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他還傷到了腦子?
沈千喬的手緩緩垂下,“還難受嗎?”
夏侯青睜開了眼睛:“你關心我?”
沈千喬對上他深邃如墨的眼睛,心裡頓了下:“你若無事,我就該回屋歇着了。”
“你若承認關心我,我應該能好點,”夏侯青一本正色的看着她。
沈千喬一滯,看着他鄭重其事的模樣,抿了抿嘴:“我看你根本沒事。”
她站起身來,打算離開,可感受到那道一直糾纏她的視線,她又轉身回來,給他掖了掖被子。
“睡吧。”
她擡腳往外走。
夏侯青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簾子那裡,嘴角輕輕勾了下,滿足的閉上了眼睛。
夜裡睡不着,直到天明才漸漸有了睡意,可很快就被人叫醒。
她揉了揉眼睛,坐起身來,看着窗外明亮的天色,掩嘴打了個哈欠。
陳九珍面色嚴肅的問道:“千喬,端王爺去世的消息,世子可知道?”
沈千喬的手一頓,垂下手來,過了一會,她輕輕點頭:“他知道的。”
“知道就好,”陳九珍鬆了一口氣,畢竟這人住在她這裡,若是她們不說,以後世子或者王妃追究起來,她們怕是不好脫身。
她接着問道:“世子的傷如何了?”
沈千喬回道:“身子還是有些虛。”
“讓喜春熬點雞湯補補,”陳九珍說道,“千喬,現在世子醒了,你就別往隔壁跑了,畢竟你已經是殷家的婦人,他也有了世子妃,我前兒看到世子那邊有不少人伺候,等到他傷好了,就讓他早點走吧。”
沈千喬輕輕點頭,沒有多說。
“你再多睡一會,”陳九珍站起身來:“你姨父出去押貨了,我今兒得去鋪子裡照顧。”
說完,她擡腳往外走。
沈千喬已經沒有了睡意,從牀上起來。
早就在屋子裡忙碌的喜春,連忙端來了銅盆擱在了架子上。
梳洗完後,沈千喬便起身。
“早膳就不用準備了。”
“小姐!”喜春突然喊了一聲。
沈千喬止住腳步,扭過頭看她:“可有事?”
喜春捏着抹布的手緊了緊,搖了搖頭,垂下眼簾:“沒事。”
沈千喬走了出去。
喜春看着她從窗邊走過,知道她這是去了隔壁的屋子。
“他們兩個人早就不清不楚了,你跟着這樣的主子,也不會是什麼好姑娘!”
明明小姐已經和殷公子成親了,爲什麼她還要對世子這般關心?
小姐和世子之間真的是清白的嗎?
喜春滿腹心思,走出屋子,來到隔壁,在門口來回踱步,好幾次她都想進去將小姐帶出來,可又知道自己只是個丫頭,沒資格過問小姐的事情。
“你在這裡做什麼?”
一聲陌生的男人聲音響起。
喜春身子一個激靈,忙止住腳步,驚慌的擡頭看過去。
丁二見她戰戰兢兢的,跟只兔子一樣膽小,就覺得好笑。
以沈家小姐那樣的脾氣,她身邊的丫頭怎麼養成了這樣一副德性?
喜春認出他是昨晚的那個人,心裡就開始不安了,腦海中浮現她不想回想的那幕,她的身體上仿如還殘留着昨晚的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