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一提着食盒往外走。
正好丁四進來,四目相對,丁一使了個眼色。
屋子裡寂靜無聲,壓抑至極。
丁四拿着信走到牀前。
“主子。”
夏侯青睜開了眼睛,視線落在他的手中。
丁四將信遞了過去。
他很快將信給拆了。
當看完後,他的臉色深沉隱晦,整個人身上透着一股令人生畏的寒涼冷意。
“你這一直裝下去也不是個法子。”
婦人慢悠悠的開口,拿起布揭開蓋子,又往裡面加了藥材。
夏侯青眼眸一暗,薄脣抿成了一條直線。
入夜。
端王府棲霞院。
方嫣然坐在桌前,飯菜一口未動。
喜鵲戰戰兢兢:“丁六肯定是遇到事情了,世子妃先吃點,他明兒就過來了。”
方嫣然握着手腕,低眸看了一眼,紅脣抿起。
突然她一手將桌上的飯菜都揮了下去。
伴隨着噼裡啪啦的尖銳聲響。
喜鵲更是埋着頭,大氣都不敢出。
“他能遇到什麼事情?我看他根本就是一點本事都沒有,要不是他……”
方嫣然及時止住聲音,可她心裡還是十分有怨言的。
如果不是丁六那日告訴她,世子已經吃了那些飯菜,她又如何會進去?
“世子妃。”
方嫣然聽到這聲,冷冷的看了過去。
丁六猶豫了一會,從窗口進來,看着地上的狼藉,他一言不發。
“大夫呢?”
“她在世子那裡。”
方嫣然皺了下眉頭:“他怎麼了?”
丁六對上她眼底的不信任,想到從丁二那裡打聽來的事情,他還是沒有隱瞞,都說了出來。
方嫣然氣得胸脯急促起伏,垂在身前的手握成拳,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不知廉恥的狗男女!”
她的視線落在丁六身上,冷笑一聲:“我昨兒說什麼了?他中了藥,可他不要我,他去找沈千喬了,你說,既然沈千喬這般好,爲什麼他要娶我?”
丁六腦海中浮現三年前的事情。
“那****都已經被擡進了王府的大門,可是他卻不願意同我拜堂。”
方嫣然眼淚就這麼流了下來,眼裡是濃濃的怨恨。
驀地,她騰地站起身來,大步往外走。
丁六連忙上前扯住了她的手臂:“你想做什麼?”
方嫣然手指攥成拳:“我現在就去曹家,我要她身敗名裂,我不好,她也別想好!”
丁六眉頭皺的緊緊的,“你若現在去了,世子會更加不喜你!”
方嫣然身子一僵,眼裡帶着不甘,可理智還在。
當今皇上如今是一腳邁進棺材的人,朝廷大事都掌握在夏侯景的手上。
明眼人一看,便知道這以後的天下是這位世子的。
她若是跟在他的身邊,以後就是皇后了。
可是她就是咽不下這口氣。
“我該怎麼辦?”
爲什麼沈千喬都成親了,他還是放不下?
那個女人當真那般好嗎?
她擡手摸了摸自己的臉,明明是如花一樣的年紀,可是卻得不到男人的寵愛,甚至一個眼神他都不願意給她。
“將這件事告訴端王妃。”
方嫣然身子一頓,回過頭看着男人。
丁六繼續說道:“別讓自己出面,讓王妃替你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