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坐在桌前飲酒。
“回了。”
滿屋子的酒氣讓喜竹不適的蹙起了眉頭,走過去推開了窗戶。
“世子今兒心情又不好?”
她低低的開口,在他身旁坐了下來。
男人瞥了她一眼,將酒杯送到嘴邊,一口飲盡。
當冰涼的清酒滑入喉嚨,他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將酒杯擱下。
“你以爲你很瞭解我?”
喜竹拿起酒壺給他斟上酒:“既然世子說郡主是女兒家,又何必同她一般見識?”
一隻手猛地捏住她的手腕,酒漬滿了出來,在桌上暈開。
喜竹面上沒有什麼情緒,一雙黑漆的眸子映着晚上的燈火,更加的幽靜死寂,仿如什麼都不放在心上。
“若不是他的嫡子不成器,傷了根,大概這世子之位永遠也落不到我頭上。”
他放開了她的手,眼角和眉梢都染上了嘲弄:“我在這邊爲他打天下,他的女兒卻仗着他的寵愛對我呼之則來揮之則去,我算個什麼世子?”
喜竹沒有再說話,而是安靜的坐在一旁。
“你可知她現在想要什麼?”
男人擡起頭似笑非笑的看向她:“她要讓那殷世安娶她!”
喜竹眼睛一動,可依舊沒有出聲。
“我記得你好像也對那殷世安有些特別。”
男人想到什麼,突然心情甚好:“你可知道今天我讓你跟着的那位沈小姐是誰?”
喜竹垂在身前的手動了下,緊抿着脣瓣:“世子若是有話說,還請一次說個明白。”
“你啊,”男人不怒反笑,突然一把摟住了她,將酒杯送到她的嘴邊:“阿竹,這個喝了。”
喜竹張開了嘴,任由男人將酒餵給她。
她神色平靜,這麼烈的酒她是眉頭都沒皺一下。
男人一直緊盯着她的臉,突然將酒杯狠狠的擲在地上,將她推了開。
喜竹穩住身子,看着男人喜怒無常,仿如是早已經習以爲常。
男人一把抓住她的頭髮。
喜竹眉頭微不可聞的皺了下,可還是沒有出聲。
“你可聽到了?她要殷世安娶她,你心裡是不是難受了?”
喜竹冷淡的開口:“世子若是在意郡主,不該來我這裡。”
“你這脾氣還是這麼不討喜,”他看着她,突然湊過去在她嘴上碰了下,抵着她的額頭:“
那殷世安早就成親了,今兒你跟着的就是他的夫人,你可別被他虛僞的樣子給矇騙了。”
喜竹心裡咯噔一下,眼裡掀起了一絲起伏。
男人和她鼻尖貼着鼻尖,自然將她眼底的異樣看的明白。
他低低的笑出聲來,重新坐了回去,“給本世子倒酒。”
喜竹看了他一眼,“那位沈小姐真的是殷大人的夫人?”
“不相信?”
男人挑挑眉梢,對上她眼裡的懷疑,突然想到什麼,撩起脣角淡淡的笑:“現在他們夫妻兩都在我這裡做客,你說我要不要做件好事,讓他們夫妻見上一面?”
喜竹垂下眼簾:“郡主若是知道了,怕是會鬧。”
“這殷世安雖然是個文官,可卻有着武將的氣節,”男人冷笑一聲:“這樣的人若是不肯歸順,只能斬草除根!”