇一下吧。”
沈千喬將手擱下,站起身來。
丁四走了進來。
擦身而過之際,沈千喬開口說道:“你給他擦一下身子,免得傷口感染了。”
丁四腳步頓了下,下意識的看向牀那邊。
直到簾子落下,他擡腳走到牀前。
此時牀上的人已經睜開了眼睛,眸色深沉的晦暗,很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